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姐，你不但有妈，你还有我，我以后找工作了一定赚好多钱，到时候你跟妈都可以靠我！”
江玉英‘噗嗤’笑，“你就别画饼给我跟你姐吃了，你自己能把自己养活就阿弥陀佛了。”
“我没画饼啊，我说真的。”
何凤月的声音追在后头，
“你们要相信我！”
这边江玉英已经踏踏实实在医院住下了，她胳膊上挂着营养液，嘴巴里吃着闺女喂过来的枇杷罐头，小日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与此同时，何家就不太平了。
“别打了！别打了！”
何长胜在旁边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搭理他，一向讲道理不动武的何家老大跟老二在家里干架，而何家老三跟陈金宝在院子里打得尘土飞扬。
周围邻居指指点点。
何家这次的脸丢得前所未有的大。
客厅的东西摔得砰砰响，院子里的东西更是砸得东倒西歪，何长胜看着面前混乱只觉两眼发黑。
不知道是谁报了公安，几个穿绿衣服的人走进院子，人群中一个小伙喊道，“公安来了！”
何老大老二连忙停手，老三跟陈金宝也是。
“误会误会，就是自家亲戚之间拌了个口角，没事没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真的没事？打架斗殴是要抓起来的。”
“真没事真没事。”
公安面色严肃地一个个问过去，“你们最好实话实说，如果被我们查到什么……”
何老三没忍得住，“公安同志，他们陈家诈骗！”
陈金宝对上公安那双鹰隼般的目光，顿时头皮发麻，他慌不迭地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没有，是他，他何卫南骗自己爹妈的钱，不关我们的事啊！”
公安，“？？”
“你们几个都去局子里配合调查！”
何卫东何卫南何卫北何长胜陈金宝五个人面色惨白地跟着公安去了局子，何卫东的脸憋得通红，他还是第一次去局子，这种丢人的事他连头都不敢抬，生怕看到周围人讥笑和鄙夷的目光。
四个人在警局又吵了一架。
公安一看还真是家事，不太好插手，便直接问当家做主的那个，此时何长胜的脸色最差，他好像随时都要晕倒过去。
“我……我不知道，我家，我家老婆子做主。”
公安真是哭笑不得，这糟心的一家子，“那你家老婆子呢？”
“在医院。”
何长胜颤巍巍的手指向陈金宝，
“他打的。”
公安对陈金宝这个熟面孔完全没好脸色，“陈金宝，你是不是又想进去？”
里头的日子哪有外面世界精彩？
陈金宝自然不想再进去。
“不想就尽快把事情处理好，该退的退，下次我再遇到你闹事就直接抓进去，蹲老实了再出来！”
陈金宝在公安面前可老实了，又是赔笑又是点头，对方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直到从公安局出来也没说清楚到底这婚是结还是不结，彩礼是退还是不退。
何卫东忍不住埋怨何长胜，“爸，我们家什么时候轮到妈做主了？不一直是你当家吗？妈只是操持家务，家里大小事不还是你定？”
何长胜方才也是昏了头，他这一天都昏昏的，尤其是江玉英大杀四方了之后，他就感觉自个儿脑瓜子嗡嗡的，一下子没了方向。
“哦……是吗？”
何长胜反应迟钝。
何卫东无语，他现在烦得要死，“爸，本来在局子里就能解决的事，你偏偏要拖到外面来，如果老二非要跟那陈家结亲，你怎么办？不会真要答应吧？”
都撕成这样了，陈彩云嫁进来何家还能有一天消停的日子吗？
何长胜不说话，一脸苦恼拿不出主意的样子。
“爸，你不会真等着我妈来做主吧？”
何长胜这才好似回过神，总算是怼了他儿子一句，“为什么不行？我觉得你妈比我有主意。”
何卫北这次站他妈，他揉了揉被打疼的腮帮子，“我也觉得咱妈这次好猛，帅呆了。”
何卫东，“……”
“你们一个个都疯了！”
陈家是卑鄙，何卫南也不是个东西，可这些都能私底下解决，他妈非得闹到明面上，现在整个大院的人都在笑话他们家，何卫东觉得自己出门都抬不起头，太丢人了！
何卫南则低着头闷闷地想，不管是他妈还是他爹，谁也无法阻止他娶彩云！这辈子他非彩云不可！
四人回到家，冷锅冷灶。
“妈怎么还没回来？我都饿死了。”
何卫北抱怨。
何长胜白他一眼，“饿了不会自己煮吗？什么都等你妈，你妈死了你就不活吗？”
“爸，你怎么还诅咒我妈？能不能盼她点好？”
何长胜冷哼，不再说话转身进了自己房间，他现在需要躺下来冷静冷静。
何卫东今天一肚子火，他绕开地上乱七八糟的杂物去敲自己房门，媳妇方红霞不耐烦地开了门，“睿睿刚睡着，你敲什么敲？”
何卫东责怪她，“你在家半天怎么不做饭不收拾家里？”
方红霞将自己和儿子的空碗从房间里拿出来，“做饭收拾家里不一直是妈干的活儿吗？这么一大家子的凭什么叫我弄？”
“妈去医院了还没回来，家里就你一个女人，你不干谁干？”
方红霞探头看了一眼，是没回来，家里几个男人都垂头丧气跟打了败仗的公鸡似的，她无奈往厨房走，嘴里念叨着，
“真是欠了你们何家的，彩礼比别人矮一截也就算了，还得伺候一大家子。”
何卫南听出方红霞在阴阳自己，脸色不太好，“彩云要的彩礼高怎么了？她长得漂亮，配得上那么高的彩礼，再说了彩礼钱是爸妈出的，又没叫你们掏一分钱，嘚嘚什么呀？”
方红霞把碗重重摔在水槽里，“何卫东，你弟弟什么意思？陈彩云长得漂亮所以可以要高彩礼，那我是长得丑不配高彩礼了？”
何卫南冷哼，“你知道就好。”
方红霞气得直喘气，“你说我长得丑？”
哪个女人忍得了这个？
何卫南毫不客气，“你不知道吗？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就你这眼睛小鼻子塌脸盘大的，是美是丑心里没点逼数吗？”
他今天被大哥打了，这口恶气还没出来，方红霞跟大哥是一家，攻击她就是攻击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