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反应吗?绝嗣的话还能立起来吗?”
陈茯掀开被子,仔细打量着某个位置,只见衣物平平没有一点皱起来的痕迹。
霍浔听懂了,霍浔要疯了。
绝嗣?是在说他?
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造他的谣?
基地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的警卫兵呢?
是死了吗?
为什么要放一个陌生女人进入他的房间?
还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困在这混沌中动弹不得!
霍浔虽有意识,但他不清楚此刻自己成为植物人。
他只记得和战友抓敌特,为救战友被敌特引爆炸弹,下一秒就昏迷过去。
醒来就是在一片黑茫的混沌之中。
陈茯还在思考,那处地方要不要替男人也擦一下。
如果太长时间不洗的话,会变得很不舒服。
可她就是一个嘴炮,要真解开霍浔的衣物,面对那东西,她还是会怂。
好在,霍恩的到来打断她不纯的思想。
霍恩抱着两张被子塞进陈茯怀里,“你今晚就打地铺凑合凑合吧,明晚换我来守。”
她打着哈欠,眼神充满戒备。
如果不是她昨晚已经守过夜,那她还真的不放心陈茯。
担心陈茯像昨晚那样和情人逃跑,又或者陈茯会在暗里对她哥做不利的事。
可转念一想,这里是医院,料陈茯也没有胆量会伤害她哥。
这么想着,霍恩就急匆匆跑回家属院补觉了。
霍浔挑了挑眉,虽然声音很细小,但他听出来那就是他小妹的声音。
小妹不是在北都上学吗?
怎么会跑到边界来?
他到底怎么了??
天色未晚,陈茯铺好地铺后,拎着热水壶到水房打水。
回病房时,在门口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张望走廊两边,立刻转身走下楼梯。
陈茯满心狐疑,脚步不自觉加快,匆匆走进病房。
霍浔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生命体征也还算平稳。
陈茯仔细检查霍浔的身体,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刚才那人包裹严实,没有看清楚长相,但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只是陈茯当时拎着水壶,那人又跑的太快,陈茯打算追上去,就溜走了。
陈茯抿了抿唇,看来以后要留个心眼了!
放好水壶,陈茯从床底拿出脸盆接了热水,又从她带来的包里取出毛巾和衣物,朝卫生间走去。
陈茯推开卫生间的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昏黄暗淡的灯光在天花板上摇曳闪烁,像是随时都会熄灭,勉强照亮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
洗手池镶嵌在破旧的水泥台上,池子里积着一层薄薄的污垢,看得陈茯直皱眉头。
这年代厕所多数是蹲式的,边缘有一圈难以清洗的黄色污渍,没有蓄水箱,放了一个水桶,桶里有一个塑料勺。
陈茯站在门口没敢动,看着厕所的环境,心里一阵发怵。
叹了口气,生怕干净的衣物会不小心沾上厕所的污渍,便把衣服放在了病房里。
热水器还没有普及,陈茯想洗澡只能用盆接水洗。
但是医院厕所环境让她心理不适,还没有三分钟她就从厕所出来了。
她一丝不挂走在病房,看到病床上的霍浔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可想到他是植物人,陈茯又强装镇定,自我安慰道:“怕什么,他又没意识,什么都不知道。”
她加快脚步,迅速走到地铺旁,一把抓起放在上面的衣物,快速穿戴起来。
霍浔没有放弃挣扎,想要清醒过来。
刚才有人在他耳旁说话,又是冲喜妻子又是甩了她的,他根本不知道那人在说什么!
他很生气,一天时间都不到,就已经有两个陌生女人进入他的房间。
他想醒过来,把牧野狠狠揍一顿,作为他的警卫兵,他出事竟然不守在他的门口,让她们有机会随意进出。
不管霍浔怎么挣扎,始终都无济于事。
眼睛就像被强力胶水粘上,怎么也睁不开,身体也像被鬼压床,无法动弹。
霍浔在崩溃边缘徘徊,忽然眼前不再是黑漆漆一片,变成灰蒙蒙一片了。
接着,有一道迷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纱。
只见那身影身形纤细,线条优美分明,他似乎还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霍浔动怒,这个女人也太大胆了!竟然在他的房间……
可他也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而已。
陈茯穿好衣服,打算明早拿脏衣服回霍浔的房子洗。
她拎起布包,忽然一块玉佩从包里掉了出来,落在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