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在两三里外燃起!
安全距离避开敌探。
火势汹涌,四面蔓延!
烈焰冲天,连绵十余里!
起火点不下百处!
兀突骨察觉异动,倒吸冷气。
“不好!火起!”乌戈探子狂呼。
山火迅猛,不消一刻便吞没一切。
“撤!快撤!”兀突骨嘶吼。
他拨马狂奔,只求活命。
两侧火焰如通天之墙,迅速合拢!
浓烟刺喉,乌戈兵咳嗽不止。
即便居中,仍受烟毒侵袭。
山火之威在此。
多被熏倒,再焚而亡。
此景正上演!
兀突骨亡命奔逃,只恨命薄。
“汉人卑鄙无耻!”
他们居丛林,对自然敬畏。
不到绝境,绝不用火攻。
简直丧尽天良!
火势聚拢,高温炙烤南蛮肌肤。
隐隐飘来肉香。
惨嚎声震耳欲聋!
孙绍遥望火海,神色平静。
火势蔓延,交州军阵地亦受浓烟波及。
他下令后撤。
大火烧一日后,渐辟出一条路。
兀突骨清点伤亡:万余人焚死,两三万伤。
林中火势未熄。
按以往估算,还将烧半月!
对森林乃无妄之灾。
兀突骨怒火中烧。
胸中烈焰翻腾。
“汉人该死!谁愿再战?”
“一战!一战!”乌戈兵齐声呐喊。
“随本王冲锋,撕碎汉人!”兀突骨咆哮。
孙绍此策求稳,未尽完美。
若兵藏更近,多备柴火,可尽焚十万敌军。
但谁作战不遣斥候?
南蛮再疏忽,见路旁柴堆亦生疑。
况十万军成蛇阵,绵延数十里。
欲一火尽灭,除非敌不动。
“呜呜――呜呜――”
号角炸响,孙绍知大战才启。
“杀!”
兀突骨怒吼。
无数乌戈勇士狂奔而出。
天地似裂!
数千象兵践地奔腾!
“唔唔”声震天,脚印深重。
地面尽是黑灰,大火留痕!
焦黑尸骸横陈,仅剩人形!
然。
此未阻乌戈冲锋!
他们怒火欲喷!
孙绍见敌逼近,挥手命神臂弩瞄准。
元戎弩连发虽快,对象兵无威。
唯神臂弩可穿象皮,致命一击!
象兵冲阵,恐怖至极。
他决意先除此患!
轰隆声渐近。
孙绍令下:“放箭!”
万箭齐发,弓弦震耳!
神臂弩射程三四百步,百步内穿重甲!
北宋最强单兵弩。
手脚并用,方能上弦。
威力可怖。
“嗖嗖嗖――”
破空声如天籁绝响!
惨叫响彻云霄。
象兵巨躯轰然倒地,哀鸣断气。
瞬息折半!
百步冲刺眨眼至,象兵嘶吼欲破阵。
忽“轰隆”一声!
地陷。
庞然象兵失衡,坠入深壕。
此乃阵地战!
孙绍早有准备,毫无惧色!
深坑葬数百象兵,为神臂弩争取空隙。
“放箭!”
简令夺命无数。
近距下,象鼻几触军阵!
弩兵射象首,威力惊人!
数千象兵尽坑杀!
乌戈象兵原不止千头,火攻时自乱奔逃,损过半。
交州军灭象兵之际,乌戈大军已杀至!
“杀尽卑鄙汉人!”土安狂吼。
“举盾迎敌!”
两军锋芒交击。
杀声震野!
藤甲兵对藤甲兵!
元戎弩后阵仰射。
黑羽如死神降临。
乌戈后方惨叫连连。
忽一尖啸。
鸣镝箭划空!
一支交州军侧袭乌戈薄弱处。
领军者乃太史慈!
“杀!”
兀突骨见阵乱,率兵迎击太史慈。
混战爆发。
周不疑望杀场,热血沸腾。
“这才是真战场!”他紧握拳头。
乌戈军经火焚,仍倍于交州军!
然。
弩矢轮番打击,他们斗志渐消。
“冲破阵,杀弩兵!”土安嘶吼。
千勇士随他冲锋。
“杀啊!”
