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对陈茯本就没有好感,现一听,径直走到霍浔床边,仔细查看了哥哥脸上的红印,不像是被打出来的,倒像是被捏出来的。
霍恩语气不善,“好啊你个陈茯,竟然对我哥动手动脚,你果然不安好心!”
护士眼底闪过精光,“霍小姐,像她这种人就应该赶出基地,继续留在霍团长身边,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伤害霍团长的事呢!”
霍恩皱眉,冰冷的眼神望向护士,“你是谁?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吗?还不快滚出去,打扰到我哥休息了!”
护士一听,心里一紧,却仍不死心:“霍小姐,我是为了霍团长好,她昨晚那么抗拒这门婚事,今天回来还虐待霍团长,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陈茯冷笑,看了一眼护士胸前的名牌,轻飘飘道:“白艳梅是吧,你说我虐待霍团长,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就向上级举报你恶意造谣,污蔑他人,干扰基地秩序。”
白艳梅强装镇定,指着霍浔脸上的红印,“你别在这威胁我,我亲眼所见,是你打的霍团长,况且我进来就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陈茯上前一步,逼视她:“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打出来的印子吗?怎么?我看我老公帅气捏捏他的脸蛋就是虐待了?你倒不如问问我老公,这算不算虐待?我老公都没有说话,你在这上蹿下跳个什么劲?难道你对我老公另有企图,见不得他成婚,故意抹黑我?”
话一出,白艳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怒瞪着陈茯,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她的脸撕烂!
这个女人真的臭不要脸,竟然敢喊霍团长一口一个老公!她要是子时出生,那么这个冲喜媳妇就轮不到这个臭女人了!
不过一个乡野丫头,竟然也敢垂涎霍团长的美色?她给霍团长提鞋都不配!
不过没关系,等霍团长醒了,肯定会狠狠把她甩了。
霍团长一定不会喜欢这种乡野丫头的,只有她这样知根知底、温柔体贴又时刻把霍团长放在心上的人,才配得上霍团长。
白艳梅心里疯狂呐喊,脸上却还强撑着,梗着脖子道:“你……你胡说八道!不过你肯定不是霍团长喜欢的类型,你现在就得意吧,等霍团长醒来,有你哭的时候!”
霍恩嗤笑:“是吗,你这么了解我哥啊?我和我哥生活十几年,我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呢。”
她虽然不喜欢陈茯,但更讨厌这个护士,她从白艳梅眼里看出了嫉妒和不甘。
白艳梅没有听出来霍恩在内涵她,一心想要巴结霍恩,留下好印象。
“霍小姐,我……”
只是她话还没说,就被霍恩冷冷打断,“陈茯再不济,也是我的嫂子,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编排。还有我哥的事,我最清楚不过,轮不到你自作聪明。拎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该管的别管!”
白艳梅被霍恩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只好愤愤地瞪了陈茯一眼,然后离开了。
陈茯看向霍恩,心里偷笑,原来也没有那么讨厌嘛,是个傲娇的小公主。
“谢谢小妹相信我!”陈茯冲她甜甜一笑。
霍恩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陈茯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人。
她别过头,冷哼:“叫我霍恩!爸妈说了,让我盯着你,所以你最好老实安分守己,要是让我抓住你的把柄,我定不会轻饶你!”
“好的恩恩。”
霍恩恼了起来,“谁让你这么叫我了!你别得寸进尺,我不过是看那个护士不顺眼,才帮你说了几句,你可别误会我喜欢你!”
陈茯宠溺笑着,顺着她的意思道:“好好好,你吃晚饭了吗?”
下午四点半,基地食堂已经开饭了,陈茯不清楚家属可不可以到食堂打饭,如果不能,她要到附近供销社买食材做饭。
霍恩终于想起自己来是干什么的,拿出一个铝制饭盒递给陈茯,“喏,给你的!”
陈茯接过来,打开盒盖,有荷包蛋、红烧肉、小白菜,饭菜还冒着热气,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哇,好丰盛,还是热乎的,是你做的吗?”她惊喜地看向霍恩,眼中满是感激。
霍恩撇了撇嘴,“你想多了,食堂打的,我永远都不可能为你做饭!”
陈茯没和傲娇的小姑子计较,开心地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霍恩就拿出饭盒离开了,离开前还留了一句,“晚点我从家里给你带被褥,你今晚在这里守着我哥。”
陈茯打量病房,这是一间不大的单人病房,布置简单,白色的墙壁略显斑驳,一张病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位置,霍浔安静地躺在上面,旁边摆放着一台老旧的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房间角落里有一张简陋的木桌,上面放着几本零散的医疗记录和一支钢笔,桌旁是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看起来坐久了腰都会疼。
她陪床的话,今晚在哪里休息啊?
陈茯目光移到床上,既然是夫妻,那么将就一下没有问题吧?
余光瞥见刚刚白艳梅端进来的水盆,里面的水还温热,想了想,陈茯起身轻轻拿起水盆,走到床边。
她小心翼翼地将毛巾浸湿,拧干后,轻轻擦拭着霍浔的额头。
随后再往下,就是他的脸、脖颈、胳膊……
胸膛缠着纱布,陈茯思考着,这个纱布需不需要替换啊?
应该会有专业护士来替换的,可是她作为妻子,帮受伤的丈夫替换纱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陈茯叹气,“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
霍浔感觉自己要疯了。
意识昏昏沉沉,很想要清醒过来,但是他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得。
身体想要用力时,五脏六腑还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的挣扎瞬间化为徒劳。
他好似被困在一片黑暗虚无之中,唯一能感知的,便是外界传来的细微动静。
先前他在沉睡,是吱吱喳喳的声音把他吵醒。
然后好一会儿没有了声音。
就在他万分焦急,想要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时,他感觉有人动他的身体。
在然后就是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道声音很陌生,是他不认识的人。
霍浔有些不悦,他不喜欢陌生的人进入他私人领域。
可他却发作不了,只能忍耐。
女人说完那句话便沉默了,就在霍浔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那道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