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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来到律师事务所,我将所有证据放在桌上。
张律师一张张翻过,神色愈发凝重。
他拿起那份银行流水,指尖在几笔大额转账上重重敲了敲。
“这些钱的收款方是一家叫做丰汇公司的对公账户。”
我一愣,这个公司名字我从未见过。
张律师将笔记本电脑转向我。
“顾远比你想象的要狡猾得多,他没有直接把钱转给那个曼曼,而是通过这家公司,把夫妻共同财产洗了出去,我刚刚查了,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叫王秀兰。”
他顿了顿,补充道,“是何曼的母亲。”
我呼吸一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婚内赠与了,这是有预谋的恶意转移财产,已经涉嫌刑事犯罪。”
“他送给那个女人的所有东西,只要是用婚内财产买的,我们都可以起诉追回。”
“只要我们向法院申请,他的所有财产都能冻结。”
我攥紧了手指,问出了我最担心的那个问题。
“那抚养权呢?”
张律师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我们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拿到他同居的证据,把他彻底钉死。”
“抚养权方面,你作为母亲且无任何过错,胜算极大,但你需要向法庭证明,你有独立的经济能力。”
得到这个答案,我才终于放下心,“好。”
张律师帮我把证据整理在册,“我们首先要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冻结他名下所有资产,防止他继续转移,然后,雷霆一击。”
“林女士,你还爱他吗?”他突然问。
我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张律师,我现在看到他,只觉得恶心。”
他赞许地点点头。
“理智,是打赢这场仗最好的武器。”
走出律所,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却也让我闻到了久违的自由的气息。
回到家,我趁着婆婆午睡,将保险柜里我名下的几件首饰和一张存有我备用金的卡,悄悄转移到了我父母那。
做完这一切,我才拿出手机。
接下来,我必须要找到何曼。
我一定会找到你们。
然后,亲手把你们一起,送进地狱。
5
何曼的社交平台成了我的突破口。
她爱炫耀,健身房打卡,高档咖啡馆定位,几乎每天都在更新。
我循着这些蛛丝马迹,只用了三天,就锁定了她住的那栋高档公寓。
这个小区房价可是出了名的贵,顾远还真是舍得。
我联系了中介,以看房为由,轻易拿到了进入小区的权限。
预约看房那天,我没有去中介指定的楼层,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B座的电梯口旁,我等了不到半小时。
一辆熟悉的保时捷缓缓驶入,停在不远处的车位上。
顾远从驾驶座下来,快步绕到副驾,体贴地打开车门。
何曼挺着至少五个月的孕肚,扶着腰,娇气地走了下来。
“阿远,今天宝宝踢我了呢,你看他多活泼呀。”
“是吗?不愧是我的种,就是有劲儿。”
顾远笑着,小心翼翼地揽住她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躲在承重柱后,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他们。
高清镜头里,他们脸上的幸福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录下了他们从下车,到亲昵地交谈,再到相拥着走进B座1808的房门的全过程。
铁证如山。
回到家,婆婆正黑着脸坐在沙发上。
见我回来,她将一张水电缴费单摔在我面前。
“这个月怎么又超了这么多?都给你说了平常省着点用吗,一个不挣钱的女人,花钱倒比谁都快!”
我冷哼,“家里就这点开销,哪样不是为了孩子和你儿子?”
“你还敢顶嘴了?”她音量陡然拔高,“吃我们顾家的米,住我们顾家买的房!一个不挣钱的,花起钱来倒比谁都快,你除了生了个种,还有什么用?赶紧给我滚去把单交了!”
我低着头,任由她数落,藏在口袋里的手,却按下了录音键。
如果这些话能让我快一点拿到离婚证,我不介意再让她多骂一会。
当晚,我打开求职软件,更新了简历。
拥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才能在法庭上为争取抚养权增加最重的砝码。
证据链完整,张律师立刻向法院提交了财产保全申请。
法院的效率出奇的高。
两天后,我收到了张律师的消息。
“成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顾远正带着何曼在奢侈品店里挑选新款的项链,作为她“安胎”的礼物。
“就这条吧,宝贝戴着真好看。”
何曼抚摸着脖子上的钻石,笑得花枝乱颤。
顾远得意地掏出黑卡。
“先生,抱歉,您的卡无法支付。”
他换了一张。
“这张也不行。”
他又换了一张。
“先生,还是不行,您名下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了。”
顾远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收银员,额头冒出冷汗。
他回到家时,我正陪着孩子们做游戏。
“林晓!是不是你搞的鬼?”他冲进来,一把挥开桌上的积木,双眼赤红,“我的卡全被冻结了!”
