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怀中的少女突然发出阿宁的声音,星纹在额间若隐若现,”东南三十里,有我埋的种子。”
秦玄的义瞳渗出蓝色血液。三个月前他勘察过那个方位,只有座被雷击毁的土地庙。此刻在窥天瞳的扫描下,庙宇废墟下方浮现出星舰残骸——舱门密码正是逆命者纹章的衔尾蛇图腾。
“警告!检测到文明火种!”残骸AI的电子音带着杂讯,”请验证身份:青铜纪幸存者,或逆命者传承人?”
秦玄将纹章按在识别区。舱内灯光次第亮起,冷冻舱里封存着三百具逆命者遗体,他们手腕的纹章与秦玄产生共鸣。林小满突然挣脱怀抱,星纹投射出全息影像:
“当你看到这段留言时,新世界的播种计划已失败。”影像中的阿宁腹部隆起,”我在每个新生儿体内埋入星纹,但天机阁比预期早苏醒三百年……”
冷冻舱突然开启,逆命者遗体在纳米虫激活下重组为战甲。秦玄的机械心脏与主控台对接,海量数据涌入意识——天机阁竟是青铜纪观测站的仿制品,他们培育灵稻的真正目的,是提取人类灵根中的情感模块。
“秦先生!”土地庙外传来村民的哭喊。秦玄调出监控画面,看见天机阁修士正在用灵稻炼制血色丹丸,服药者背后生出机械羽翼,正朝着星舰残骸逼近。
林小满的测灵镯突然炸裂,星纹完全觉醒:”启动方舟协议!”她跃入主控台,与AI系统神经链接,”哥哥,带着火种走!”
“这次一起走。”秦玄扯断与她相连的数据线。逆命者战甲覆盖全身,纹章长刀吸收着星舰能源,”你母亲说过,新文明不需要牺牲。”
……
星舰残骸冲出地表的刹那,秦玄看见令人窒息的真相。整片稻田下方埋着直径百里的青铜罗盘,盘面刻满逆命者的名字——那些被天机阁”选中”的修士,实为罗盘运转的活体电池。
“电磁炮充能完毕。”阿宁的虚影在操控台闪烁,”但需要诱饵引开主炮……”
“我来当这个诱饵。”秦玄弹出逃生舱,将火种芯片射向星舰,”告诉新世界的孩子,稻田里也能长出星辰。”
他驾驶逆命者战甲冲向主炮口,纹章长刀在超负荷运转中融化。天机阁飞舟的联合护盾泛起涟漪,那是纳米虫群在啃噬能量节点。最后一刻,他看见林小满体内迸发的星纹照亮夜空——少女化作流光融入主炮,将电磁炮升级为虹光粒子束。
“再见,哥哥。”阿宁的声音随着炮火绽放,”要好好吃饭……”
……
虹光吞没了青铜罗盘。秦玄在爆炸波中坠向燃烧的稻田,战甲缝隙里钻进的灵稻种子,正在疯狂吸收战场残骸中的能量。他听见泥土下传来新芽破土的声响,那声音逐渐汇聚成歌谣:
“青铜骨,铁砂魂,灵田深处葬星辰——”
当幸存的村民扒开焦土找到他时,男人怀中紧搂着半截稻穗。穗粒中闪烁的微光,隐约组成了阿宁的轮廓。
秦玄在星穗中苏醒时,掌心攥着半截青铜齿轮。
焦黑的灵田里,那些吸饱虹光能量的稻种已长成参天巨树。树干流淌着液态金属,叶片间垂落的穗粒竟是微缩星舰。他触碰树干,树皮表面浮现出所有葬身此地的逆命者姓名——每个名字都对应着罗盘上的青铜刻痕。
“秦大哥!”林小满从树冠跃下,发梢沾着星屑,”那些树会唱歌……”她腕间重新生长的测灵镯泛着蓝光,暗藏的阿宁数据碎片正与巨树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