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婉坐在梳妆台前,闻言缓缓站起身。一身凤冠霞帔,金线绣制的凤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妆容精致而不失端庄,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间一抹嫣红,衬得她肌肤胜雪,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翠儿看得有些呆了,忍不住赞叹。
“小姐,您今天真是太美了!太子送的这凤冠霞帔穿在您身上,简直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奴婢敢说,整个京城都找不出比您更美的新娘子了!”
沈玉婉闻言,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就你嘴甜。”
翠儿连忙摇头,语气中满是真诚。
“奴婢说的可是实话!小姐您看,这凤冠上的珍珠,每一颗都像是为您量身定制的,还有这霞帔上的金线凤凰,简直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奴婢敢说,待会儿太子殿下见了您,一定眼睛都直了!”
沈玉婉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凤冠霞帔。
“走吧,让咱们去会会这位太子殿下。既然继母想让我出丑,那我就让她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大出风头!”
这一天,京城的百姓都记住了,不仅太子给了有史以来最丰厚的添妆,还亲自来接亲。
武安侯府还气的主母柳氏和沈明珠蒙面出席,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至于那些失窃的珠宝,就像人间蒸发一般。直到多年以后,京城的说书先生还在津津乐道这桩奇案。
只有沈玉婉,每每想起,嘴角都会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沈玉婉坐在金丝描凤的花轿中,听着外面的喜乐声,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姐,到侯府门口了。”翠儿在轿外小声提醒。
沈玉婉想着柳氏给的那108箱石头,”是时候给她们送份大礼了。”
轿子稳稳停在侯府大门前,按规矩要先验嫁妆。
柳氏站在台阶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目光扫过那一百零八抬嫁妆,心中暗自窃喜。
早已将嫁妆调包,换成了石头,只要这些箱子抬到太子府,那她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请验嫁妆!”东宫的礼官高声宣布,声音洪亮,引得围观的百姓和官员们纷纷侧目。
就在此时,轿中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慢着!”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轿子。只见沈玉婉扯下头上的盖头,缓缓掀开轿帘,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容。
她唇角含笑,目光却冷得刺骨。“既是太子妃的嫁妆,理应当众清点。母亲,您说是不是?”
柳氏脸色骤变,这嫁妆怎么可验得?她强撑着笑容阻止。
“这……这成何体统?嫁妆向来是私下清点,哪有当众打开的道理?”
沈玉婉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有何不妥?难道母亲准备的嫁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柳氏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怎么也没想到,沈玉婉会当众提出这样的要求。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接亲的太子君临渊,骑在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上,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凛然。
他一身喜服,金线绣制的龙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像随时要腾空而起。
腰间束着一条玉带,衬得他肩宽腰窄,身形修长而有力。
听到后面的动静,嘴角含笑,若有所思的看向武安候府的嫁妆,莫非另有隐情?
立马给礼官递了一个眼神。
东宫的礼官见状,接到太子示意,连忙上前一步,恭敬道:
“太子妃所言极是,既是太子妃的嫁妆,自然应当众清点,以示诚意。”
柳氏还想阻拦,但沈玉婉却不给她机会,太子在此,柳氏可做不了主。
她已经抬手示意。“开箱!”
礼官应声,命人打开第一口箱子。
随着箱盖掀开,众人探头望去,只见箱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上面零零散散地盖着几件廉价的珠宝,显得格外刺眼。
那些珠宝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却掩不住下面石头的灰暗与粗糙。
围观的官员们顿时哗然,有人忍不住惊呼。“这……这是什么?武安侯府竟用石头充数嫁妆?”
“天哪!上面这几件珠宝,怕是连寻常百姓家的嫁妆都不如吧?”
“这不是明摆着打东宫的脸吗?”
柳氏脸色瞬间惨白,有些恐惧的看着武安候和太子那难看的脸色,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局,竟然会被当众揭穿!
强撑着笑容,试图解释。“这……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老爷,您听我解释……”
而此时,太子君临渊的脸色也骤然冷了下来。
他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如覆寒霜,眸中寒意逼人,能将人冻僵。
他缓缓走上前,目光扫过装满石头的箱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武安侯,这就是你们侯府的诚意?”
沈擎苍闻言,脸色更加难看,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请罪。
“殿下恕罪!此事臣毫不知情,定是有人暗中作祟,臣一定严查到底!”
君临渊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沈擎苍和瘫软在地的柳氏,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毫不知情?武安侯,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吗?”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在场众人心头一凛。沈擎苍额头冷汗直冒,连忙跪下。
“殿下明鉴!臣绝无此意!”武安侯沈擎苍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然而,太子君临渊却并未让他起身,只是冷眼扫过他,声音如冰。
“把剩下的箱子全部打开。”
礼官不敢怠慢,连忙命人继续开箱。一箱接一箱,箱子被逐一打开,里面全是石头!上面虽然盖着些珠宝,但那些珠宝要么陈旧不堪,要么廉价至极,根本无法掩饰箱中的寒酸。
每一口箱子打开,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武安侯府的脸面上。
现场一片哗然,围观的百姓和官员们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天哪!武安侯府这是疯了吗?竟敢用石头充数嫁妆!”
“这不是明摆着打东宫的脸吗?太子殿下岂能容忍?”
“完了完了,武安侯府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
有些人已经悄悄退场,生怕受到牵连,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阴沉得可怕。他的呼吸渐渐急促,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手指微微颤抖,似乎隐隐有犯病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