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47年,西境,蜀州城。
一条传言条不胫而走,让城中街头巷尾的人议论纷纷,在这偌大的蜀州掀起了一丝波澜!
“诸位可是听说了吗?我听说孟先生要来蜀州了?”
“孟先生?可是那位我朝名仕孟敬之孟老先生?到我蜀州城来干什么?”
“听说是来收弟子的。”
“咝,也不知道何人能有如此荣耀,孟老先生门生遍布天下,我朝大半数官员都是出自孟老先生门下,若是能入孟先生门下,那岂不是一步登天了。”
这几日,整个蜀州城都在讨论着这位大乾王朝的大儒。
说起这位孟先生的故事,那可就太多了学生众多,但是他收弟子学生从来不看出身,只看缘分。
若是他看的顺眼,哪怕百姓平民之家的孩子,他也亲自言传身教,若是他不乐意,不管你是世家豪族,还是皇亲国戚,他也不会正眼一看。
但是就这性子,在大乾这么多年以来,却从来没有人敢对这位老先生发难,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不满也没有,原因无他,他教导过的亲传弟子不是一方名仕,就是朝廷重臣。
记名弟子更是遍布大乾很多地方,听说当今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曾受过这位孟老先生的教导,大乾的文人更是视为这位孟先生为文坛宗师。
蜀州城内,一间名为翠香居的茶楼里,一位手拿着折扇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在场不少的宾客饮着茶,吃着糕点,听的津津有味。
蜀州是一个非常休闲的地方,有南来北往歇脚的客商,也有一些本地豪绅,闲来无事便会来这茶楼听听这说书先生讲故事。
“说书的,你倒是接着说啊,你这人说书说一半是个什么道理。”一位身着锦衣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贵客莫急,且听老夫慢慢道来。”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这孟老先生虽然门生遍布天下,就连陛下当初也邀请过这位孟先生入朝堂,可孟先生视功名利禄与无物,生平所向只愿游历天下,四处讲学,如今孟先生已是花甲之年,便生了收最后一位关门弟子的打算。”
“这孟先生的关门弟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那是要继承孟老先生衣钵的存在,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这关门弟子便是我朝未来的文坛传承,不是谁都接得住的,蜀州文风与其他地方相比本就不算什么,孟老先生何必千里迢迢来这蜀州收这关门弟子,你这说书的,莫不是在胡说八道。”一名读书人嗤之以鼻道。
说书先生不慌不忙,折扇一合,在掌心轻轻一拍,朗声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蜀州虽文风不比京都那般鼎盛,诸位莫要忘了,这蜀州是谁的封地?”
此言一出,茶楼里瞬间炸开了锅。
“这蜀州可是吴王的封地,难道说这孟先生是冲着吴王殿下来的?”
“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吴王殿下乃是行伍出身,被喻为我大乾军神,怎会再去做孟先生的关门弟子,简直狗屁不通。”
众人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那名锦衣中年人又开口道:“说书的,你倒是说说,孟先生到底是冲谁来的?”
说书先生笑着摇头:“此事究竟如何,老朽也不甚知晓,只是有一些听闻和猜想,只怕当不得真,若是贸然说出来,恐怕不太妥当。”
“你就别卖关子了,放心说,你一个说书的,这蜀州城谁能与你计较这些。”
在场众人纷纷附和道。
说书先生一脸无奈:“既然诸位都有此雅兴,在下也不好拂了各位贵客的面子,那就把在下的想法说一说,还请贵客们莫要胡乱传出去。”
“这孟先生人都未到蜀州,可来蜀州收关门弟子的事却传遍了整个蜀州城,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但偏偏就传了出来,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就已经不是常人能及了。”
“王爷虽然贵为我大乾军神,镇守蜀州,自然不会与此事有什么瓜葛,但诸位莫要忘了,这吴王膝下,除了有一位郡主,可还有一位世子。”
在场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露出一脸沉思之色。
茶楼里,说书先生侃侃而谈,类似的言语以蜀州为中心,迅速传遍了大乾整个西南四州之地,而且越传越邪门儿。
“你知道嘛?孟先生不远万里而来,要收吴王世子为关门弟子,作为我大乾未来的文坛。”
“哼,你知道的早就过时了,我媳妇儿的表舅的外甥的表叔,在王府当差,听说世子殿下降世的时候,天上出现奇异的光芒,照亮整个王府,乃是文曲星降世。”
经过时间的发酵,这些传言是越来越离谱,到了后来,直接就是吴王世子乃天神下凡,携天下文运而降世,救世间万民于水火。
吴王府坐落在繁华的蜀州城一隅,尽显皇家的威严与庄重,高大厚实的朱漆大门,辅以金色的门钉,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吴王李镇端坐在王府正厅的主位上,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对着一旁的美妇人问道:“王妃,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如今把这流言搞的人尽皆知,那老头脾气古怪,到时候若是孟敬之那老头不答应,那不是丢了王府的颜面。”
一旁身着锦绣华服气质颇为高雅的美少妇笑了笑,正是吴王府的王妃陈欣悦。
陈欣悦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啄两口,缓缓开口道:“王爷,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大概还是能成的。”
李镇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成安虽自幼聪慧,可那性子着实懒散了些,本王只是念着孟老头的威名,教学生确实有一套,让他帮本王管管,如今却闹成这般,万一那老东西犯起倔脾气来,本王担心不好收场。”
“王爷,依妾身之见,当初他欠你一个人情,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也该还了,况且我儿聪慧,收成安为弟子也不算委屈了他,将来也不会落了他孟敬之的名声。” 陈欣悦目光闪烁,认真的分析道。
李镇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王妃所言不无道理,本王只能希望那老东西别犯倔脾气吧。”
片刻之后,李镇唤来了王府的管家李忠:“管家,世子呢?”
李忠面色有些尴尬,吞吞吐吐道:“世子…世子殿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