积木哗啦一声散落一地,小宝被吓得哇哇大哭。
大宝惊恐地抱紧了我的腿。
我将受惊的孩子们揽进怀里,安抚好他们,才缓缓站起身。
我不再伪装,慢条斯理地倒了杯水。
“是我做的。”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即暴怒。
“你疯了!你有什么资格冻结我的钱!”
他冲上来想抓住我,被我侧身躲开。
“你想离婚是不是?我告诉你,林晓,你别想从我这拿走一分钱!孩子你也别想要!”
他面目狰狞,声音里满是威胁。
我冷冷地看着他,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
婆婆尖酸刻薄的咒骂声,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顾远的脸色变了变。
“这又怎么样?我妈说你两句怎么了?”
我没说话,指尖一划,切换到下一个视频。
屏幕上,是他温柔地为何曼打开车门,是他们相拥着走进公寓的背影,是何曼那高高隆起的小腹。
“顾远,婚内出轨,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还让小三怀了孕。”
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
“你猜,法官会把孩子判给谁?”
顾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6
他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远,游戏结束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堆无用的垃圾。
“不……晓晓,你听我解释……我只是一时糊涂!”
他连滚带爬地过来想抱我的腿。
我嫌恶地后退一步。
“你的解释,留给法官听吧。”
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曼曼宝贝”。
他慌乱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何曼尖锐的质问声。
“阿远!我的信用卡怎么被停了?你什么意思?说好下周带我去做产检的钱呢?”
顾远满头大汗,对着电话嗫嚅。
“宝宝,你先别急,我这边出了点小状况……”
“我不管!我肚子里的可是你的种!你要是敢断了我的钱,我就去你公司闹!”
何曼的嘶吼清晰地传进我耳朵里。
顾远狼狈地挂了电话,再看向我时,脸上只剩下绝望。
而我,已经拿到了新公司的offer。
三天后,我正式入职,职位是市场总监,薪资是我婚前的三倍。
我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是时候,送上我的致命一击了。
我将顾远出轨的证据全部打包。
最后,我附上了那段婆婆尖酸刻薄辱骂我的录音。
直接发到了顾家的微信群里。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不到十分钟,顾远的大哥给我打来电话,声音都变了调。
“林晓,你婆婆……她看到你发的东西,又听说阿远可能要坐牢,当场气晕过去了,刚送去医院!”
我没什么情绪地回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自作自受罢了。
婆婆出院后,顾家上演了一场天翻地覆的闹剧。
她把所有亲戚都叫了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发给她的那些证据,狠狠摔在顾远脸上。
“你这个畜生!我让你管钱,你就是这么管的?把我们家的钱,拿去养外面的狐狸精和野种!”
“那三十万!是你老婆的嫁妆钱!你说拿去投资,结果是给那个贱人买珠宝!”
“还有这个!”她抖着手点开那段录音,骂声响彻整个客厅,“我天天在家帮你骂老婆,帮你省钱,你倒好!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要去坐牢!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时间,客厅里窃窃私语声四起,亲戚们看顾远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真看不出来,阿远平时文质彬彬的,竟然干出这种事!”
“可不是嘛,林晓多好的媳妇,这下好了,家要散了,人可能还要进去。”
顾远的舅舅更是气得直拍大腿,“我们老顾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不知廉耻!”
顾远百口莫辩,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终于明白,我手里握着足以将他锤死的全部证据。
他冲出家门,疯了一样赶到我家楼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他声泪俱下,看起来无比悔恨。
我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
“机会?我生二胎大出血,你在陪她的时候,给过我机会吗?”
“我儿子高烧40度,你在陪她安胎,咒我们死的时候,想过给孩子机会吗?”
