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关人等全部被请了出去,但裴凛在被程安扒掉上衣的时候,依旧在抵抗。
他以为自己能豁出一切换回家里的平安,现在他发现自己原来豁不出去。
曾经他是肖想阮萤,甚至用最恶毒的话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可不代表他愿意像条狗一样被阮萤玩弄。
“我不求她了!放开我!我不是宋昭野!”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裤腰,不让程安往下扒。
“带他进来。”阮萤在房间内出声。
裴凛再次被程安带到了内间。
“不想要我的投资了?”阮萤唇角抬起,却没什么笑意。“除了我,你还能求谁?”
裴凛一顿,不甘又浮上来。
是啊,他矜持什么呢?不就是出卖肉体吗?
就当是换个方式玩女人。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阮萤,过去圣安学院最高贵的女孩儿。
当年有太多人想待在阮萤身边。
但对男生,阮萤唯独只愿意亲近顾瑾生。
后来多了个宋昭野。
现在,加上他……
要不是阮萤之前在会所待过,他可能还没有这个机会。
裴凛做完思想建设,顺从地开口,“我想要,但是能不能让我自己脱?”
阮萤哼笑了一声,“可我已经觉得没意思了,你走吧。”
轻飘飘一句话,像是宣告了裴家的死亡。
“别!”裴凛想上前,却被程安按住,“阮萤,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阮萤连表情都没了,靠坐在高背椅里,手里端着一个平板,垂眸操作。
“阮小姐!阮公主!”裴凛急了,“上次我错了!我不该那样骂你!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好不好?!”
能说出这句求饶的话,用尽了裴凛的洪荒之力,可阮萤依旧毫无反应。
程安察言观色,对裴凛说,“这位先生,小姐要休息了,出去把衣服穿好走吧。”
“不!”求生的欲望,让裴凛生了蛮力,挣脱了程安往前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阮萤丝毫不慌,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裴凛的正胸口,力道之大,令裴凛瞬间岔了气。
剧痛!
阮萤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看他,“因为你不是宋昭野,所以我吃不下去。”
*
宋昭野在路上看到了程安发来的视频,叫停司机,“下车,我来开。”
坐上驾驶座,一脚油门几乎踩到底,车辆呼啸向前。
连闯了三个红灯赶到医院,一进病房,看到医生正在给阮萤缝合裂开的伤口。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愈合了一半又撕裂的新伤,额角的青筋跳动,回头问程安,“人呢?”
自然指的是裴凛。
程安答:“胸骨断了两根,现在住在楼下。”
宋昭野转头要走。
阮萤淡淡补了一句,“别弄死了,我还有用。”
“好。”
医生大气不敢出,缝合伤口的手都在抖。
阮萤看向窗外,“我出院还得多久?”
“可能还要延长十天。”医生保守的估计。
“不延。”阮萤拒绝,“按照之前的出院时间来。”
“可您这个伤……”
“想办法。”阮萤看向他,“我允许你用所有的治疗方法,只要我能出院。”
“可……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医生犹豫,艰难说明。
“我不在乎,用。”阮萤无谓的扬起唇角,“无论什么伤害,我都能承受得住。”
*
半小时后宋昭野回来,外套已经脱掉了。
阮萤问也不问他去做了什么,只是半靠在病床上,看电视机屏幕上的新闻。
当新闻播报到裴氏电子突传财务造假,证监会督促其拿出经营流水证明时,阮萤按下了暂停键。
“三个月,你成长了很多。”她肯定他,“不像以前,只会像个野蛮人那样动手。”
宋昭野略显阴沉的神情一松,“所以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失望的。”
阮萤翘起唇角,仍旧没有回应。
宋昭野没有追问,换了话题,“听说裴凛以前给你递过情书?”
“不清楚。”
宋昭野更加松弛,阮萤确实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过去他给她补课,她对课本都不熟悉,书包里的杂物也都是佣人去处理。
她总是懒洋洋的,从不理会世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可也只有他知道,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
一旦她决定张开羽翼,她认定的人就会被她好好的护在身后。
圣安学院的每个人都以为,阮萤欺负他,差使他,压迫他。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阮萤和过去迫害他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她只会在人前装装凶恶的样子,把他带走。
可在没人的地方,她发呆也好,睡觉也好,打游戏也好,会完完全全忽略他的存在。
冷漠到极致,反而比任何人都真诚。
真诚到让他的这颗心,从抗拒到怀疑,从怀疑到好奇,又从好奇到顺服。
不知不觉,深陷情网,不得挣脱。
“今晚,我能睡在这儿吗?”他问。
他还是像过去那样,事事以她的意见为主。
像一只乖顺听话的大狗。
“洗澡。”她仍旧这么说。
接着,她又补了一句,“手背记得上药。”
宋昭野蜷了蜷手指。
原来她已经发现了,刚刚狂揍裴凛的时候,他没收住力道受伤的指背。
真难看,会不会吓到她?
会不会让她厌恶他。
曾经那个缩在巷角被人围殴的男生,登上顶峰后,却成了一条恶龙。
“萤萤。”他想说,别害怕我。
可他很清楚,那只是骗她。
未来他还会做多少恶,连他也无法估量。
因此,他吐出一句,“这个世界坏掉了。”
然后他展开自己的手放到她面前,“我想修一下,所以弄成了这样。别担心。”
“喔。”阮萤应了一声,“去洗澡。”
依旧是这样,不好奇,不发问。
再冷漠的推开他。
宋昭野怀疑,即使他刚刚说,他是代表奥特曼,去和外星人打了一架。她也只会回应一句,好。
不甘的将唇线抿直,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那句:你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情绪?和关怀?
不能急,她刚回来。
也许那几个月的遭遇,让她对男性很反感。
他总要慢慢的,重新让她习惯他在她身边。
如果她目之所及的风景都是空的,他就自己站进去,成为她的独一无二。
阮萤抬眸,与他热烈到几近焚烧的目光相撞。
“宋昭野,以后,不要这样多管闲事。”
“我想驯条狗,结果你却把我的狗打成那样,让我怎么用?”
她在驯,她的狗?
“裴凛,你是……要他做你的狗?”
“不然呢?我就喜欢驯服他那种嘴巴硬,身体却诚实的狗。”阮萤对他难以置信的目光视而不见,“我要让他的嘴巴和身体,从此以后都只认我这一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