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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14章

顾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她强撑着走进屋内,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两天两夜。

直到第三日清晨,顾初才缓缓睁开双眼,感觉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绵软无力。

她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下近日发生的种种,心中暗自思忖,是该去见见那位大人物了。

打定主意后,顾初起身简单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素雅的衣裳,便朝着白鹤居所走去。刚靠近大门,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顾初停下脚步,细细闻了下,对方应是在药浴,而且所用的药材极为名贵,不下二十种。这些药材中,不乏一些珍稀之物,不过,对方财大气粗,倒也无甚要紧。

顾初伸出手,刚碰到门边,突觉浑身汗毛倒立,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四下一看,不由再次在心底轻叹。

这大人物果然不一般,仅仅是居所周围的防卫,便让人惊叹不已。

好在护卫都知道顾初的身份,是以,当顾初迈进大门时,并未有人上前阻拦。

不出所料,门内正在进行药浴。不过,这院内的风格相较之前倒是大有异变。

短短几日时间,他们便在院中单独搭建了一个精致的小棚。小棚搭建得十分考究,四周还用厚实的布帘遮挡,既能有效防风,又能保证空气的流通,还更加私密。如此奢靡的布置,只为方便那人在此安心疗伤。

顾初慢慢走近小棚,为免打扰到屋内的人,她尽量放轻脚步。

透过布帘的细微缝隙,只见姜文煜赤身坐在浴桶中,桶内弥漫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身影。此刻的他,面色潮红,双目紧闭,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尽管疼痛难忍,他却紧咬下唇,不吭一声。

顾初见状,不禁在心中暗自称赞:倒挺硬气。

随后,她将视线转到白鹤身上。只见白鹤正全神贯注地在姜文煜周身各处大穴扎针,手法娴熟而精准,助姜文煜排出体内的毒素。

顾初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细细观摩着白鹤的针法,不自觉地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满是赞叹:如此精湛的手法,不愧是“神医”白鹤。

而眼前正在进行的药浴,顾初也略知一二。她深知这药浴中的门道,正因如此,她比其他人更明白其中的厉害。

药浴中有几味药草的药性极为霸道,且用量极其讲究,稍有不慎,便会事与愿违,不仅无法治愈病症,反而会加重病情。

顾初心中清楚,以她如今的医术能耐,还远远配不了眼前这精妙复杂的药方。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鹤才开始慢慢为姜文煜拔针,姜文煜紧皱的眉头随之渐渐舒展开来,疼痛也稍有缓解,缓慢睁开双眼。

甫一睁眼,便从缝隙中见一女子与他四目相对,怔了一瞬,突又想起此刻他还未着寸缕,面上刚消下去的潮红再次泛起,又气又恼,“此地民风竟如此彪悍吗?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如此……不知避讳?”

顾初一直沉浸在白鹤的针法中,此时方回神,又见姜文煜如此强烈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这有什么可避讳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你一个大男人,怎的比女子还羞涩?”

“你……”姜文煜面色涨红,他还从未见过如此言语直接的女子,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白鹤跟着气骂道,“姑娘家家的,胡说八道些什么?”

骂完便往屋内走,回屋前不忘嘱咐顾初,“看着点,再过一刻钟便让他出来,老夫累了半天,回屋歇会。”

白鹤说完顾初尚未有反应,姜文煜已然喊了起来,“唉唉,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这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白鹤头也不回道,“小伙子,你还是早些适应吧,老夫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了几回,往后的日子,还是要靠这丫头呀……”

“什么?你说清楚?你就这么把我扔给这小丫头了??”

顾初闻言唇角微勾,内心并不意外。

以往每回在遇到棘手的病患时,白鹤都会边治疗边指点顾初。

顾初正是知道如此,才会不顾一切前来,正是不想错过此等学习的良机。说到底,想要提升医术,除了扎实的理论基础,还需要足够的实践积累才行。

顾初微微扬起下巴,呵呵笑道,“放心放心,我医术还可以的。”眼前之人毕竟身份尊贵无比,来历非凡,她可不能轻易得罪,言语之间自然多了几分讨好。

姜文煜听闻此言,面露不屑。虽说他已然知晓顾初和白鹤之间的关系,可在他眼中,顾初不过是个年纪轻轻、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罢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能有几分真才实学?能在医术上有多大的能耐?

