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后,林晚赶紧应答是,抬头去望对方。
看清楚人之后,林晚感觉世界在这一秒摁下了暂停键。
他怎么在这儿?
那瞬间,林晚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儿声音,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振击胸腔的声音,连她的耳鼓都在跟着共鸣。
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直到对方和服务员讲话,她才惊觉这一切不是幻象。
对方坐在她对面,服务员拿来菜单,“一杯温开水。”
说完将菜单递给林晚,示意她点餐。
林晚喝了口咖啡,压抑自己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想张开口讲话,发觉自己说不出声。
轻咳一声,和服务员点了几道招牌菜。
“你好,我叫顾予安。”对方先进行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林晚。”
“抱歉林小姐,路上有点儿堵车,来晚了些。”
林晚连忙摆摆手,说没事,她也刚到不久。
两人之间安静的可怕,林晚主动问他,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是一名律师。”
林晚点点头,说:“挺好的。”
顾予安擦了下嘴,说道:“林小姐,近几年我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今天来这儿不过是来走一下过场。”
“明白!我也是。”林晚立马接话。
饭后,顾予安提出送她回家,被她婉拒了,“顾律师,我自己开车了。”
听到称呼的顾予安愣了一下,紧接着恢复正常,“好,那我先走了林小姐。”
“好,再见。”
“再见。”
看着对方上车,消失在自己视线,林晚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刚才心跳动的剧烈,让她有种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她给范女士发了条信息,说自己晚上去孟晓月家住,不回家了。
“你是说,你的相亲对象是顾予安?”孟晓月将自己刚敷上去的面膜,立马揭下来问她。
林晚揉着面膜说对,“我看到他的时候比你还惊讶。”
“你要不要和他试试?这多好的机会啊!”
顾予安,是林晚暗恋了十年的人。
从初一开始,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便喜欢上了他。
甚至说,是小学,那时候不懂什么叫喜欢,只知道这个男孩很帅,她很喜欢去看他。
《风吹过》这个剧本,男主原型就是他,讲的就是她自己的暗恋故事。
结局正如名字,风吹过,两人的交集就像一阵风,吹过后便再也没了结果。
林晚觉得他们之间可以用有缘无分这个词来形容。
青北市也不大,就那么几所高中,所以对于他们从小学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这个没什么好惊讶的。
直到大学。
顾予安比她大一级,是她的学长。
2017年九月份,她作为大一新生,准备开启自己的美好大学生活。
那天,她带了两个行李箱,吃力的推着往里走,林老师他们都忙,开学这天是她自己来的。
孟晓月当时在外旅游,两人便没有一起来学校。
突然走过来一个志愿者,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道声谢后,抬头发现是顾予安。
这一刻,她觉得这世界真小,她不知道他考的是哪所大学,连他所在的城市都不知道。
全国那么多所大学,他俩就在2017年9月4日这天,猝不及防的遇见了。
林晚跟在他身后,他问了她是什么学院的,带她去找她学院的志愿者,让他们帮忙把她行李送回宿舍。
这么小的概率都能遇见,怎么能不算是有缘?
无分是顾予安从不认识她。
她认识顾予安,但顾予安从不认识她。
大学四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哪怕是碰见了,林晚也只敢偷看一眼,不敢上前打招呼。
后来,她觉得这世界可真大,明明都在同一个地方,却从未见过一次。
自从他从青北一中毕业后,她从未在青北市见到过他。
今天问他,他说他的律所在江都。
所以,他毕业后留在了江都。
林晚也是,毕业后一直留在江都,但从未见到过他。
这也是无分。
孟晓月说既然碰到了,那就应该大胆的去尝试,“这说明你们的‘分’到了,有缘有分,有缘有分!”
“他自己说了,就是来走个过场,我们两个都没加联系方式。”
孟晓月重新将面膜敷在脸上,说:“人长嘴是干嘛的?是用来说的啊!你开口,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这也是她俩不一样的点,孟晓月是看到自己喜欢的那一款,会直接主动出击,她说你主动了不一定有故事,但你不主动就一定没有故事。
林晚不一样,她但凡这张嘴能说出来,都不至于暗恋能有十年。
十年,发生在别人身上,大学毕业后结婚孩子都可能会打酱油了。
第二天回家后,范女士便缠着她问东问西,“这小伙子怎么样啊?听说是律师,自己开了律所。”
林晚和孟晓月聊了一晚上,现在正困的要命,实在是无力招架范女士的盘问。
“妈,人家看不上你闺女,我先睡会儿行吗?”说完关了卧室的门,还上了锁。
林老师看范女士要暴走的状态,立马将人拉走了,说自己刮胡刀怎么找不到了呢。
“自己刮胡刀都找不到,你还能找到什么?”范女士一脸无语。
林老师:闺女,爸只能帮你带这儿了。
林晚一觉睡到下午,胃里空空的,爬起来想找点儿吃的。
林老师正在厨房做饭,说还有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她看范女士正在看着电视吃水果,凑过去,从范女士手里抢过一块哈密瓜。
“你就不能再去切一块?”
“哎呀,你亲爱的女儿现在都要饿死了,哪还有力气呀!”说完靠在范女士肩上,瘫倒在沙发。
吃饭时,范女士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她关于昨天相亲的事儿。
林晚将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筷子一放,说:“妈,他就是来走个过场的,这是人家自己说的。”
“人家目前没有要结婚的打算,来赴约也只不过是家里人给答应了,他再怎么不想去也得给家里人面子。”
她顿了一秒后,又说:“虽然我也是为了完成你给我的任务。”
范女士说她自己就不知道去争取争取,长了这张嘴是干嘛用的。
“这不正在用来吃饭嘛!”
范女士端起自己面前的饭碗,作势要扔向她。
“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