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以笙真的觉得痒意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袭来。
浑身像有无数只小虫在疯狂啃噬。
不止是皮肤。
难耐之下,她一个翻身,分开嫩白的双腿,直接坐在了时聿周腿上。
双手急切地箍住他的脖颈,身体微微前倾,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在脸颊旁。
她俯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时聿周,眼中波光流转,带着几分迷离与诱惑:“想亲吗?”
时聿周惊得大脑瞬间空白,双手不自觉地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狭长的黑眸紧紧注视着她那双眼尾微翘的狐狸眸。
刚想开口说“不”。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成以笙娇软的唇瓣就已经急切地吻了下来。
一张一合,如同一只灵动的蝴蝶,轻轻吸吮着时聿周的唇。
那模样,像是妖精吃到了世间最美味的唐僧肉,带着无尽的贪恋。
片刻后,时聿周猛地回过神来,双手推开了她。
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大声质问道:“你干嘛?”
成以笙被推开后,潋滟的红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狡黠又妩媚的笑容:“这还不明显吗?亲你。”
原来亲他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钻心的痒意,效果好像比吃药还管用。
时聿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凶巴巴地说道:“下去!”
他心里窝火极了。
自己是她保镖,可不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宠。
然而成以笙非但没有下去的意思,反而顺势俯身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她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这难耐的痒意和疲惫抽干,微微喘着气说:“时聿周,你别想歪了,我就是想分散一点注意力。”
想吃他是真的。
快被过敏折磨死了,也是真的。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见这暧昧的一幕,十分识趣地升起了车里的挡板。
时聿周瞧着缓缓升起的挡板,心里别提多矛盾了。
艹!
这下司机肯定误会了。
刚想再次板起脸提醒成以笙从他腿上下去。
突然,成以笙软乎乎的唇似有似无地贴在他的脖子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让他浑身一颤,一股异样的电流传遍全身。
成以笙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拱了拱,声音愈发娇软:“我后背痒,你再帮我挠挠。”
时聿周抿了抿唇,无奈地叹了口气。
垂眸看着她那片布满红点、可怜兮兮的皮肤,一双大手缓缓抬起,轻轻揉在那片皮肤上。
成以笙一只小手开始在他紧实的胸肌上使坏,指尖慢慢地划着圈圈。
时聿周低头,黑眸睨着她作案的手。
咬了咬后槽牙,压抑着情绪说道:“成以笙,你玩上瘾了是不是?”
成以笙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警告,微微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练这么好,还不让摸,多浪费呀!这样,我给你加班费。”
时聿周伸手一把抓住她捣乱的手,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下去!”
他受够了她这般肆意妄为的折腾。
再这样下去,自己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理智。
成以笙随即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满。
娇蛮地说道:“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摸一下都不行,小气鬼!
时聿周也不跟她扯别的,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很坚决地再次问道:“下不下去?”
仿佛成以笙要是再不下去,他就要直接把她扔出去。
成以笙看着他这副铁了心的样子,顿觉没意思极了,轻哼一声,从他腿上下来。
眯着眸子仰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地问道:“你喜欢男人?”
语气随意得就像是在问今天吃了什么。
时聿周:“……”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不给她摸就是喜欢男人?
什么歪理!
成以笙见他久久没有回应,原本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
她偏过头凝视着时聿周优越的侧颜,幽幽地说了句:“真浪费。”
说完,再次闭上眼睛。
车里恢复静谧,只能听到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发出的轻微声响。
过了一会儿,时聿周侧眸看着她睡着的样子。
她的呼吸均匀而平稳,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漂亮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这段路有些不平整,车子时不时地摇晃一下。
时聿周看着她逐渐歪到窗边的脑袋,心猛地一紧,生怕她会碰上。
犹豫了一瞬,他缓缓挪动身体朝成以笙过去,伸出一条长臂想替她挡住被撞的可能。
可没想到,没一会儿成以笙又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般倒在了自己怀里。
脑袋正好靠在他的肩膀上,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脸颊,痒痒的。
时聿周身体一僵,想要推开她。
可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手又停在了半空中。
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她靠着 。
快到诊所的时候,成以笙眼睫轻颤,悠悠转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目光触及到身旁的时聿周,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
劳斯莱斯在诊所门口停下。
唐怀仁的私人诊所,隐匿在城市略显陈旧的街区之中,周边是一排排略显斑驳的居民楼和熙熙攘攘的小商铺。
时聿周伸手拉开后座车门,微微侧身,示意她下车。
成以笙却没有要动的意思,撒娇似地说道:“你抱我呀~”
声音软糯,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时聿周眉头轻皱,瞧了眼诊所的方向,又看看耍赖的小狐狸。
免得她再耽误治疗的时间。
心一横,一把将成以笙拦腰抱起。
成以笙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嘴角噙着得逞的笑,把头往他怀里蹭了蹭。
时聿周走进诊所,步伐沉稳,耳尖微红。
唐怀仁是接到赵承宇的电话,匆匆从夜店里赶过来的。
诊所并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还有些凌乱,正百无聊赖地靠在诊疗台的椅子上。
看到时聿周抱着成以笙走进来,长叹了一口气,略带埋怨地问道:“怎么来这么久?我可是撂下了一堆事赶过来的。”
要不是成以笙,他现在美人在怀呢。
时聿周将成以笙轻轻放在诊室的诊疗床上,然后安静地站在一角。
双手抱胸,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成以笙趴在床上,整个人软弱无力,声音也透着疲惫:“别废话了,快来看两眼给我开药,我明天还有事呢。”
泰兰的行程是一刻都耽搁不得。
唐怀仁走到诊疗床旁,先是从口袋里拿出探温枪,给她量体温。
几秒钟后,他看着探温枪上的数字,不禁惊呼:“挖草!学姐你都烧到快四十度了,这么晚才过来,不要命了?”
时聿周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心跳蓦然漏跳一拍。
原来她已经烧得这么厉害了,自己竟没有察觉。
成以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催促道:“你别啰嗦,赶紧给我开药,我还要吊水,这样好得快一点。”
唐怀仁被她这一连串的吩咐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嘟嚷了一声:“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属猴的,就你最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