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传来剧烈的痛感,江献晚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毫不犹豫发出一条指令。
“撒嘴!”
风回雪一僵,似被无形的力量操控。
僵硬着身子,不情不愿慢慢松开了嘴,眼睛似要喷出两团熊熊火焰。
江献晚摊开手掌,勾唇朝他一笑。
“尾巴递给我。”
一条尾巴甩了过来。
“尾巴递给我。”
一条尾巴甩了过来。
“尾巴递……”
“你能不能一次性讲完!”
风回雪攥紧指节,呼吸急促,剩下的七条尾巴直接抽在她脸上。
“摸!摸去!你最好赶紧摸,摸够了!等我想办法解开灵契,你就死定了!”
他一定会扒了她的皮,垫窝的!
江献晚不以为然。
这狐狸精已经成了她的灵宠。
她说一,他不敢说二。
她让往北,他不敢往南。
学着臭狐狸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肩头乌发。
“小白,还不现出原形。”
白光闪烁间,身高腿长的美人来不及反应,眨眼幻作一只通体雪白,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狐狸。
“啊呜!”
风回雪绝望的扒了扒爪子,疯狂在脑中给大司命传音。
“大司命!我特么被施了灵契!还特么是个两脚兽!她摸我尾巴,咬我尾巴,现在还要骑我!!!”
“这就是你说的在草垛里晒太阳,会发生大喜!”
大司命淡定的哦了一声,似乎慢吞吞的抿了一口茶,才悠悠道:“唔……公的母的?”
风回雪:“……母的。”
所以,这是重点吗?
从他们建立灵契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感知到这只两脚兽竟然还是个母的!
就说那小身板,独独胸肌强壮的可怕。
“母的就对了。”
“难得有人敢摸你尾巴。区区胯下之辱,她都不计较,喜欢你便让她骑不就成了。”
神特么胯下之辱。
神特么她喜欢让她骑。
风回雪:“……我不!”
大司命掐了掐几根手指头,语重心长,“小雪啊,躺平吧,你会感谢我的。”
风回雪:“……”我听你在这跟我吹牛逼。
“我现在以大司命的身份命令你,人家什么时候愿意给你解开,你才能回来。”
风回雪:“……”
狐皮一紧。
眯眸转头,看向揪着他一双狐耳,奋力往他背上爬的少女。
难道……
大司命口中的大喜是……他要有媳妇了?
一时之间,白狐狸看江献晚的眼神都不对了。
“小白,跑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轻快的声音,伴随着屁股一疼,风回雪撒腿就跑!
死女人!
敢打它屁股!
江献晚昼伏夜出,骑着风回,哦不,骑着白狐狸。
又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如愿以偿的赶到了南境。
她恹恹的趴在白狐狸背上,四肢软趴趴的耷拉着。
风回雪着实吓了一跳,一条尾巴抽在她脸上。
“江献晚!你可不能死啊!你赶紧把灵契给我解开再死!”
“呕!”
江献晚胃里翻腾,探出身子吐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跑的不够稳?”
“死女人!骑我十九天了没吐,到南境你才吐是什么意思?”
江献晚脸色苍白,摆摆手,“抱歉,我胃不舒服。”
胃不舒服?
风回雪瞬间变回人形,提着她的后衣领拎了起来,左看右看。
片刻后,神色渐渐有些古怪。
“你能不能咽回去,搞得我也想吐。”
说着,忽然扔下她。
转身。
呕地一声,哇哇吐了起来。
江献晚一看,吐的更狠了。
两人抱头吐了一会儿,吐的肠胃空空,顶着惨白惨白的脸,摸到最近的城镇。
随便找家客栈,点了一桌菜,再次对着干呕。
风回雪见她睫毛软趴趴的耷拉,病恹恹的样子,拎起她往床上一丢。
“我去抓个两脚兽大夫。”
说罢,直接跳窗离开。
江献晚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很快,风回雪粗鲁的提着一个四十多岁,背着药箱的大夫,从窗户中跃了进来。
大夫第一次不走寻常路,吓的腿都软了。
“她,她,她有病?”
风回雪想了想:“我俩都有病。”
大夫:“……” 我觉得你说的对。
谁家好人跳窗啊!
风回雪嫌他磨叽,不耐烦地拽着他的衣领揪过去。
“磨蹭什么!快点看!”
大夫委屈地瘪瘪嘴,将手搭在江献晚腕间。
须臾后,眼睛迸出两道精光。
喜气洋洋的扭头,对风回雪道:“恭喜小郎君,您夫人这是有喜了!”
咔嚓!
有什么东西裂了。
躺尸的少女弹坐起身,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你说什么?”
风回雪僵着脖子缓缓侧眸,死死盯着两脚兽大夫,面无表情。
“你说什么?”
江献晚:怀孕?谁怀孕?怀什么孕?怀的谁的?
风回雪:大司命,这就是你说的大喜,特么的直接给别人养儿子?买一送一?
大夫:这俩人还真是有病。
正常夫妻不应该高兴的蹦起来么?
怎么像吃了屎一样?
莫非。
他们……不是一口子?
想到这里,眼光如炬,火光乱窜。
那叫一个噼里啪啦。
有八卦!
有奸情!
江献晚和风回雪对视一眼。
江献晚:“再去给我找个大夫!”
风回雪:“我再去抓个大夫来!”
拎起表情复杂,满脸八卦,还想再看看的大夫,从楼上跳了下去。
直到风回雪将这城中的大夫抓来了一遍。
江献晚哆嗦着给自己号了一把脉,心死的跌回床榻。
她明明吃了药丸。
一年都没出事,为什么……?
药丸弄错了?
可最后一枚,是他亲手喂她的。
不可能弄错。
难道是她当时吃了太多自制的药,无意间药力抵消了?
不是说修士很难有孕吗?!
风回雪看着她时而失魂落魄,时而目露凶光的样子,搓了搓手臂,脑补了一场大戏。
生怕她想不开。
“你要是死,能不能先把灵契给我解了?”
呜呜呜……他还以为能讨个媳妇呢!
开开心心让她骑了十九天。
结果,她孩子都有了!
那摸他尾巴耳朵算什么,骑他十九天又算什么?
算他倒霉?
奸夫是谁!
这么想着,风回雪吼着问出了声。
江献晚一个激灵,手握成拳,反吼回去。
“我怎么知道!去!把打胎药给我端来!”
此子,断不能留!
风回雪:“……”好哇!你连奸夫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