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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14章

在家里过年的姜时愿原本打算陪着家里人过完元宵节再回京北,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让她不得不提前离开。正月初五那天,姜时愿与父母正在餐厅吃午饭,饭桌上的气氛原本还算平静,直到父亲姜建明抿了一口白酒,语气随意地说道:“你三婶说她家里的那个小侄女,学习上有些问题,想请教请教你,明天你去教教人家。”

姜时愿低着头,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没有立刻回应。她心里并不想去,可又不想在饭桌上与父亲起冲突。坐在她旁边的母亲孙萍看出了她的不情愿,便轻声替她解围:“明天时愿有事儿,得出去一趟。”

这句话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姜建明的怒火。他猛地放下筷子,声音陡然提高:“明天有事儿,就办完再去!我问你这个事儿,你跟我说别的干什么!我说让她去辅导人家这个事情,你跟我谈论别的干什么!再说,我是和你说话吗?”

姜时愿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无休止的争吵,猛地将手中的筷子摔在桌上,声音里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烦死了,天天吵!”

姜建明被她的举动激怒了,抬手指着她,声音里满是威胁:“你不愿意呆在这个家里,你就给我滚!”

那一瞬间,姜时愿感觉所有的情绪都爆发了。她不顾母亲的劝阻,冲着姜建明大声吼道:“凭什么我们要听你的指挥?我和我妈不能有一点自己的事情要做吗?为什么都要你说什么事情我们都要立刻去干!我受够了,你的那些脾气!我和我妈这些年来受你的压迫,你就像一个皇帝一样,你说什么我就得干什么,不能反抗!可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姜建明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女儿会这样顶撞他,怒火中烧的他冲进厨房,拿起切水果的刀,气势汹汹地朝姜时愿走来。孙萍见状,立刻挡在女儿面前,拼命想要夺下那把刀。姜时愿站在客厅里,看着父亲举刀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恐惧。那一刻,她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来吧,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刀最终被母亲夺下,姜建明在孙萍的极力劝说下,气冲冲地摔门而出。姜时愿回到房间,拿出墙角的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母亲推门进来,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时愿,你说,你和他吵架干什么?他说几句发发牢骚就行了。”

姜时愿的手顿了顿,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她哽咽着说道:“妈,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对你。你为这个家付出的艰辛,他有看到的时候吗?他总是这样自私,我……我……”她说不下去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孙萍蹲下来,轻轻抱住她,声音里满是心疼:“时愿,妈妈知道你是为我好。这次多危险,以后上完大学,咱就留在京北,别回来了。妈妈知道你一直想出国,你爸不供你,妈供。你就好好上学,其余妈来想办法。”

姜时愿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妈,不用了。我不出国留学了,我没评上。毕业后,我就打算在京北工作。到时候我过好了,我就把你接过来,再也不让你……辛苦了。”

初五的高铁站上,冷冷清清。这个时间,别人应该还在家里欢聚团圆,可姜时愿却已经拖着行李箱,准备远离这个家。她站在站台上,看着手中的高铁票,心里没有一丝留恋,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列车开动,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仿佛那些压抑的日子也随之远去。

这个时间段回校,学校还没开门,姜时愿只能先去酒店住几天。她打开手机,开始搜索京北的旅游攻略。既然已经提前回来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把京北没去过的地方都逛一遍。

几小时的车程后,列车抵达京北。姜时愿拖着行李,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司机趁着节日期间疯狂涨价,可她看着离酒店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只能忍痛上了车。

在酒店办好入住手续后,姜时愿打开房门,将行李收拾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她拿起手机,研究了一番附近的美食,却发现大部分店铺都还没开业。无奈之下,她只能去酒店的自助餐厅对付一口。

为了图个方便,姜时愿打扮得十分随意——一件碎花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针织开衫,脚上踩着一双毛绒平底鞋。她拿起手机,慢悠悠地走向十楼的自助餐厅。

餐厅里,琳琅满目的美食摆满了长桌,西式中式应有尽有。姜时愿拿起盘子,夹了一些黑胡椒牛柳意面和小吃,正准备找个位置坐下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淮序。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黑色的工装夹克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疏离感,多了几分随和。姜时愿心里有些惊讶:他不回家过年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端着餐盘,走到他身边,故意用俏皮的语气问道:“先生,请问你这边有人吗?”

沈淮序抬头,正想拒绝,却看到是姜时愿。她笑嘻嘻地看着他,明显是在逗他。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餐盘,放在自己对面,示意她坐下。

“时愿,你怎么在这里?据我所知,学校还没到开学的时候吧?”沈淮序问道。

姜时愿低头搅了搅盘子里的意面,语气轻松:“我提前回来,想在京北旅游一下。”

沈淮序知道她这是在找借口,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道:“那你打算明天去哪里走走?”

姜时愿被问住了。她看了很多攻略,但还没决定先去哪里。看着她纠结的表情,沈淮序忍不住笑了。他想到明天正好约了几个朋友去滑雪,便开口问道:“时愿,你喜欢雪吗?”

提到雪,姜时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兴奋地说道:“当然喜欢!就是我家乡那个地方下雪的次数太少,一个冬天光刮冷风,想玩雪都没有。”

沈淮序看着她那副期待的样子,心里一动:“那我明天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姜时愿有些犹豫:“沈先生,可是我没学过,不太会滑雪。”

沈淮序摆摆手,语气轻松:“不用担心,我教你。”

姜时愿心里有些期待,便没再推脱,微笑着点头:“好吧,那我明天等你。”

话音刚一落下,她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般,猛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没有沈淮序的联系方式!这要怎么联系他呢,于是,她略带焦急地开口问道:“沈先生,不好意思啊,我还没您的联系方式。要不这样吧,咱们明天约个具体的地点怎么样?”然而,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沈淮序并没有直接回应她的提议,反倒是缓缓地伸出了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并轻声说道:“方便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姜时愿稍稍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顺从地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了沈淮序。只见他动作娴熟地在屏幕上轻轻点击了几下之后,便微笑着把手机交回到她的手中:“好啦,现在这里面存的就是我的电话号码。”

姜时愿接过手机后,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立即将其收起来,相反,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当场拨通了刚刚存入的那串数字。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沈淮序的手机开始微微震动起来,发出一阵短促的嗡嗡声。不过仅仅持续了几秒钟,震动便戛然而止。这时,她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开心地对沈淮序说道:“沈先生,那这就是我的电话。”

一直注视着她这番俏皮举动的沈淮序,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笑意,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而姜时愿自己也完全没有料到,原本平淡无奇的今天竟会经历如此跌宕起伏的变化。早上的时候,她还因为某些事情在家中和父亲闹得不可开交;谁能想到,夜幕降临之际,她竟然会在这里邂逅沈淮序,并且两人还愉快地约定好了明天一同前往滑雪场尽情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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