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寄给我一封信,约我在三津渡杀孙坚,夺传国玉玺,事成之后给我精兵一万,战马三千相谢。”
刘表坐在主座,犹犹豫豫,“按照孙坚的行程莫约七日后会到我们荆州。”
蔡瑁站在一旁,上前一步,接过刘表手中的信封,翻来覆去地打量着,眼中闪烁着一丝贪婪的光。
他微微眯起眼睛“主公,袁绍可比孙坚厉害多了,从这封信便能瞧出,袁绍还有君王之志啊。咱们现在与他交好,日后说不定能借着他的势,往冀州、青州拓展咱们的地盘。”
刘表却不为所动,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但孙坚勇武,平心而论,你们打得过他么?”
蔡瑁的头微微低下,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忽然他想到一计,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主公,我有一计,我们可以假意放孙坚过境,于岘山江旁设伏,围杀于岘山。”
刘表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陷入沉思。
“好!黄祖听令!”
“末将在。”黄祖从队列中大步走出,拱手道。
“末将遵命!” 黄祖领命。
“令你领兵一万,岘山江旁设伏,蔡瑁听令。”
“末将在。”蔡瑁赶忙上前,恭敬地抱拳行礼。
“令你领三万兵马,与我一同会一会孙坚。记住,行事不可莽撞,一切见机行事。” 刘表叮嘱道。
“诺。”
……
踏踏踏……
马蹄声急促而有力,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林幻身姿矫健地骑在马上,尽情享受着风在耳边呼啸的感觉。
“公子小心。”王虎骑着马紧紧跟在后面。
这几日,他们一直朝着长安的方向缓慢行进,而林幻利用这段路程,疯狂地练习骑术。
自从被曹操询问那次骑马之事后,他心里一直觉得有些丢脸。
身为一军主帅,连骑马都不熟练,实在说不过去。
好在林幻有着超乎常人的学习能力,短短几天,他在马背上已经坐得稳稳当当,甚至能驾驭马匹奔跑起来。
“行了,我们回军阵。” 林幻兴致勃勃地骑着马,一个漂亮的转身,朝着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好。”
回到营地,夕阳的余晖已经将整个营地染成了橙红色。
这几日赶路,林幻可没让手下的什长和百夫长闲着。
每天夜幕降临,大军就安营扎寨,营帐内便成了林幻传授知识的课堂。
他们每天晚上都会被林幻灌输一些知识。
如兵阵的核心,令行静止。行为统一。如一定不能杀害无辜百姓,如一些训练方式。
营帐之中,烛光摇曳,昏黄的光晕在粗糙的牛皮地图上不住地晃动。
林幻负手而立,眉头紧蹙,盯着那地图上标注着的荆州与冀州。
“荆州刘表,冀州袁绍……” 他低声喃喃。
此时,林幻的脑海中犹如一团乱麻,认真回想前世看过的三国演义。
这是他唯一的优势了,他每天都会仔细回想。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下巴,神色凝重,“我已暗中取走玉玺,可他人并不知晓,想必还都认定是孙坚所得。如此一来,孙坚怕是要大祸临头,依照历史走向,他定会命丧荆州。”
林幻隐约有些不安,毕竟是自己拿走了玉玺,而孙坚却要承担这个后果。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之上,手指沿着荆州的边界缓缓移动,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若我见死不救,按三国既定的轨迹,孙策、孙权先后即位,偏安江东一隅。可若是我救了孙坚,以他的野心,一旦养好了伤,必定大肆扩充势力。我亦要发展自身力量,届时难免兵戎相见。救他,于我而言,究竟有何益处?不过是落得个恩情之名罢了。” 一番权衡之后,林幻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他快步走到案几前,案几上笔墨早已备好。
林幻挽起衣袖,右手稳稳地握住毛笔,虽说自小学过毛笔字,可许久没有用毛笔,也是有些生疏。
他深吸一口气,运笔如飞,在纸上写下:“孙将军注意刘表假意放你过关,请绕道而行。林幻。” 字迹虽不算工整,却也透着几分刚劲。
“来人!” 林幻高声喊道,声音在营帐内回荡。
片刻,一名身形矫健的士兵快步走入营帐,单膝跪地,此人正是他护卫队中的一员。
林幻将写好的信件仔细折好,装入信封,郑重地递到士兵手中,“把这封信,以百里加急送往孙坚孙将军手中,务必争分夺秒,不得有误!”
“诺!” 士兵接过信件,迅速起身,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营帐,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帐外的夜色之中。
而林幻则站在原地,望着士兵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
“哎,看你自己了,我是提醒你了,总不能怪我了。”
翌日。
“公子,” 一名亲卫快马赶至身旁,抱拳说道,“前方就是弘农郡去长安的必经之路 —— 陕县。据探子来报,如今是中郎将牛辅在守城。”
林幻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思量。“去将我的五十两黄金取二十两黄金来,我去会一会牛将军。”
王虎面露惊讶,忍不住说道:“公子,那可是你的家当啊,就这般送人了?”
“小鬼难缠,我只要见到了董太师,这些都有的。”林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
“诺。”
陕县,厚重城墙蜿蜒环绕,雉堞连绵起伏。
高大城门紧闭,城楼巍峨耸立。
城门外,林幻与王虎,两人两马静静伫立。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衣摆与马鬃。
“报!!” 陕县城上,一名士兵匆忙跑到牛辅面前,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牛将军,关外有百余兵马,打着林字号旗帜,不知是哪方部队。”
牛辅此时正与一众将领饮酒作乐,听闻此言,眉头一皱,将手中酒杯猛地一口喝完,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发出沉闷声响,随后起身,冷哼一声:“哼,走,去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领兵来犯!” 说罢,大步迈向陕县城门。
不久,牛辅站在城门之上,目光如炬,俯视着城外,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林幻不卑不亢,挺直腰杆,高声回应:“我乃洛阳林幻,洛阳狱史之子,特意前来拜见董太师。牛辅将军,我还带了一些薄礼,望能进城一叙。”
牛辅听后,微微皱眉,低声呢喃:“洛阳御史?这是哪门子高官?还是太师新立的职位?”
思索片刻,他心想,若对方真是来拜见太师的,自己也不宜阻拦,便高声喊道:“既然是来觐见,那就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