“顾远,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我猛地关上房门,隔绝了他那张虚伪的脸。
他走投无路,最后还是去找了何曼。
可他等来的,不是安慰,而是另一场毁灭。
晚上,我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快意。
“林女士,好消息,顾远刚刚报警了。”
“他去找何曼,发现何曼和她母亲王秀兰正在打包他送的那些珠宝首饰,连江畔景苑的房产证都准备好了,看样子是打算变卖跑路。”
“两人因为财产归属问题大打出手,顾远说房子车子都是他的,何曼说房本写的是她的名字,何曼在争执中动了胎气,被送去了医院,现在,顾远,何曼,王秀兰,因为涉嫌恶意转移财产和诈骗,全都被警方控制了。”
我挂了电话,走到阳台。
顾远,你看,你这条不可一世的“猛龙”,最终还是搁浅在了阴沟里。
而我,终于可以带着我的孩子,走向真正属于我们的,光明未来。
7
那通电话后,我打开手机。
是时候把顾远的健身骚图发给他同事看看了。
第二天,顾远的公司炸了。
他出轨,被警方带走问话的照片,传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猛龙过江”成了他新的外号,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听说了吗?市场部的顾远,挪用夫妻共同财产养小三,还搞出个孩子,现在被老婆告了,资产全冻结了!”
“那个小三还是个健身网红呢,叫什么曼曼,天天在网上炫富,原来花的都是原配的钱!”
顾氏集团的公告栏上,也发出了停职调查通知。
顾远的名字,就在上面。
网络的发酵速度比我想象的更快。
何曼的“私教”身份被扒得底朝天。
她社交平台下,风向骤变。
“这就是你说的龙哥?把原配和两个孩子的钱拿来给你买包?”
“还健身呢,我看是床上运动吧?剧烈的那种?”
“非法侵占,诈骗犯!滚出健身圈!”
曾经的吹捧变成铺天盖地的谩骂。
“网红曼曼当小三”
“顾远恶意转移财产”的词条冲上热搜。
她晒过的每一件奢侈品,都成了插向自己的利刃。
广告商连夜解约,品牌方发来律师函,要求索赔天价违约金。
她的账号,被平台永久封禁。
“健身网红曼曼”,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泞,彻底消失。
离婚案第一次开庭,我穿着新买的职业套装,平静地坐在原告席。
对面的顾远,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西装也皱巴巴的。
张律师将证据一一呈上。
他为何曼买珠宝的三十万发票。
他转给王秀兰公司账户的158万流水。
他和何曼在江畔景苑亲密相拥的视频。
以及,那份企图掏空我的婚内财产协议。
“反对!该协议是双方自愿签署,具有法律效力!”
对方律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张律师冷笑。
“在签署协议前,被告已与第三者存在不正当关系,并开始大额转移财产,这份协议本身就建立在欺诈之上,目的就是为了非法侵占我当事人的合法财产,应属无效!”
法官的木槌重重落下。
“经审理,被告顾远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重大过错,并有恶意转移,隐藏夫妻共同财产行为,其与原告签订的婚内财产协议存在欺诈,判定无效。”
“被告顾远转移的158万元,赠与第三者的珠宝,汽车等财物,均为夫妻共同财产,全部归原告林晓所有。”
“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归原告林晓所有,被告每月需支付抚养费直至孩子成年。”
“剩余夫妻共同财产,原告分得80%,被告分得20%。”
顾远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判决下来的第二天,警方正式以“非法侵占罪”对顾远,何曼,王秀兰三人立案调查。
涉案金额巨大,性质恶劣,他们将面临的,是牢狱之灾。
我拿着法院的判决书,收回了江畔景苑那套公寓。
何曼和她母亲王秀兰的东西,被我像垃圾一样扔到了门外。
她挺着大肚子,失去了所有经济来源,狼狈地站在街头,成了真正的丧家之犬。
我开着追回来的保时捷,路过花店。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为自己买下了一大束香槟玫瑰。
不是为了装点谁的门面,也不是为了省钱。
只为了我自己开心。
顾远的母亲和哥哥,在我新公司的楼下堵住了我。
婆婆的头发白了大半,再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浑浊的眼睛里全是哀求。
“林晓,妈求求你了……你撤诉好不好?”
“阿远知道错了,他不能去坐牢啊!”
我抽出自己的手,看着她。
“他转移那一百多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不能坐牢?”
顾家哥哥也上来帮腔,“弟妹,你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给阿远一个机会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我笑了。
“他让我儿子发着高烧自生自灭,去陪小三安胎的时候,怎么没看在孩子的份上?”