悍不畏死欲破阵!
前藤甲兵松动,竟被土安突入。
孙绍见状,拔剑怒喝:“亲卫随我杀!”
周不疑目瞪口呆,他竟亲自上阵!
想劝已不及。
随即他倒吸冷气。
孙绍连斩十余人,与土安交锋!
三合擒敌,血洒疆场!
“我艹!”周不疑斯文人,罕爆粗口,此刻难抑。
孙绍平日吊儿郎当,爱戏弄人。
谁料。
武艺如此超群!
同龄少年,周不疑顿感自惭。
孙绍剑法已臻妙境,杀土安如探囊取物。
交州军见主公神勇,惊呼连连。
他们食此饭,竟被比下。
岂能示弱?
如狼嗷叫,凶猛反扑!
乌戈军阵被逆袭!
奚泥怒视部下无能。
太史慈突围,与兀突骨交战三十合,不分高下。
然。
乌戈兵渐显疲态。
兀突骨被压制,苦苦支撑。
“嘭!嘭!”
太史慈铁枪连击,震慑兀突骨。
“好汉将,你等着!”兀突骨退却,乌戈士气崩塌。
孙绍下令总攻!
“呜呜――呜呜――”
号角悲壮,奏乌戈挽歌。
“退兵!”
兀突骨艰难吐词,王者尊严被践踏。
魏延率军赶至。
战斗已收尾!
血腥与焦灰弥漫。
魏延震惊!
按原计划,交州军应袭乌戈王城。
怎会此处交锋?
一切迷雾重重。
太史慈见魏延到来,亦感意外。
魏延听完始末,方悟何为运筹帷幄。
以不足四万兵,破乌戈十万军。
何等壮举?
虽有伏击之利,战场只论胜败。
孙绍破敌主力后,未急进军,等援兵至。
三日后,交州十万大军集结!
他挥师直进!
攻城战需工匠助力。
“叮!”
“恭喜宿主以寡胜众,败兀突骨。”
“奖励霹雳车图纸、《天工开物》、《本草纲目》。”
《本草纲目》医术宝典,《天工开物》载农工技艺。
霹雳车乃投石车,射程超五百步。
休整两日,孙绍率十万军进击乌戈王城。
“汉军竟敢追击?”兀突骨怒极,无奈至极。
一战折兵过半!
城内士气未复,土安阵亡,人心惶惶。
孙绍围城,未急攻,仅遣太史慈搦战,静待七日。
“汉军怯战,不敢攻城。”奚泥向兀突骨邀功。
“哈哈!”兀突骨阴霾尽散。
然。
真正浩劫悄然降临。
“呜呜――呜呜――”
号角雄浑,交州军整肃推进城墙。
乌戈王城警钟轰鸣!
兀突骨登城俯视,森然军势令他胆寒!
何等精锐,方有此慑人气魄?
如天军压境!
交州军至定位,骤停。
数百“怪车”推出。
寒气森然!
兀突骨心生不祥,这便是汉军杀招?
他倒要瞧瞧,汉人有何本事敢夺王城!
“咚咚!咚咚!”
鼓声轰鸣,交州军组装霹雳车!
三百架,整齐列阵。
一切备妥,百里直禀道:“君侯,霹雳车请试射!”
“准!”
“君侯有令,霹雳车开射!”百里直高声喝道。
刹那间,数十斤巨石腾空而起,划出弧线直扑敌城。
兀突骨仰望天际,头皮发炸!
他面如死灰,惊恐难抑。
首轮投石坠地,守军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更多巨石砸中城墙,轰鸣声震耳欲聋。
霹雳车队迅速调整角度。
这仅是试射,杀伤有限。
“大王,如何应对?”奚泥慌乱问道。
面对如此神兵,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弓箭射程不过百步而已!
这仗怎么打?
如何守城?
轰!轰!
霹雳车连发,精准度步步提升。
守军惊惶失措!
他们生怕下一刻被巨石砸成肉泥。
兀突骨紧咬牙关,目睹此景,知必须决断。
与其困城等死,士气全无,不如搏命一击!
