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妈,你们母子好威风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侯府的主子。
还有你俩,外男私闯内院,还敢动手打我的丫鬟,好得很。
不过我就奇怪了,染墨是你什么人?让你们这么哭哭啼啼饿狼环伺似的找我要什么说法?”
姜慧宁做思考状。
“难道当真如染墨说的,她是二婶的人,就是二婶放在我身边监视我,故意教坏我的?所以我发卖了悍主的染墨,二婶心中有气,这才又派你们来找我麻烦的?”
姜慧宁又看了眼躲在人群里的莺儿。冲着二房的方向大声喊道:
“二婶?我是哪里惹着你了?你竟然这么容不下侄女?”
侯府内院是二婶当家,要是没有二婶授意,胡妈妈敢领着儿子在这里闹事?
哼!既然要拿这一家子立威,就得先把你主子拉下水。
姜慧宁扫视了一圈周围。
这里吵闹的的声音并不小,按理管家早该听到动静过来了。
可是他并没有出现。
看来这个管家得想法子换掉了。
姜慧宁之所以这么有底气,是因为侯府大房和二房,三房是分了家的。
据说祖父怕自己死后,老夫人虐待庶子老三,所以临终时就把家给分了。
只不过老夫人还健在,为了侯府的面子,二房,三房还暂时住在侯府罢了。
但是分家后,侯府的一切都是大房说了算,也就是原主的父母当家。
二婶是在母亲去世后才代管侯府的。
既然是代管,那就是说这管家权是可以收回来的。
如今自己十六岁了,表姐和自己一般大,早就跟着舅母学管家了,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能把侯府的管家权握在手里呢?
嗯,如果父亲不续弦,自己当家也是可以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以后在侯府活得肆意潇洒。
姜慧宁心里有了盘算,再看闹腾的胡妈妈一家,心情就好了很多。
她低头对秋菱嘱咐了一句,秋菱有些担忧地看着胡妈妈一家人。
姜慧宁笑道:“无妨,在府里,她们没胆子伤害我。”
秋菱这才悄悄退走,然后去了前院。
听说染墨攀咬二夫人,胡妈妈吓了一跳。
“染墨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的话?染墨对大小姐的忠心侯府里谁不知道?还有二夫人对大小姐的好,您不领情,竟然还诋毁长辈?
果然,大小姐是因为被退婚,就胡乱迁怒人吗?
您迁怒下人我们不敢说什么?可是大小姐就这么把人毒哑了卖到矿山就太过了吧?”
“染墨是我亲妹子,我们来为妹妹讨个公道,跟二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我们是为了妹妹讨公道的,还我们公道。”
胡妈妈的儿子也叫嚣着。
姜慧宁眨眨眼,做恍然大悟状:“妹妹?哦,原来胡妈妈是染墨的亲娘吗?我还当染墨是个孤儿呢?”
胡妈妈:……
当初染墨做了大小姐的大丫鬟,为了尽快获得大小姐的信任,她们母女经常在大小姐面前作秀。
就是她故意说大小姐坏话,然后染墨为了维护大小姐就和自己作对。
时间久了,大小姐果然就对染墨倚重有加,觉得染墨就是最忠心护主的人。
其实她们母女的关系并没有刻意隐瞒,也不知道染墨是怎么忽悠这位大小姐的,她竟然认为染墨是个孤儿吗?
这么愚笨的大小姐,她还跟她浪费这么多口舌干什么?
于是胡妈妈猛地站起来,大声道:“大小姐,染墨为了维护大小姐连我这个亲娘都不要了,难道大小姐就忍心让她流落在外?还是赶紧让管家把人追回来吧。”
胡妈妈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齐管家的声音,“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胡妈妈,你这是哭什么呢?”
姜慧宁看着突然出现的齐管家,眼神暗了暗,似笑非笑道:“哟,齐管家来得可真是时候。”
齐管家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听出来姜慧宁话语里的讽刺。
胡妈妈连忙道:“齐管家来得正好,您快去把墨儿找回来吧。”
她作势又抹了抹眼泪,“大小姐虽然一时气愤,把忠心的墨儿毒哑了,但也没什么,谁让我们是下人呢?她一条贱命本就是小姐的。”
她似瞟非瞟地看了姜慧宁一眼,“要是小姐还念在她忠心耿耿侍候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认她做个义妹,给她一份嫁妆,就是她最大的造化了。”
寒酥脸色都变了,“小姐?”
她真怕小姐再被忽悠了。
姜慧宁笑着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还想做义妹?还想要嫁妆?
姜慧宁差点笑出来。
齐管家叹口气安慰道:“胡妈妈莫伤心,大小姐和墨儿一向主仆情深,一定会善待那孩子的,我这就去把人接回来就是了。”
齐管家转身就要走。
姜慧宁终于沉下脸,厉声道:“站住,我准你走了吗?”
齐管家一愣,皱眉看着姜慧宁,问:“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姜慧宁指着胡妈妈道:“齐管事,本小姐命令你,把这刁奴给我拿下。”
齐管事愣住了。
胡妈妈也愣住了。
姜慧宁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齐管事,冷笑道:“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还是说你齐管事要为胡妈妈撑腰?莫非你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两人关系肯定不正常,因为她们对染墨的称呼。
墨儿,叫得如此亲昵,仿佛染墨是他俩的孩子似的。
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僵,不由对视一眼。但发现姜慧宁正紧紧盯着他们看,又连忙错开。
齐管事拱了拱手,道:“胡妈妈可是有什么错?侯府有规矩,没错是不准为难奴仆的。”
这是变相说自己苛待下人?
姜慧宁看着他,然后指着胡妈妈头上的簪子道:“这个刁奴偷了我的东西,她头上的簪子可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齐管事,你说偷盗主子的东西该当何罪啊?要不要我报官处理呢?”
齐管事看向胡妈妈的头上,那里插着一根金镶玉簪。
胡妈妈连忙捂住簪子,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放下手,大大方方地道:“这是大小姐赏染墨的,那孩子拿来孝敬我的。”
“是吗?”
姜慧宁嗤笑了一声,“那你手腕上的镯子呢?难道也是我赏给染墨,她孝顺你的?”
胡妈妈连忙道:“这是当然,谁不知道大小姐待染墨好,随便赏几样东西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她头抬得高高的,说得也正义凛然。
“放肆,我再宽待染墨,也不可能赏她御赐之物。”
姜慧宁猛地看着齐管事。
“齐管家,还不把人给我拿下?莫非是你勾结她,一起偷盗了御赐之物的?”
胡妈妈大惊失色,这镯子的确是染墨偷的,可怎么会是御赐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