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些都我来做,你先回房吧。”
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后,池樾松开了庄又棠,将她推出衣帽间。
而庄又棠却并不回房,只是斜斜地靠在门边看着池樾。
修长的手指拿着白色衬衫,就像是呈上一件工艺品;
发丝凌乱,带着一丝落拓不羁的随性;
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健硕的胸肌及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整个人是禁欲的,却又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衣物,
这样极度的反差将张力拉满。
“池樾,”
庄又棠起了调戏的心思,
“在外面怎么看不出你这么居家呢?”
手中的动作一顿,池樾其实并不太会做这些事情,
不过是见庄又棠如此做,便也揣摩会了。
毕竟,他从未亲自动手料理过自己的衣物。
居家这个词,和他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只是见不得,庄又棠这样体贴又满心信赖的样子。
会让他有一种负罪感。
抬起眼眸,径直望向一脸得意的庄又棠,
池樾的心好似越发酸软。
“好歹是五百万一个月呢,”
又看到她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池樾加重了语气,
“对吗,我的庄姐姐。”
每次听到池樾这样说话,庄又棠都能感觉到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带起一阵战栗。
手指摸了摸耳朵,庄又棠走到池樾身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单膝着地的池樾,伸出纤细的长指勾起他的下巴,
又俯下身来,眼神仔仔细细地描摹这张俊美无俦的脸,
语气玩味,
“好弟弟,该上班了。”
–
镜子里反射出奢华的金光,
一只细白的手撑在上方,指甲上是淡淡的红色,
透出一股我见犹怜的脆弱感。
池樾低头咬在庄又棠的后颈,引得庄又棠一声轻呼,
秀气的眉头轻拧,
“池樾,你属狗的吗?”
看着白皙纤长的脖颈留下一抹专属的印记,
池樾的眼眸幽暗,心内是被全然充实的满足。
只轻笑一声,语调低沉,
“如果可以,我只想当你的狗。”
喑哑的声线在耳边催促着,
“棠棠,睁开眼,看着我。”
看如何被情意掌控,被迫臣服;
看情动于中,而形于色;
看冷然的心和炽热的爱意交织。
这场征服与掌控的争夺中,到底是谁迷失了本心,走向了堕落。
又似微不可闻的低喃,“池樾……”
转瞬即逝的爱意,和紧紧拥吻的身躯,
在这个潮湿的雨夜,合二为一。
–
早上六点半,生物钟自然醒来的池樾,
一眼就看见了窝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的庄又棠。
长睫微翘,娇艳的脸庞泛着粉意,
靠在他怀里睡得很安心的样子。
而自己的手正自然地圈着她的细腰,
沉寂已久的心突然涌上一股满足感。
这是他二十九年来第一次觉得,
即使晚些起床也没有什么关系。
只因庄又棠在怀里。
敛下心神,他轻轻地松开庄又棠,
又将她脸上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才起身下床。
依然是昨日的那面镜子,
池樾望着被擦试过仍残留的水痕,
镜子里是西装革履的自己,
而昨日疯狂不受控的也是自己。
眉头微皱,将不该有的念头抛出脑外,
径直收拾好离开了云庐。
–
池氏集团顶楼,会议室内。
沉黑色的主位,池樾神情漠然,
将手中的收购合同毫不留情地扔在桌面。
语气没有几分温度,冷冽的眼神扫过每一个股东的面容,
“这就是你们各自精心策划的收购合约?”
会议室内寂静无声,良久才有股东小声的抗议声传来,
“池董也并未看完吧……”
“我池家并不是慈善机构,池氏也不是非要养你们这帮只懂得敛财的股东,”
池樾将手中的钢笔径直扔在合同上,
众人活跃的心思也被这一声暗响击溃,
“若是谁能做得了这份合约的主,我将池氏的股份划一半给他。”
此话一出,就连冒头的声音也无了。
良久,位于左下首的池家二叔池正晔才出来打圆场,
“好了,各人都回去再重新拟一个出来,要是达不成一致,大家都没得分。”
而池樾并未发话,底下的股东也都不敢回应,场面一时尴尬。
“明天我就要见到新的合同,至于内容,”
池樾薄凉的眼神扫过,诸人的心思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由二叔牵头吧。”
见皮球被踢到了自己这里,池正晔面带为难道:
“这一时间也没办法……”
并不等他说完,池樾已然站起身来,
似笑非笑的眼眸扫过池昌晔,语气里听不见半分谢意,
“有劳二叔了。”
门被关上,股东们神色各异,
更有隐晦地和池正晔对上眼神的,人心浮动。
–
醒来又不见池樾的身影,庄又棠闭上眼在床头摸到手机,半睁着眼点了通话,
慵懒地撒着娇,
“池樾,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而此时正坐在宽大的真皮黑沙发上,
一手正签着合同的池樾,颇有些无奈地听着庄又棠的抱怨。
身侧的许秘书也不敢催促,只能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
将剩下的合同都收起来,等待示下。
“要晚点,我今天找了个兼职,专业对口,正在签合同呢。”
池樾面不改色地撒着谎,右手在价值五千万的订单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两个简简单单的字锋芒毕露,气势凌厉。
“我都给了你……”
话说出口,庄又棠才感觉到一丝不妥,
这样说好似会打击到池樾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她只得委婉表示,
“那你能回来陪我吃饭吗?”
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眉心,池樾示意许秘书收起合同,
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拒绝,
“怕是不行,签了合同就要上班了。”
又怕庄又棠起疑心,只得补充道:
“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点外卖送过来。”
吃外卖?
庄又棠一点也不喜欢一个人吃饭,闷闷道:
“不要,我想你回来陪我一起吃。”
耳边是庄又棠不满的语气,池樾站起身来,推开窗户,
低头点了一支烟压住烦乱的心绪。
良久,白烟升起,他才开口哄道:
“你乖一点,晚上我再回来陪你。”
见池樾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庄又棠只好妥协道:
“那我想吃小馄饨,你晚上回来亲自给我包。”
向来清冷的眸子里升起了一丝不耐,
他池樾又不是个打杂的,语调也变得冷然,
“再说吧,先挂了。”
听筒里传来忙音,庄又棠眸子里传来一丝不可置信,
自己这个金主,被包的男模甩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