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野手指颤抖。“你打他,不是为了出气,也不是因为他想和我相提并论?”
“当然不是。”阮萤笑了,“驯狗嘛,他那样的,更吃这一套。”
宋昭野站定在原地,所有的温情被一层一层的压下,最后只留下一句苍白的询问:“那我呢?你又是怎么驯服我的?”
“你啊?”阮萤的目光从头到脚的在他身上划过,“你这种人最简单了,不理你,你自己就会过来。”
过去的一幕幕,他以为的温柔善良,此刻被她全然推翻。
“你怎么知道?”
“宋昭野,你很聪明。聪明人最擅长的,就是默不吭声的自圆其说。”阮萤微微翻了个身,单薄的睡衣滑下,美好的弧度半露不露,“我只要不说话,你足够把我想象成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
这是第一次,宋昭野把恶毒两个字和阮萤联系在一起。
她真的,玩他像玩狗。
或者说,她把所有人,都当狗玩!
他到底在珍惜她什么?
宋昭野只觉眼前的世界一片空白,意识再回笼的时候,他已经跨上了病床,毫无温柔的用膝盖顶开阮萤的双腿。
女孩儿并不抗拒他,相反还很迎合。
这让他更加愤怒,理智全无,凭着本能蛮干。
直到……他似乎感受到什么……
他抬头看向她,“萤萤?”
怎么会……?他以为……
“怎么了?”阮萤的表情里没有一丝痛苦,神色依旧是淡淡的,“继续啊。”
“我……”宋昭野努力吞咽,声音干哑得厉害,“我没想到你是第一次……”
“不重要,继续吧。”
宋昭野不知所措,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阮萤温柔的环住他,“既然都做了,那就做完。”
没了那股蛮劲儿,宋昭野一点章法都不懂,结束的时候,他知道阮萤一点都不快乐。
“对不起,我表现得不好。”宋昭野抱住她,“我没想这样的,我……”
他眼眶湿了。
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人能让他这么的无能为力,那一定是阮萤。
“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我就知道我完了。”过去那个倔强的少年,在此刻出现,吐露藏在最深处的心声。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被她抛下,他怕她不要他了。
“想洗澡。”阮萤声音里有些疲倦,唤回了自怨自艾的他。
“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他紧张,虽然刚刚他努力避开,可阮萤太能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弄伤她没有。
“刚刚你弄破的不是那里。”阮萤伸手,“抱我去洗洗。”
室内就有浴室,阮萤有伤,洗不了淋浴,宋昭野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一点一点给她清洗干净。
二人在光线下坦诚相见,可阮萤没有一点羞涩,只靠着他的肩膀,任由他动作。
直到……
“这么快又想了?”阮萤睁开眼睛,问他。
她的神情恬淡温和,像一只想要亲近人的小鹿。
宋昭野愈发感到血脉偾张,难以自制。
“没有,正常反应,你别管它。”刚刚对阮萤来说,肯定是如噩梦般的经历,宋昭野不想自己表现得更像个急色的混蛋。
“想的话,可以再试试。一回生,两回熟。”
宋昭野差点连淋浴喷头都没拿稳,艰难开口,“我没想……”
“还说没想?”阮萤起身,换了个姿势。“再来一次。”
第二次结束,时间已经很晚了。
阮萤疲倦得很快睡着,宋昭野却依旧兴奋难忍。
这具年轻的肉体初尝滋味,还是和他心爱的女孩儿。
满足得几乎像在做梦。
他想过了,他就是她的狗,根本没有不情愿。
他只有一个条件:
不允许她有别的狗。
任何一条狗敢靠近她,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
裴凛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
一睁眼,阮萤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昏迷前被宋昭野暴揍的记忆涌上来,裴凛不自觉地往后缩。
“你伤得重,别乱动。”阮萤温和得很。
“宋……昭野他……”裴凛试图说清楚,不想再夹在他们中间被折腾。
“我说过他了。”阮萤像明白他的所有顾虑,“不许他以后再打你。”
“……”不是!
裴凛惊恐摇头,却扯动了伤处,痛不欲生。
阮萤叫来了医护,自己离远了些。
她没有关注裴凛的惨状,而是低头回消息。
付清梨:下周我和瑾生订婚,给你发张电子请柬,一定要来。
请柬做的很精美,还有他们两个人亲密唯美的照片。
阮萤从容回复:好,我一定到场。另外,下周一,我要回圣安参加毕业典礼。
付清梨那边好几次显示正在输入中,却始终没有一条消息发过来。
最后的最后,阮萤走出裴凛的病房,才收到付清梨的那句:欢迎。
*
因为使用了激素疗法,副作用很大,阮萤一天里几乎有半天都陷在睡眠里。
所以付清梨带着顾瑾生来探病时,直接被保镖拦在了门外。
程安开口:抱歉,小姐在休息,二位请改天再来。
付清梨不理解,“我是她闺蜜,想关心她身体的恢复情况。你去跟她说一下,她会见我们的。”
“小姐在休息,谁都不能打扰。”程安像个无情的复读机。
付家不是小门小户,付清梨平日就自视甚高,被一个保镖这样无视,又触到了她的逆鳞。
“你信不信我让阮萤开了你?”
“你能让阮萤开了谁?”宋昭野的声音在背后出现。
付清梨回头,见一头清爽碎盖发型的宋昭野,吓了一跳。
“你剪头发了?”
并不是付清梨过于关心宋昭野的造型,而是从阮萤失踪开始,宋昭野就没剪过头发。
这件事沈听澜说过好多次,说宋昭野的那颗头,根本不让人碰,带他去沙龙他也不愿意换个发型。
宁可越长越长。
还好他那张脸怎么造也都撑得住,才没有显得特别突兀。
“萤萤帮我剪的。”宋昭野答得自然。
付清梨不自觉地怀疑,“阮萤?”
又后知后觉,视线本能转到身边的顾瑾生那里去。
英俊清贵的脸,乍一看并没有情绪。
但付清梨知道,只要顾瑾生的下颌线完整的展露出来,就说明一个问题。
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