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临反手勾住婉娘纤腰,往怀中轻轻一带,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婉娘,谢谢你。”
婉娘心蓦地加快,耳边是男子的气息,脸颊染上两朵红霞,连带耳垂都泛起了红色。
将原本想要说的有关姜先雪的话都吞回了肚子,她还是不要扫了公子的兴致了。
祝星临感受到婉娘手臂的收紧,顿时心猿意马。
缓缓俯下身,如羽毛般略过,婉娘双眸微闭,感受到他唇间的温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仅仅攥着祝星临的衣衫。
“婉娘,婉娘……”听得祝星临一声又一声的眷恋,婉娘轻咬下唇,脸蛋红的就要滴血。
随着祝星临温热的大掌在她后背游弋,婉娘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走。
若不是祝星临揽着她,怕是早就瘫软在地,祝星临忍不住将婉娘打横抱起,朝内室走去。
婉娘心脏止不住地狂跳,像是在害怕,又像是期待。
像是沉寂多年的火山一朝猛烈爆发,汩汩熔浆灼痛雪白的月。
婉转哀哀,莺啼如怨。
原本守在门口的婢女听得里头传来的动静闹了个大红脸,对着院中洒扫的下人摆摆手道:“莫要在这吵闹,都退下吧。”
“白日宣淫要不得啊……”婢女自言自语着退到远处。
……
瑶光阁。
忘冬看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祝遥光道:“姑娘,咱们真不需要打声招呼再走吗?”
祝遥光摇摇头:“不必。”
“眼下这种情形,想来我就算是死了,尸身臭了都不准有人发现。”
忘冬闻言不再出声了。
明日就是小姑姑的忌日了,祝遥光打算今日去号称北齐最灵验的寺庙为祝遥光供一盏长明灯。
祝卿安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那时祝老夫人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没了,为此裴轻寂与平南侯还特地请命前往边疆去寻。
整整两月有余,两人找到的只有祝卿安战场上所穿的盔甲还有她的手骨。
至于是如何辨认出的,据说是那手骨上还带着祝卿安最爱的玉镯。
祝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场便晕了过去,侯府为祝卿安立了衣冠冢,那玉镯被祝老夫人好生收了起来。
其实到现在祝遥光也有些不可置信,最疼爱自己的小姑姑就这么与世长辞了。
祝遥光本也没打算瞒着侯府的人,索性就直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上了马车出发的。
主仆二人前脚刚走,这去法云寺的消息就传到了姜先雪跟陈氏的耳朵里。
“娘亲,长姐怎的突然想起来去白云寺了?”
“可是有什么心愿,还是说去求姻缘的呢……”姜先雪靠在陈氏的肩头,神情有些飘忽。
陈氏爱怜地摸了摸姜先雪的头,随口道:“姻缘这东西并非是求便能求来的。”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两情相悦才是,一厢情愿除了惹人厌恶落不得好。”
“雪儿你说对不对。”
“娘亲~”姜先雪娇嗔一声,转而语气又变得低落起来:“可是长姐生得那样貌美,这天下郎君又有几人不会动心呢。”
姜先雪摸着自己的脸,还记得刚来侯府时她就被祝遥光那张扬娇媚的容颜给迷了眼睛,自己站在祝遥光身旁就像是个下人般。
哪怕长姐在庄子中被磋磨两年,也未曾将这美貌折损半分。
若假以时日长开,那她怕是只有沦为陪衬的份儿了。
陈氏手指在姜先雪额头轻点:“傻丫头,这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弛则恩绝。”
“人总会老的,以色侍人又能得几时长久。”陈氏意味深长一笑:“这神女有梦也要看襄王有没有心。”
此话一出倒让姜先雪安心了不少,秀气的眉眼顾盼生辉又带着几分羞涩:“那长姐许是就是祈福去了。”
陈氏听罢,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般:“不对!”
“娘亲怎了了?”姜先雪不明所以。
陈氏正色道:“我怎的将这事给忘了,明日是你小姑姑的忌日。”
“你长姐去法云寺估摸着就是为了这事。”
陈氏说着着急忙慌的将姜先雪拉起来:“雪儿你快收拾收拾也赶紧往法云寺去。”
姜先雪一头雾水的被推着进了内室,陈氏招呼几个婢女伺候姜先雪:“你们几个记得给你家姑娘穿的暖和点。”
“对了,莫要穿些太过鲜艳娇俏的颜色。”
姜先雪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推着换好了衣裳。
等姜先雪再出来一身低调素雅的青色衣裙,陈氏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给她解释器缘由:“你祖母这辈子最在乎,最放不下的便是你那去世的姑姑。”
“明日是你姑姑的忌日,你前去法云寺为你姑姑祈福,你祖母心中定会开心。”
“这样关于雪儿你姓氏一事你祖母也能早些松口,让你改姓写上族谱。”姜先雪走丢后侯府派人寻了好久都无果,只以为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曾想姜先雪原是被一农妇给捡回了家,那时的姜先雪刚从人牙子手中逃脱,被吓得也想不起来自己姓甚名何,农妇便给她去了自己夫家的姓还有名。
后来姜先雪被找回后平南侯还有祝行舟三兄弟不止一次催着祝老夫人给姜先雪改姓,写上族谱。
只是不知为何疼爱姜先雪的祝老夫人一直都不肯松口,说是不急。
眼看着再有一年姜先雪就要及笄了,这姓未改族谱上也并未有她的名字,这说出去怎么好听。
更何况这些个哪一个择妻不看中家族门楣。
陈氏这样一说姜先雪便明白了:“雪儿谢过娘亲。”
“唉,遥遥这做长姐的,这心眼简直比针眼还小,自己一声不吭就去了法云寺,也不说带上你一起。”
“到时你祖母知晓了,有你长姐在先,你祖母免不了将你两人放在一起对比。”陈氏话锋一转又开始埋怨起祝遥光来。
姜先雪撅着红唇:“娘亲你莫要责怪长姐了,雪儿觉得长姐很好。”
陈氏捏捏姜先雪脸颊,并未瞧见姜先雪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你这丫头如此心软,一味只会想着旁人,那也要看看旁人是不是真心待你。”
姜先雪挽着陈氏的手臂撒娇哄她:“娘亲这话可说不得,要是传进了长姐的耳中又要伤心了,以为娘亲你偏心了。”
陈氏似是叹了叹并未多说什么,紧着把姜先给打发走了。
姜先雪夜并非傻子,从前她不在不知陈氏对祝遥光如何。
起码自打她回府后她看的出来,陈氏嘴上虽常常说着一碗水端平,但陈氏绝对是偏向自己的。
她还记得自己刚被找回来时陈氏表现的很是激动,泣不成声,甚至比平南侯看起来更加高兴。
姜先雪有时也会觉得纳闷,按理来说陈氏跟祝遥光相伴的时间更长,不应该更加疼惜祝遥光吗?
为何每次都会站在她这边,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爱。
姜先雪上了马车暖意袭来,晃了晃脑袋,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被她给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