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看着秋虹，眼里充满了感激和依赖：“秋虹姐姐……谢谢你……”
“别谢我，是我该做的。”秋虹扶着她站起来，“你先别干活了，找个地方歇歇，把药用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安顿好小翠，秋虹往回走。
…………
晚间，顾慕灵用过晚膳，正歪在软榻上由丫鬟捶腿。
秋虹算着时间，端着一碗精心炖煮的燕窝走进去。
“小姐，燕窝炖好了。”她将燕窝轻轻放在小几上，然后垂手站在一旁。
顾慕灵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示意旁边的丫鬟退下，然后看向秋虹：“今天下午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人影。”
秋虹忙躬身回道：“回小姐，奴婢下午去洗衣房那边瞧了瞧。”
“哦？”顾慕灵来了点兴趣，“去看那个小翠了？”
“是。”秋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慕灵的神色，“奴婢想着，毕竟是小姐院里出去的人，总要去看看，免得底下人嚼舌根，说咱们院里苛待下人。”
顾慕灵嘴角翘了翘，显然对秋虹这个说法很满意：“她怎么样了？”
秋虹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哎哟，小姐，您是没瞧见！那丫头被打得……啧啧，真是看着都瘆人！手肿得跟馒头似的，脸上也没法看了。奴婢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奴婢看她是真被打怕了，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出现在小姐面前碍眼了！奴婢跟她说，让她以后见了小姐绕着走，她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顾慕灵听得十分受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哼，算她识相！本小姐早就看她那双手不顺眼了，这下看她还怎么招摇！”
“就是！”秋虹连忙附和，“小姐教训的是！丫鬟就该有丫鬟的样子！她现在那双手啊，别说好看了，拿东西都费劲！奴婢想着让她去花房或者针线房干点杂活，也省得她那副鬼样子留在洗衣房吓人。”
顾慕灵满意地点点头：“嗯，你考虑得周到，就这样做吧。”
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成色不错的镯子，随手丢给秋虹：“赏你的。”
“谢小姐赏赐！”秋虹连忙接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感激。
顾慕灵摆摆手：“行了，这几天我要去苏府小住，跟怡儿好好玩几天。院子里的事情就交给你看着了，别给我出什么岔子。”
“是，小姐放心！”秋虹恭敬地应下，“奴婢一定把院子看好，恭候小姐回来。”
顾慕灵打了个哈欠：“行了，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秋虹躬身退出了房间，走到门外，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她紧了紧袖中那只沉甸甸的镯子，指尖传来玉石温润又冰凉的触感。
秋虹脸上那副谦卑恭顺的表情早已重新戴好，她脚步轻快，熟门熟路地往叶嬷嬷的住处走去。
叶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管着不少丫鬟婆子的分派调动，虽说不是顶尖的管事，但在底下人这里，却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秋虹到时，叶嬷嬷刚用清水净了脸，正拿着块半旧的帕子擦拭。见秋虹进来，她眼皮抬了抬，声音不咸不淡：“是秋虹啊，这么晚了，有事？”
秋虹连忙上前，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既不谄媚，也不疏离：“嬷嬷，这么晚还来打扰您，是奴婢的不是。”
她说着，极自然地从袖中摸出那只镯子，双手奉上，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那镯子的水头依旧莹润，一看就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