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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8章

这天晚上,天麻麻黑了,陈实还没有来,隔壁院中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么晚还没有过来,不知他是不是还在忙?还是因为早上被人看到不会再来?

天上的月亮特别圆,照得院子里特别明亮。

终于,后院的门响了一声,秋田立即起身往后院走去。

刚走几步,那人已经到了跟前,明显走得又急又快,手上还提着个篮子。

“秋儿,我去摘了枇杷。”

“你不是要收麦子,咋还上山了?”

“白天是收麦子,傍晚的时候才去的,可惜天黑了下来,看不清楚,没有摘多少。”

上山来回一趟至少也得半个时辰。

“没吃夜饭吧?”

“这不有果子吃吗?”

“那不顶饱的。”

秋田说着就进了灶房,“你先去洗,衣裳我收了过来,放在床上了,我这里留了凉面,给你拌一碗。”

秋田一边说话,一边往桶里舀热水。

“好。”

陈实将热水提走,秋田拿出盖在案板上的一大碗面条,这是她晚上故意多做留下来的。

往碗里加了两勺红油,加上盐,酱油,又将旁边小碗里准备好的蒜蓉和葱花倒进去,用筷子拌匀端出去放在石桌上,转身又去舀水洗枇杷。

满满一篮子的果子,她只取了少少的一部分洗。

果子洗好,去后院洗澡的人也过来前院,端着一个木盆,似乎是准备洗衣裳。

“先吃东西吧,衣裳放着,我明天搓洗几把就是。”

“好,谢谢秋儿。”

秋田坐在石桌边剥果皮,待陈实过来就先往他嘴里塞一颗,“比前几天更甜了。”

“嗯。”陈实吐出果核,从碗里挑起一筷子面条要往秋田嘴边送,“秋儿,你也吃一点。”

秋田早已吃过,何况她留的面条本就不算多,避过陈实送过来的面条:“石头哥,你自己吃,我喜欢吃果子。”

秋田一边说一往自己嘴里送果子。

陈实大口嗦着凉面,确实是饿狠了,干了大半天的苦力,又匆匆往山里跑了一回,怎会不饿?

秋田才吃了四五个果子,陈实已经将凉面干完,将碗送进灶房里去,又回到石桌边坐好,慢慢的剥着果子皮。

秋田看了看他提回来的那一篮子枇杷果,“这么多果子,明天你提回去给家里人。”

秋田主动让他带东西走,并没有认为他提过来的东西就全是她的,让他的心一下都柔软了许多。

“嗯,你喜欢吃,多给你留一些。”

傍晚他提前两刻钟下工,就是说去山里摘果子。家里人已知道他上山去摘枇杷,不拿些回去不好交待。

秋田没有多说,这乡里果子少,甜甜的果子哪有人不喜欢?但因为那几棵枇杷树长在快到山顶上,四周地势十分险要,村里人大都不敢去冒险,也不许家里的孩子去,只有那皮实胆大的年轻人才会去。

陈实那些年性格十分跳脱,常去山里采果子。

“少留一些就行,好吃也不能吃独食,这东西又不能久放。”

吃了果子,两人回屋,秋田把凑上来的人轻轻推开,“石头哥,你这一天忙得不行,还上山摘果子,已经很累早些歇息。”

今日的陈实明显比往日疲惫,坐在那里话都少了些。他一连忙活了两晚,她自己也算是初通人事有些受不住,何况今天听了罗氏的一席话,她的想法还是有些转变,想对他好些,多关心他。

陈实满身的疲惫,被秋田一句话全部抚平,将人搂在怀里还是有些意动。跟白氏成亲几年,她从来没有问过一句他累不累,她认为他家穷,他累就是理所应当的,活该。

“秋儿,你真好。”

秋田并没有回他的话,只问一句:“还要忙很多天吧!”

“嗯,麦子一共可能还要割三四天,还要放水插秧,农忙才刚开始。”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本钱。”秋田对这是深有感触的,她的兆弟弟就是没有一个好的身体。

可在陈实听来,这话就全是关心他,“我晓得的,秋儿。”

夜渐渐深了,东厢房里的两人已经睡熟,秋田并没有跟他提及,有人看到他早上从后院出去的事情。

次日早上,鸡才叫第二遍,秋田悄悄起了床,这是她首次比陈实先起来。

或许是头一日干活真的很累,陈实没有被惊醒。

她先熬一锅凉茶,用了些金银花,菊花,夏枯草,桑叶,这些东西在乡里到处就可以采到,但普通人家大多只会采一两种来煮水。

秋田因为经常侍候兆弟弟吃药,对这些东西就格外上心,家里备得齐全,煮的时候就多放了几种。

煮好的凉茶用新打来的凉水浸着,然后就开始烙粗面饼。

天麻麻亮时,东屋里的另一人已经醒来。

秋田匆匆倒了一碗凉茶给要匆匆离去的陈实,然后又往他手里塞了一块面饼,让他先填填肚子。

她知道陈实这一出去就会先去田里割麦子,等陈家把饭食送到田里去至少也要一个时辰之后。

灌了一碗凉茶,又几口把饼子塞进嘴里,陈实就要走,秋田将装果子的篮子递给他。

“你留了没有?”

“留了。”

陈实看了一眼篮子里的果子并没有少多少,又说一句:“过两天,我再去摘一回,到时候就全部留给你吃。”

脚步匆忙,但他心里就满满当当的,就如一早起来就被填饱的肚子。

秋田吃了两块饼,也灌下一碗凉茶,匆忙去地里将菜豆摘回来分拣好,然后就去挖后院那块菜地。

她想将这块地翻出来,先移栽一些红苕,家里的红苕苗育种时育的不多,原本没准备多栽。如今只能先移栽一批,再给红苕苗浇些粪,过些时候等菜地空出来,也就可再移栽一回。

红苕这东西不仅可以喂鸡,关键是可以当粮食吃,以前家里栽的少,每年都只是尝尝鲜,所以苗都只育了十来窝。

陈实提着篮子到了老宅,家里的人也正要出门下地,小妹陈林和女儿桃花看到篮子里的东西,就飞快地跑了过来。

李氏瞄他一眼,“你就惯着她们,这正忙的时候,为了几个果子还专门跑一回山里,昨天夜饭都没有吃吧?”

“不饿,我吃了果子。”

李氏才不相信他不饿,一个男精大汉干了一天地里的重活,几个果子哪能饱肚子,只也没有多说什么,家里一大摊子事已经够她操心的。

这大儿子早年娶的白氏与家里闹得不愉快,可把她气得够惨。去年白氏没了,她又不得不替他养着桃花。

养这个孙女也是劳心劳神,不敢轻了不敢重了,轻了怕儿子说没有教好,重了又怕白家的人听到什么不实的传言,上门来寻事。

当初白氏早产而逝,白家可以说是打上门来的。

如今儿子也是二十好几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她也不想再管。何况今年家里正操持着次子陈水和二女儿陈林的亲事,她没有那么多精力。

陈实将篮子交给二妹,拿起镰刀抬步跟上家里人,一起往田里去。

李氏看着儿子走出院门,然后向右转去大路上,发现儿子的衣裳右边下摆的开口处居然缝补好了,用的是同色系的线。

她明明记得儿子回来的那天,穿的就是这件衣裳,右边下摆处被什么东西挂破了一个三角形的口子。

难道自己记错了?或者说那天色昏暗,她老眼昏花没有看清楚?

想来是了,儿子一向粗枝大叶的,啥时候会做针线活缝补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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