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解决了渣男,她还不知道去哪。
回到乡下土里刨食?她根本干不了重活。
可是没户口,又留不了城里。
“秦曼同志,这个给你。”
谈铮话很少,他拿出一叠大团结,递给秦曼,“剩下的工业券,我暂时还没有,需要凑一下。”
秦曼手指轻轻摩挲着大团结,有些犹豫。
原主的小包袱里,只有十几块钱,和一些零散的票。
想要在省城住一段日子,吃喝都得用钱。
可就算是这样,非亲非故,她不该拿。
秦曼刚要拒绝,谈铮淡淡地道:“要是再偏几寸,车轮子真要从你胳膊上碾过去了。”
秦曼并不是为碰瓷,而是机智求救。
人贩子太狡猾,换个人都未必会轻松逃脱。
说完,谈铮对秦曼点点头,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秦曼反应过来,追了几步:“谈铮同志,这二百块钱就当我借的,我会还钱的!”
谈铮脚步一顿,很快消失在角落。
回到病房,隔壁床大娘坐起身,讪讪地道:“姑娘,是大娘眼拙,被人贩子骗了,以为你好吃懒做,大娘给你赔个不是。”
说完,大娘递过两个水煮鸡蛋。
秦曼接过鸡蛋,从网兜里拿出一个苹果递过去,真诚道谢:“大娘,你别这么说,是你帮了我的大忙!”
没有大娘把公安找来,秦曼也不会轻易脱身。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整个下午,秦曼的病房里来来往往。
有医生护士,还有听到消息好信儿的病友。
查房时,宋青松身后跟着的小护士扭扭捏捏地上前,红着脸道:“秦曼同志,我是外科病房的护士杨晓芸,之前我不了解情况,说了难听的话,我向你道歉。”
说完,杨晓芸拿出准备好的一双女士棉手套,放在病床上,捂着脸跑了。
宋青松无奈地解释道:“昨晚,杨晓芸抓你最卖力,你收下东西,就当原谅她了,不然她今晚都得睡不着了。”
“好。”
秦曼拿起手套戴上,刚刚好。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小包裹里掏出一张纸条:“宋大夫,你和谈铮同志认识,能不能拜托你把欠条交给他?”
谈铮要给钱,秦曼多少了解他的心态。
用钱打发她,互不相欠。
宋青松有心说不用,看秦曼不像是作假,答应道:“行,欠条先放我手里吧。”
谈铮那小子不缺钱,欠条先不送了。
二百块不是小钱,万一这位秦曼同志还不上呢?
“秦曼同志,咱们科室病房充裕,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暂时先住下。”
看出秦曼的窘迫,宋青松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听说秦曼是来寻夫的,他表示不看好。
两家人有三四年没联系了,这年头又不兴包办婚姻,变数大。
要是周家人真有诚意,怎么不派人来接?
到现在没出现,很能说明问题。
秦曼垂下脑袋,沮丧地道:“我也不是想要赖上他,就算他不认,也得和我说一声 。”
毕竟,当年周爷爷和原主爷爷定了她和周怀民的娃娃亲,两家没有人反对。
在乡下,秦曼快拖成老姑娘了。
她生得好,十里八村上门说亲的,差点把秦家门槛踩破。
“我爸妈不同意,说秦家人要守信。”
提到原主爸妈,秦曼很心酸。
上辈子她就是孤儿,这辈子,父母缘分还是浅薄。
宋青松忍了忍,把泼冷水的话咽到肚子里。
到了晚饭点上,隔壁床大娘出院回家,秦曼到楼下溜达。
与现代不一样,七十年代省城医院,青灰色主楼外墙斑驳,门诊大厅悬挂着“救死扶伤”的红色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