“他用我孩子的嫁妆钱,去给别人的野种买珠宝的时候,怎么没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一字一句,声音平静。
“我孩子有我这个妈就够了。”
“至于他,那是他罪有应得。”
我转身,走进身后的写字楼,将他们的哭喊和哀求,彻底关在门外。
头顶的阳光,从未如此明亮。
8
终审那天,我与顾远在法庭上再次相见。
我穿着干练的西装,妆容精致,脊背挺得笔直。
他对面的被告席上,不止他一人。
还有脸色惨白,孕肚更加明显的何曼,和她那一直低着头瑟瑟发抖的母亲王秀兰。
顾远憔悴得脱了形,看见我时,眼中闪过一丝乞求。
我没理会,目光平视前方的法官。
“经审理查明,被告顾远,何曼,王秀兰,在原告林晓与被告顾远婚姻存续期间,通过设立空壳公司、虚构投资项目等方式,共同策划并实施了对夫妻共同财产的恶意转移与非法侵占,涉案金额高达158万元,数额巨大,情节严重。”
法官的声音,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字字清晰。
“其行为已构成非法侵占罪。”
我听见王秀兰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泣。
何曼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顾远则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整个人垮了下来。
“判决如下:”
“被告人顾远,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被告人何曼,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被告人王秀兰,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
法槌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
一声,又一声,敲碎了他们所有的侥幸。
顾远被法警带走时,他终于崩溃了,嘶吼着我的名字。
“林晓!林晓!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我是孩子的爸爸!”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出了法庭。
是的,我就是这么绝情。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几天后,张律师告诉我,何曼在看守所里,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流产了。
我哦了一声,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那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孽缘,如今,算是彻底干净了。
我以为顾家人会就此消停,没想到婆婆竟然找到了我的新公司。
她老了很多,头发花白,再也没有了当初摔给我水电单时的盛气凌人。
“晓晓,妈求你了,你高抬贵手,放过阿远吧……”
她试图来抓我的手,被我躲开。
“我放过他?当初他把我当傻子,用我的嫁妆钱去养小三的时候,谁放过我?”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他不能坐牢啊!”她哭得老泪纵横,“他坐牢了,我们顾家就完了!”
“你唯一的儿子?”我冷笑出声,“你骂我吃你们顾家的,住你们顾家的时候,可曾想过,你儿子住的房子,首付是我父母出的?”
“你帮他省钱,让我连买件新衣服都觉得是罪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把那些钱都花在了别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现在,你儿子要去坐牢了,你才想起我?”
我看着她那张布满悔恨和绝望的脸,一字一顿。
“晚了。”
“还有,我正式通知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的孩子,他们跟你,跟顾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我转身,将她的哭嚎彻底关在身后。
我用那笔追回来的158万,加上法院判给我的财产,在市中心最好的学区,全款买下了一套大平层。
我和孩子们亲手布置着新家。
大宝把他的奥特曼模型整齐地摆在书架上。
小宝抱着他最喜欢的恐龙玩偶,在新客厅的地毯上滚来滚去。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我在职场上也如鱼得水,凭借出色的业绩,半年后就被提拔为事业部副总。
我不再需要为了两百块的车厘子看人脸色,也不再穿着两年前的打折睡衣。
我为自己买下最新款的套装,为孩子们报了他们喜欢的兴趣班。
我们周末去郊外野餐,假期去海边度假。
我的生活里,终于只剩下了阳光和欢笑。
一年后。
我办公室的桌上,放着一封来自监狱的信。
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是顾远寄来的。
我拆开,信纸上满是悔恨与道歉。
他说他错了,说他每天都在想我和孩子,说他愿意用余生来赎罪,只求我能带孩子去看看他。
我平静地读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内心毫无波澜。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我将信纸对折,再对折,然后起身,走到碎纸机旁。
伴随着“嗡嗡”的声响,那封信,连同那些虚伪的忏悔,被粉碎成了再也拼凑不起来的纸屑。
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都市。
玻璃上,映出一个容光焕发的女人。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眼神自信而明亮,嘴角带着一抹从容的微笑。
再见了,那个在婚姻里委曲求全的顾太太。
你好,林晓。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