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
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心头,他的脸色倏然一变,震惊的无以复加。
不可能吧!
江辞岁完全没在意路上的插曲,她回府刚进门口,绿环便迎了上来。
“姑娘,慕容先生来了,正给少爷诊治呢。”
江辞岁眉心一挑,说今日来还真来了。
一进门,她就瞧着慕容筱已将药箱收整好。
江齐晟躺在榻上,阖着眸子沉睡。
“出去说吧。”
慕容筱做了个请的动作,江辞岁担忧的看了一眼江齐晟,随后跟了出去。
“哥哥怎么样了?”
慕容筱瞧着江辞岁探究的目光,悄然一笑:
“县主莫要忧心,在下给辅国公用了针灸,本是想治腿,瞧着国公眼底乌青,猜想是最近几日未能好好休息,便私心让他睡个好觉。”
江辞岁一愣,看着慕容筱的眼神有些古怪。
“慕容先生真关心我哥哥。”
“尽职尽责,就连不在职责中的病也一并帮忙看了,真是医者仁心”
江辞岁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是试探,也是调侃。
慕容筱脚步一顿。
她长睫微颤,掩唇轻咳一声。
“为医者,见不惯病人如此糟践身体罢了。”
说着,慕容筱目不斜视,沉声道:
“不过国公的腿想要康复实在困难。”
江辞岁一怔,旋即面色渐沉,双眸的光也黯淡了不少。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可真的听到时,却还是难免失望。
慕容筱瞧着她这反应,眸光微闪,连忙道:
“不过也并非毫无希望。”
此言一出,江辞岁倏然抬眸,她紧紧盯着慕容筱。
“此话何意?”
慕容筱的神情逐渐复杂起来:“国公的腿伤大多是养病不及,落下的病根。”
“若是想要痊愈,只能重塑经脉,需要一味难得的药引。”
“有了这药引,再加以药疗相辅,是唯一的法子了。”
慕容筱说着,犹豫的打量着江辞岁的神情。
“而且,就算找到了药引,这药疗也并非十拿九稳,许是……”
“会有可能对国公的身体造成二次损伤。”
江辞岁双拳紧攥,她咬紧牙关,甚至就连唇齿之间蔓延着的血腥味也浑然不觉。
时隔两年,终于听到有人说可能会有希望。
但若是真的对哥哥造成二次损伤……
那他岂不是连坐在轮椅上都是奢侈了?
这后果,是她能够承受的吗……
“那药引是什么?”
江辞岁心中纠结,但很快做下决定。
慕容筱垂下眼帘,严肃道:“终南山上有一味草药,名为金线重楼。”
金线重楼?
江辞岁心下大惊,这味药稀世罕见,都以为不过是话本子里的东西。
皆传金线重楼能解百毒,塑经脉。
如此玄幻虚无的东西,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听闻几十年能得一株,若是有它作药引,国公的腿便有望了。”
江辞岁鬼使神差的想起早上陆朝年的举动。
一时间气笑了:“慕容先生怕不是督公派来耍我的?”
“普天之下让我上哪儿去找不存在的东西?”
慕容筱踌躇片刻,轻叹了一口气:“这东西县主若是想要,只怕也容易。”
“容易?”
江辞岁一愣,微微偏头,眼底尽是茫然,就瞧着慕容筱望向天边的方向若有所思。
“大雍内,只一人有。”
“谁?!”
她猛的一把抓住了慕容筱的手腕,眼底写满了急切。
慕容筱无奈一笑:“就是督公啊。”
陆朝年?!
江辞岁踉跄了一步,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松开她的手。
怎么哪哪都有他?
自己这是和陆朝年杠上了。
慕容筱浑不在意的模样,认真严肃的打量着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