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三爷?庄又棠默默念叨了一下,原来是这位。
她虽没见过这位爷的真容,但关于他的传说可听了不少。
京城里谁人不知,顶级豪门池家掌权人手段狠厉,
高深莫测,无人得见真容,
旁人提起他的名字都只敢小心翼翼地唤声“池三爷”。
池家又和封家是姻亲,地位牢不可破。
做生意的,但凡能和池家搭上个边,
人家手指缝里漏下来的钱财都够几代人吃穿不愁了。
像庄家这种末流,给池家提鞋人家都嫌掉价。
想到这里,庄又棠顿时也没了兴趣,转身就要离开。
此时,房门被打开,许秘书恭敬地立在一侧,伸出手:
“方小姐请。”
一扫而过的身影被站在门边的许秘书恰好挡住了面容,
只听得男人沉稳的嗓音传来,
“不必多礼,方小姐请坐。”
声音还怪好听的,跟她的小男模倒是有的一拼。
怎么总是想起池樾。
庄又棠的脸上爬上一丝可疑的红云,掏出手机给池樾发了个消息。
这才踩着高跟噔噔噔地离开了。
屋内的许秘书不动声色地对池樾一点头,示意庄小姐已经离开了。
“突然有些急事需要回去处理一下,落成仪式就参加不了了,”
池樾立马改变了行程,原本这趟本就只需要他来走个过场,
奈何母亲一再嘱咐,他只能答应出面。
思及此,池樾又补上一句,
“方小姐能力出众,以后定能再创佳绩。”
–
本就没她什么事儿,庄又棠和庄文举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
她来得比较晚,车子停的地方比较偏僻,
庄又棠一边想着池樾怎么没回她消息,
一边翻着手机消息往她的粉色法拉利走去。
丝毫没注意到路边早就蹲守多时的娱记,
只一瞬间,她便被长枪大炮包围了,
身前全是各家娱乐媒体的话筒,就差怼到她的脸上。
“庄小姐,请问你和蒋琅究竟是为何离婚?”
“听说是王今插足你们的婚姻,作为亲姐姐,你能说明真相吗?”
“蒋家不过三日便举办订婚宴,是否你们二人婚内早就不和?”
甚至有娱记直接抛出重磅炸弹,
“有小道消息说,蒋琅和王今才是青梅竹马,
庄小姐是横插一脚的小三,这是真的吗?”
离婚后,她就一直低调出行,就怕被这些苍蝇似的娱记盯上,
随便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写出数则狗血劲爆新闻,她实在不想理会。
如果她不搭理,信不信明天的热搜就是:
“惊!庄家小女离婚后黯然神伤,疑似为前夫所弃!”
如果她说“无可奉告”,明天的新闻头条便成了:
“无可奉告!蒋庄豪门联姻破灭的背后,竟是惊天大丑闻!”
无力吐槽,她只能被迫用手机挡着脸,试图冲破重围,
奈何娱记向来是不听到想要的答案不罢休的。
–
正当她想干脆直接发疯不管不顾的时候,
一双有力的长臂将她带出重围,
几个保镖坚定地围在她的身侧,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直到远离了是非之地,庄又棠才看向来人,
温文儒雅的面容,金色边框的眼镜衬得人很是亲和,一身西服整洁精致。
庄又棠连忙道谢,语气诚挚,
“多谢您了,不知道您是?”
许秘书连道“不必多礼,”
又将视线转到不远处的黑色车身,解释道:
“是池总让我来给您解围的。“
池总?
她的眼神随着许秘书的动作扫到不远处低调内敛的迈巴赫,
不就是今天的池家三爷?
“不过是举手之劳,您先请上车吧,”
许秘书打断了庄又棠的思考,
“娱记那边您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真是碰上贵人了,庄又棠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和池总道个谢吧,”
说着便要动身,却被许秘书伸手拦住,
“庄小姐还是先回去吧,暗处不知道有多少记者在蹲守,您还是小心为上。”
也是,庄又棠也不再推辞,
只能拜托许秘书转达谢意,上车迅速启动离开了。
收回视线,许秘书才打开车门坐下,
“都处理好了,池总。”
视线仍然停留在庄又棠发来的微信消息上,
一句简简单单的“什么时候回来?”让他看了又看。
“外面那些都封了,放个消息出去,
她的新闻谁要想写,先收池家的律师函。”
深邃的眉眼里全是寒凉,记者的提问不仅触到了他的底线,
更是扰乱了他的一池心绪。
他从没过问庄又棠和她的前夫蒋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按照庄又棠不肯吃亏的性子,能让她答应结婚,怕是。
也曾真心相许了。
“回公司。”毫不留恋的声音吩咐下去,
池樾关掉亮着的手机屏幕,也随之掩藏住了那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
今日算是出师不利,庄又棠大为恼怒,
这些破娱记尽是会钻缝的,稍不注意便要被逮住。
生气之余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她那该死的前夫蒋琅惹出来的破事儿,
翻出蒋琅的微信,连着七八条长五十几秒的微信发送出去,
接着转手就把蒋琅拉入黑名单。
爽了!
早就该骂了。
雅膳阁是京氏传统菜系,总厨师承宫廷御宴大师,道道都是经典。
黑色的圆桌主位,池樾的眼眸淡淡扫过一旁的俞邵,
语气里带有一丝松快,
“难得请动你一回,怎么,真收心了?”
端起一旁的酒杯,俞邵和他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话里话外都是显摆,
“没办法,家里那位太粘人了。”
俞邵和妻子孟知夏正是新婚燕尔,他摇摇头,
“你这种万年单身的老古板,是不会懂这种有人惦记的感觉的。”
惦记?
池樾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杯壁,
又想起了直到现在还躺在对话框里的那句“什么时候回来。”
竟奇异般地生了股攀比的心思,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俞邵的话。
不过转瞬即逝,他嗤笑一声,
自己真是喝醉了酒,生了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包厢门被推开,身着一袭绣淡绿色兰花纹水白色旗袍的俞姝款款走来,
通身的书卷气息,面容姣好。
温婉的面容先是望向自家哥哥,又转向一旁的池樾,
这才细细地开口唤道:
“樾哥哥,姝儿来迟了,让你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