“怎么了?”就在这时,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

姜文煜正自憋闷得难受,见到来人,立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大兄,我不想治了,我们走吧?再不走,恐怕大兄要为我收尸了?”

“胡说些什么?”褚慎微微蹙起眉头,开口问道:“出了何事?”

姜文煜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顾初,“那老先生竟要让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为我治病,她知道穴位在哪吗?我恐怕到时候不是被她治死就是要活活痛死……”

顾初面色微冷,“我毕竟曾经救过你,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为何还如此武断?就因为我年纪小,还是个姑娘?”随后冷然一笑,“你们天家人,都是如此目中无人,以怨报德的吗?”

姜文煜闻言一怔,不由问道,“你竟知道我的身份?”

“很难猜吗?我虽出身乡野,倒还不至于目不识丁,你那支玉笛里那么明显的标记,我又怎会看不出?”

姜文煜还是不解,“可是,这世上重名的千千万,单凭一个字,你如何就能猜出我的身份?”

“单凭一个字确实猜不出,可这世上可没几人有如此能耐的大兄。”话落还不自觉往褚慎的方向瞟了一眼。

姜文煜恍然,瞬间又对顾初投来了探究的眼神。

他深知大兄的能耐,除非他本人主动透露,否则顾初无论如何也不会知晓他的身份。

顾初不欲再多言,只淡淡道,“时间到了,你可以出来了。”

话落便走向院子另一头,那里有张藤椅。

顾初不管他们几个,直接坐在藤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院子中的药浴棚虽是临时搭建,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棚内不光有临时洗浴更衣之所,还有一处简单的茶室,供临时休憩所用。

此刻褚慎正坐在茶室中,慢悠悠的喝着茶,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姜文煜便已冲洗完毕,边走出浴室边整理着装,大步走到褚慎旁边,刚落座便迫不及待的去拿茶壶,只是手刚碰到茶壶,便被褚慎打掉,“这是我的,你不便饮茶,只能喝水,已经给你备好了。”

姜文煜顿时哀怨道,“茶都不让喝,真是了无生趣啊!”

褚慎不理会姜文煜的牢骚,按部就班地喝着茶。

姜文煜见状颇为无趣地喝了一大口白水,权当这便是上好的君山银针……

“过几日我便要回京了。”

姜文煜闻言瞬时坐直身子,原先的散漫也消失不见,问道,“这么快吗?”

褚慎点点头,“朝中局势动荡不安,我不便长久离京。我走之后,吴兆全会接任青阳知州,此人忠诚可靠,定会护你周全,你可放心在此地疗养。”

姜文煜低头轻叹,“我这身体……这些年让大兄费心了。”

褚慎拍了拍姜文煜的肩膀,宽慰道,“放心,你这毕竟是沉疴旧疾,不可操之过急,而且神医也说了,这段时间只要你按时用药,安心调养,治愈还是指日可待的。”

姜文煜轻哼一声,“神医?他都不管我了,还把我交给一丫头片子,我看,我治愈是无望了……”

褚慎摇了摇头,“你莫要小瞧了她,据我所知,她精通药理,医术也非常人能比,相信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她真有如此能耐?”虽是褚慎亲口所言,可姜文煜仍有些不敢置信。

褚慎道,“她虽很少在人前显露,但也并非无据可查。”

“可是我这病也并非寻常疾病,就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她即便会些医术,又如何能与神医相比?”

“神医虽医术超群,可到底已年逾古稀,我今日观他为你针灸完,便损耗不少心神,若长此以往,定难以支撑。那丫头虽初出茅庐,可有神医在旁指点,你大可放心。”

“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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