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
直直盯着陈茯看了好一会儿,眼眸流露晦涩不明情绪。
陈茯可不管霍恩在想什么,看了眼窗外,天色也不早了。
“不是说今晚我陪床,你还回来做什么?”
霍恩白了她一眼,“我回来看我哥不行?”
今天医生吩咐她,平时可以帮助霍浔按摩,松松筋骨,有助于康复进程。
也不会让肌肉一直在沉睡中变得僵硬或萎缩。
霍恩担心陈茯不会按摩,手法不好,所以打算自己来。
“行行行。”陈茯走到一旁椅子坐下,老式木质椅子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她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胸,一脸悠闲地看着霍恩。
霍恩挑了挑眉,“你看着我做什么?”
“那个苏曼丽和你哥关系很好吗?”
她刚刚在脑海中回想原剧情有没有苏曼丽的戏份,发现她和白艳梅一样,没有任何描写。
可是,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苏曼丽这个女人不容小觑。
很有可能会在她身上发生什么变故。
霍恩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要该怎么回答呢?
观察陈茯的脸色,看她似乎有些在意这个问题。
霍恩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故意说:“很好啊,我哥身边从来没有不会给任何异性靠近的机会,曼丽姐就是那个意外,而且……”
陈茯看着她,脸上看不出情绪。
霍恩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不是曼丽姐出任务,不知道我爸妈在替我哥挑选媳妇,要不然我嫂子就是她了!”
说这话时,霍恩还有些可惜。
刚刚和曼丽姐回住处的时候,曼丽姐神情非常伤心,还给她讲了因为出任务,错过了能够嫁给哥哥的机会。
而且,曼丽姐和她说,哥哥对曼丽姐也是有互相喜欢的意思,两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确认关系了。
没想到霍浔最后出任务受伤,而她也被派去外省半个月,连霍浔受伤都是回来才知道的。
这已经很打击她了,没想到更打击她的是,她才刚刚得知自己准男朋友受伤,就要面临准男朋友的婚礼,新娘还不是她。
听完这些,霍恩非常内疚。
因为,她妈提出给哥哥冲喜的时候,她没有反对妈妈的意见,要是她那会拖两三天,曼丽姐回来也不会和哥哥错过了。
陈茯眯了眯眼,语气不温不淡说:“是吗?看来你希望苏曼丽给你当嫂子?”
霍恩感觉脊背忽然一凉,怎么觉得陈茯此刻语气有些危险呢?
她在害怕陈茯?
意识到这一点,霍恩不禁微微皱眉,耍起大小姐脾气,“是啊是啊,曼丽姐多么温柔啊,她喜欢我哥,又没有乱七八糟的知青男朋友,她当我嫂子多好啊!”
她怎么可能害怕陈茯!
陈茯嘴角忽然带起明媚的笑,道:“可是怎么办呢?你的希望破碎了,你哥昨晚梦里告诉我,他喜欢我呢,所以你就死心吧!”
她故意拖长尾音,将“喜欢我”三字咬得很重。
“你撒谎!我哥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而且梦里都是相反的!”
霍恩看着陈茯的笑,有瞬间发愣,陈茯太漂亮了,想到她以后会被她哥甩掉,心里又有些不忍。
可是,她刚刚已经答应曼丽姐了,她哥和陈茯又不认识,也没有向上级打结婚报告,只是在基地摆了酒。
陈茯和她哥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呢,曼丽姐始终还有机会成为她的嫂子。
等她哥醒了,就跟他说陈茯在新婚当天不仅当着所有军官的面给爸妈甩脸色,还和情人逃婚。
外面的都在传是陈茯不愿意嫁给她哥,所以闹自杀反抗的。
其中缘由只有她家里人知道,陈茯当晚就是和情人逃婚了,她亲眼所见。
只不过,她爸妈不让她把这件事摊开说,说既然陈茯愿意回来照顾她哥,就算了不计较了。
在今天之前,霍恩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在听到曼丽姐说的那些话后,她就改变意见了。
曼丽姐和哥哥说两情相悦,那么陈茯夹在中间对他们两个太不公平了。
想到她哥身上的伤势一夜之间痊愈,霍恩想,到时候等陈茯离开了,再让她哥给她一笔补偿好了。
霍恩抬起一把凳子走到病床前坐下,接着把霍浔的裤脚挽起来,搓热掌心后轻轻覆上冰凉的皮肤。
见状,陈茯问:“你再给他按摩?”
霍恩没有隐瞒,把今天医生和她说的话,告诉了陈茯。
陈茯盯着霍恩手下机械的动作,突然嗤笑一声:“就你这瞎按的手法,怕是要把人骨头按错位。”
她利落地起身,木椅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让开。我在村里给老黄牛按摩的经验,都比你强。”
不等霍恩反驳,她已经扯过对方手腕丢开,指尖灵活地叩击霍浔小腿穴位。
“按摩讲究望闻问切,”陈茯一边用指节试探肌肉僵硬程度,一边漫不经心道,“你连他哪块肌肉萎缩得最严重都摸不出来,还敢说会按?”
说话间,掌心突然发力,拇指狠狠压进一处凹陷,昏迷中的霍浔竟颤动了一下。
霍恩有些意外,震惊地说不出话,“你、你……”
她没有学过按摩知识,都是在家里电视剧看到的。
只是她没想到,出身农村的陈茯怎么也会这些知识,而且还能那么精准找到穴位。
霍恩心思全表达在脸上,陈茯看一眼就猜出来了,“你在好奇?我从小就跟着村里赤脚医生学的。”
当然是骗她的。
原主当然不懂医,是她略懂。
要是大学上了医学院,她定是一位出色的中医生。
霍恩弱弱地“哦”了一声。
然后站在一旁静静观察陈茯的手法。
一小时后,陈茯结束按摩,霍恩也打着哈欠回住处了。
她坐在病床前,看着霍浔那张像是睡着的脸庞,轻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陈茯,是你父母给你挑选的妻子。”
黑暗中,意识刚清醒的霍浔感觉浑身舒服了不少,似乎轻松了很多。
冷不丁听到陈茯的话,喉间滚动干涩音节:“妻子……”
陈茯一改往日漫不经心模样,从霍浔挺诧异的,竟还挺正常的和他说话。
而且也没有对他说乱七八糟的话……
只能说,霍浔诧异得太早了。
下一秒,那道清冷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我们是夫妻,可以不管你以前喜欢过谁,苏曼丽也好白艳梅也罢!要是你醒过来还和她们有不清不楚的纠葛,我就把你刚按松的筋骨,再亲手给你捏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