“乌戈勇士,随本王出战!”兀突骨怒吼震天。
全城为之振奋!
他们的王者归来!
不愧乌戈第一勇士之名!
“哐当”一声,城门洞开。
兀突骨纵马冲锋,领守军杀出!
乌戈勇士如潮涌出,气势如虹。
周不疑冷笑。
南蛮头脑简单,弃城墙而出,死路一条!
他们的热血将在元戎弩下化为乌有。
漫天弩矢如蝗群蔽日。
晴空被黑点吞没。
那是咆哮的死亡之箭!
瞬间,惨叫四起,他们倒在冲锋途中哀嚎不止。
“可惜,霹雳车现阶段多为震慑,杀敌不过数百,远不及元戎弩。”
“既主动送死,怎能让他们失望?”
孙绍命魏延领左军,太史慈掌右军,全线出击!
“擂鼓助势!”
鼓声如雷,交州军气吞山河!
“冲!杀!”
“灭尽南蛮!”
混战骤起。
乌戈国主殒命乱军之中。
孙绍一声令下,攻克王城,俘敌逾三万。
乌戈残兵哀嚎逃向南中。
交州军势如破竹,清扫余敌。
乌戈郡立!
交州原七郡增至十三郡,疆域扩增两倍有余。
乌戈南蛮四散奔逃,仅剩五十万众。
孙绍遣人运粮安民。
魏延受封乌戈太守,掌生死大权。
交州律法,死刑须孙绍亲批,唯十恶不赦者即刻处决。
多数死囚沦为矿奴,暗无天日。
魏延为太守,可先斩后奏。
待乌戈安定,此权将被收回。
交州军平乌戈,震慑南中!
南中居交州与益州间,南蛮与八姓共存。
汉武帝时,朝廷开拓南中,采纳谏言。
移民戍边!
大批汉民迁入,生存艰难。
南中汉人结成氏族,对抗蛮族。
八姓乃其中最强豪族。
在刘璋治下,他们形如小诸侯,半独立。
交州灭乌戈,对他们威胁巨大。
八姓联名上书刘璋,求主持公道。
益州上下震动!
交州军迅猛如雷,瞬灭乌戈。
他们毫无还手余地。
乌戈初犯交州时,刘璋还暗自得意,以为孙绍将吃瘪。
甚至幻想孙绍献礼求和。
毕竟他与南蛮关系尚可,相安无事。
谁料兀突骨身死国灭,变化太快,刘璋难以接受!
他接手益州十年,自刘焉手中承业,民生安定。
但疆域未扩寸土。
无奈年年与张鲁交锋,难分胜负。
如今南方强敌崛起,他进退维谷。
张松献策:“主公,何不遣使交州,探孙绍之意?”
刘璋深以为然,交州为何突然扩张?
事有蹊跷。
张松临危受命,速赴交州!
他自成都启程,经晋宁、贲古、西随,至桑关,抵交趾。
全程一千四百里。
马援曾言,此路最捷,其他皆险。
即便如此,仍称“鸟道”,峻峭瘴毒弥漫。
不谙地势者,易殒命。
张松携百人,持益州文书,至龙编。
见沃野稻田,他们瞠目结舌。
“这真是交州?”法正惊叹。
他是张松挚友,此行任副使。
益州号天府,物阜民丰。
可交州何也?
田野无垠,绿意盎然!
震撼在法正心中萌芽。
车流如织,张松心绪难平。
交州不是荒凉之地吗?
竟堪比益州!
难怪有底气灭乌戈!
“士燮一生心血,尽归孙绍,可悲。”张松叹道。
他以为交州繁荣是孙绍窃果。
甚为惋惜。
士燮毕竟是中原士子归附的明主之一。
张松满腹疑问,急欲见孙绍。
至龙编城下,他彻底呆住。
城墙巍峨入云,远超成都两倍!
“交州还是那穷乡僻野?”张松震撼难言。
他未料交州如此雄浑!
“吾等只顾汉中,忽略交州,大错铸成!”法正惊呼。
交州发展已超想象。
在益州眼皮下,化作巨擘!
似可吞天下!
城门人流如织,马车川流不息。
物资滚滚运入。
“成都也不过如此吧?”张松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