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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15章

烛火在错金博山炉上跃动,将裴玠玄色锦袍的暗纹映成流淌的金河。

他指尖勾住面纱边缘时,轻纱坠地的刹那,满室烛光都凝在她眼角那粒泪痣上。

绝美娇媚的容貌显露无遗,金色的裹胸也束不住波涛柔软,真真勾人得紧。

美色惑人,自古如是。

想到刚才许多人都看到她穿着这身衣裳,裴玠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恼怒。

宴臻被按进他怀中时,下意识挣扎,金步摇的流苏不安的晃动。

她挣扎时臂间轻纱扫过紫檀案几,带翻的琉璃盏泼出琥珀色酒液,顺着裴玠衣襟蜿蜒出暧昧的水痕。

“嗯?”腰间骤然收紧了力道。

宴臻僵着身子不敢再动,柳眉微微蹙起,眼神飘忽不定,像极了被捏住后颈的小猫,只能乖乖的任主人揉捏。

裴玠执起越窑酒注,看着琥珀光倾入玛瑙杯中。

他腕间沉香珠串擦过她裸露的肩头,激起细小的战栗:“张嘴。”

酒液入喉的凉意与身后胸膛的灼热形成微妙对峙,宴臻咽酒时喉间细微的滑动,倒映在裴玠骤然暗沉的眸色里。

“好喝么?”

宴臻的红唇轻启,“好喝。”

裴玠又斟了一杯,染着酒香的拇指碾过她唇瓣。

这一次,他的手指还暧昧地轻轻揉搓了她的红唇。

“学会了吗?”

宴臻愣怔点头:“学会了。”

“喂我。”

宴臻执杯的手悬在半空,裴玠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对。”

宴臻一双美目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请贵人…赐教。”

当沾着酒液的指尖探入她唇间时,画舫外恰有夜风掀起珠帘。

裴玠轻佻道:“这次,学会了吗?”

宴臻何时被人如此调戏过,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他。

“嗯。”她声音细若蚊呐。

勾人而不自知。

裴玠含住杯沿就着她的手仰首,喉结滚动的弧度让宴臻想起昨夜在铜镜前练习时,金樽里晃动的月光。

“我三年前捡到一只小野猫,忙前忙后地喂了她一宿,谁知醒来后那只猫儿竟跑了,让我苦寻不得踪迹。”拇指碾过她腕间淡青血管。

当初,裴玠确实找了很长时间,却始终未能找到那个与他共度春宵的女子。

他曾想,也罢,不过是个女子。

然而,他却时常在梦中与她相遇,尽管她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每每都能勾着他进入缠绵悱恻的梦境。

她的声音,他自是难忘。

宴臻心跳如鼓,“定是那猫儿不知好歹,贵人若是喜欢,何不养只温顺的?”

裴玠的鼻息扑在她耳后,惊起颈侧细小的绒羽:“可那猫儿抓人的力道…”玉带扣突然贴上她战栗的腰窝,“挠得人三年难忘。”

宴臻只觉得耳边的热气让她浑身发烫,却不敢让裴玠看出她的慌乱。

“奴婢愿为贵人寻个更为称心的。“她偏头避开灼热吐息,却将系着金铃的足踝蹭过他袍角。

“我要它自己跳回掌心。“裴玠突然咬住她欲坠的珍珠耳珰。

宴臻却扇微垂,玉手攥紧着玄色锦缎上,身子微绷。

她咽了咽口水,试探道:“若是…那猫儿不肯呢?”

烛火在此时爆开灯花,映亮裴玠眼底翻涌的墨色:“那便拔了利爪,折了尖牙…”他抚过她绷紧的后颈,如同揉捏梦中虚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也不知那猫离了我,有没有另择其主?”裴玠眸色深深。

宴臻强作镇定:“野猫向来独行惯了,大抵是不会择主的。”

裴玠抚上她的脸颊,“好巧…”他捻了一颗冰荔枝喂给她,“我这人,偏生爱驯性子烈的。”

鎏金缠枝烛台忽然爆了个灯花,惊得宴臻睫羽乱颤,地上金步摇的影子正晃映着烛火。

裴玠腕间的沉香珠撞上她踝间金铃,十八颗木珠与十二枚金铃同时震颤,金丝绞成的蛇形足链在地上逶迤。

宴臻咬住荔枝的贝齿在发力瞬间松开,这细微的妥协引得裴玠低笑,笑声震得她贴在对方胸前的耳廓微微发麻。

“我的猫儿……”

夜雾漫过雕窗时,翡翠盏中的荔枝冰突然倾翻,糖渍顺着桌布纹路渗透蔓延。

屏风后的棋盘传来玉子错落的脆响,对弈者的广袖扫乱了残局,一枚黑玉棋子滚落榻沿,在金丝绒毯上划出蜿蜒的轨迹。

窗外飘来零落的更鼓声,夜间的雾气正漫过镜心湖面。

玉镯与案几的断续叩击声,节奏忽而急促如骤雨打蕉,金铃的摇响声渐转为绵长的嗡鸣。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雕花窗棂,画舫外荷香混着夜风渗入,裴玠指尖缠绕的青丝泛着山茶香。

“秦至。”他说话时,腕间沉香珠蹭过她肩头尚未消退的红,“这名字倒比永乐坊其他姑娘雅致些。”

宴臻盯着铜漏将坠未坠的水珠:“家乡发大水时,乡里秀才起的名儿。”

“是吗?”沉香珠突然卡进她锁骨凹陷,“江南口音学得不错,可惜…”玉扳指擦过她耳后,“春雨惊雷时,还会漏出长安官话的腔调。”

宴臻心中一紧,吴侬软语却纹丝不乱:“贵人说笑了,奴婢在长安待了几年,自然入乡随俗。”

“三年前,江南贪腐案,你可听说过?”

“奴婢不懂朝堂之事。”

“那便说风月。”他揉捏着她的耳垂,“琼花楼的听雪阁,你原先约的是谁?”

宴臻羽睫轻颤,半掺真假,“奴婢当时只是醉了,宿在听雪阁。”

答非所问。

“三更露重…”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边,“你的唇温,倒是比三年前更凉了些。”

裴玠离开时,拂袖间带落烛台,蜡泪在青砖上凝成狰狞兽首。

铜漏滴答声里,宴臻仿佛听见侯府西厢房传来幼童啼哭,初儿现在定是攥着那方绣虎头的帕子入睡的。

更鼓声荡过朱雀街时,裴玠的车辕碾过寂静的官道。

不论是三年前的琼花楼,还是如今的永乐坊,说是巧合,他自是不信的。

“流云。”

“殿下。”流云应声时,马车正碾过青石板缝隙。

“查,三年来所有出入永乐坊的乐籍名录,一个也不许漏。“

“属下领命。”

“让永乐坊教教怎么伺候人。”裴玠声音淡淡,带着一丝不自察的占有欲,“孤的人谁也不准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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