第二天,金紫英又想将人丢进河里。
颂拓站在门外,态度强硬:“你跟了泽哥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动他东西吗?”
金紫英这才悻悻离去。
整整一天,棠又眠都昏迷着。
身上的烧反反复复,始终退不下去。
没有周聿泽的吩咐,颂拓也不敢给她拿药品,只能不断为她更换额头上用来降温的毛巾。
看着她细白的手腕,颂拓叹了口气。
她太娇弱了,要是没有男人的庇护,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
想到那天自己说她在这活不过一年,大概率会应验。
晚上,周聿泽回来了。
彼时,颂拓正在巡逻后山,因此没机会和周聿泽禀报这两天发生的事。
周聿泽急匆匆的上楼,在漆黑的房间里精准找到床上曼妙的身影。
他扑过去,胡乱亲吻着床上的人。
两天不见,还真有点想她。
让周聿泽意外的是,他感受到了热切的回应。
原先,不管周聿泽怎么弄,少女总是木头一般,既不挣扎也没回应,被他逼急了也只会幼猫似的叫两声。
他以为是棠又眠终于想开了,顿时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金紫英感觉到周聿泽的火热,神情愈发娇媚:
“嗯……泽哥~”
听到声音,周聿泽顿住。
有些不确定的,周聿泽问:“你叫我什么?”
身下女人娇滴滴的揽住他的脖子:“泽哥~”
不对。
她从不会这么叫自己,声音也不是这样。
不顾女人热情的邀约,他下床,开了灯。
在看清床上女人的模样后,周聿泽变了脸色。
“你怎么在这?她呢?”
金紫英满脸娇羞的看着他:“什么她?”
周聿泽懒得跟她废话:“海马!”
海马进门就看见周聿泽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于是赶忙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点滴不落地汇报给他。
周聿泽越听越怒,床上的金紫英眼看事情不对劲,急忙哭着握住周聿泽的手。
“泽哥,泽哥,我就是太想你了……”
周聿泽甩开她的手,径直下楼,牛皮军靴踏在楼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刚回来不久的颂拓听到动静急忙出去查看,却被周聿泽推了个踉跄:“闪开!”
床上,棠又眠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周聿泽火冒三丈,他将她打横抱起:“给老子把军医找过来!”
动静太大,惊醒了正在昏睡的她。
棠又眠看着周聿泽的侧脸,慢慢圈住了他的脖颈。
“周聿泽,我好疼。”
听见少女的话,男人眼里的怒火更盛。
周聿泽平生最烦别人乱动他的东西。
棠又眠是他的人,哪能轮得到别人来动手动脚?
军医颤颤巍巍的给棠又眠配好了退烧药。
他风风雨雨半辈子,挖过眼球,塞过肠子,还是头一次给人配退烧药。
折腾了大半夜,棠又眠的体温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她是来月经吗?”
周聿泽冷眼看着军医:“怎么了?”
“我懂点中医,她本就体寒,月经期还泡在冷水里那么久,以后怕是难生育……”
生孩子?
周聿泽没想和她有个孩子。
他把棠又眠当做一个长的很漂亮的情人,闲暇时解闷的东西,他的所有物,不需要她的生育价值。
棠又眠苦涩的笑笑。
也算因祸得福吧……她不必时时刻刻担心怀孕,孩子不会成为她回家的绊脚石。
突然,棠又眠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焦急的扯了扯周聿泽的衣袖。
男人低头:“什么?”
“柳月,柳月也受伤了……”
周聿泽懂她的意思,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去给柳月包扎一下。”
军医听话的离开。
门外,金紫英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泽哥,泽哥,你原谅我……我只是太想你了,你走了那么久,都没有看过我……”
周聿泽抱着无精打采的棠又眠,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温柔:“你想怎么处置?”
棠又眠别过头去:“我累,明天再说吧。”
周聿泽点头,命令海马将金紫英关进牢里。
棠又眠腰间环着男人坚实的手臂,她没力气挣扎,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棠又眠昏睡了整整一天。
第三天才能勉勉强强下床走路。
下床后,她第一时间去看柳月。
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神情悲伤的柳月,棠又眠鼻头一酸,眼泪珍珠似的掉下来。
“姐姐……”
柳月握住了她的手:“姐姐,我的头皮永远少了一块。”
“对不起,小月,是姐姐没保护好你。”
柳月正要说话,颂拓忽然走进来,要带二人去一个地方。
棠又眠和柳月对视一眼,彼此搀扶着跟在颂拓后面。
前面围了一群人。
隔着人墙,棠又眠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颂拓推开前面的人,让棠又眠得以看见里面的景象。
少女愣在原地。
地上,金紫英嘴巴被胶布缠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眼中满是惊恐,手脚的指甲被全部拔去,外翻的血肉沾上泥土。
从小在温室长大的棠又眠被这种场景吓得浑身僵硬,她下意识转移视线,却发现不远处的土里露出一只开始腐烂的手。
胃里一阵翻涌。
她艰难地闭上眼睛。
周聿泽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体贴的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同时让人将金紫英嘴上的胶布松开。
“棠棠,睁眼。”
周聿泽将一把黑色手枪放进她莹白手心。
冰凉的金属触感刺激着棠又眠的神经。
男人笑着吻她的额头,耐心解释道:“这是M9,9×1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
周聿泽像一位优秀的老师一样手把手带她拆开保险。
“保险关掉,才能射击,明白吗?”
棠又眠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但还是点点头。
周聿泽握着她的手,让她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跪在地上的金紫英。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杀了她,给你出气,好不好?”
棠又眠一惊,急忙摇头。
她没有那么恨金紫英,她不想杀人。
“姐姐,你愣着做什么?开枪啊!”
棠又眠惊恐地看着一旁面容癫狂扭曲的柳月。
周聿泽满意的笑了:“你瞧,她在催你呢”
说罢,他便想要带着棠又眠扣动扳机。
“不,不要!”
看着奋力挣扎的棠又眠,周聿泽眼神晦暗不明:“真不要?”
泪水划过棠又眠的脸:“不要……求求你……”
男人叹息一声,心疼的掰过她的脸,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别哭啊宝贝儿。”
周聿泽将手枪递给不远处的柳月:“你来?”
柳月颤抖着接过。
她将枪口对准了金紫英,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柳月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将枪口对准她的头。
此时的金紫英早已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昂,她疯了般朝着柳月磕头,额头沾满土屑,声泪俱下。
“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柳月扣动了扳机。
由于紧张和生疏,子弹没有打中金紫英的头,倒是打断了她的右锁骨。
“啊!”
金紫英哀嚎着在地上打滚:“不要!我真的错了!我不想死!”
凄厉的声音惊起丛林的飞鸟,棠又眠颤抖着别过头。
周聿泽看着柳月,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够大胆,也够狠心。
柳月不再犹豫,又补了一枪。
这一次,子弹打穿了金紫英的额头。
金紫英脑浆迸裂,死不瞑目。
柳月仍不泄愤,她举着枪,肆意射击地上的尸体。
鲜血蜿蜒到她的脚边。
十五发子弹用尽,金紫英也成了一摊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