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平日如何在场诸位想必有目共睹！”
“然而那些人堂而皇之闯入太子寝宫，威逼太子。”
“太子愤然拔剑正是要用尊严守护自己的臣属！”
“太子素来仁德，待他们更是不薄，此番更是明主之姿尽显！”
“然而东宫属官不思报效，竟选择了无视！”
“诸位试想，昔日忠心耿耿的臣子在这种时刻竟然选择了当缩头乌龟！”
“太子殿下该不该愤怒！”
砰！
李世民再次掀起了刚刚才摆好的桌案，怒吼出声。
“杀！该杀！！”
环顾四周，李世民森然的杀意充斥整个大殿，在场重臣也都是面露凶光。
少数有资格到场的勋贵官员，在这森然杀意的笼罩下已是瑟瑟发抖。
他们无一例外都想到了，眼前之人正是推翻了隋朝，从乱世中杀出李唐，前不久更是被异族奉为天可汗的李世民！
哪些重臣更是陪李世民一路走来的绝对心腹！
李世民见状森然一笑。
“偌大的东宫竟无一人为太子挺身而出，哪怕一个太监，一个宫女都没有。”
“以至于，让堂堂太子颜面扫地。”
“好啊，都是我们大唐的好臣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
狠戾的笑声响彻大殿，直到李世民将目光看向了武将。
“承乾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
“尉迟敬德！”
“臣在！”
“命你马上率人将今夜所有涉案人员缉拿归案，明日斩首，少一人，唯你是问！”
“臣领命！”
“长孙无忌！”
“臣在！”
“今夜刑部连夜审问，辛苦你亲自监督，务必要找出其中幕后黑手！”
“臣领命！”
……
第二天，刑场血流成河，长安城无数勋贵家族挂上白绫。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两日来，李承乾在系统空间玩乐之余，也能看到现实世界身体的情况。
他看见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经常前来看望，有时候也会亲自上手照顾他。
那是太子妃苏氏和皇孙李象和李厥。
他还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文士来看望他，那是那一夜被李世民调走的杜荷。
杜如晦之子，大唐驸马，未来会跟随他造反然后身死之人。
李承乾知道，杜荷就是李世民特意为他挑选的，未来登基之后的大唐丞相。
是真真正正忠于他李承乾的人，而且能力也经得住考验。
毕竟对手是李世民，有资格成为对手本身就是一种含金量。
第三日，他看见李世民来了，看见他怒骂太医，看见他对着自己流泪。
野史诚不欺我，李世民果然是个大哭包。
其实李世民哭的原因他很清楚。
历史上李承乾造反他都不舍得处死，儿子在他眼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要知道这是古代。
古代没有细菌的概念，一旦伤口感染，基本上就是纯靠自己硬挺。
昏迷两天两夜，很有可能整个人就醒不过来了。
更何况在外人看来，李承乾心理上都没什么求生欲。
他可是对称心的尸体说过我马上就来陪你的话！
不止李世民吓哭了，那些被处死的东宫属官的亲属更是吓傻了。
那一夜东宫除了李承乾和他的老婆孩子之外全被处死，从东宫逃走的士兵太监也没一个活口。
古人对誓言之事是非常看重的，上一个拿发誓当放屁的司马家，下场可是十分凄惨。
李承乾发誓有一个活口就夭寿短命。
李世民就十分怀疑李承乾醒不过来就是有漏网之鱼，誓言要应验。
但对了好几次名单和人头，结果都是一个没落。
李世民怀疑有人用替身，准备如果再有一天李承乾还不醒，就开始诛九族，毕竟誓言内容诛九族也有用。
罪名他都想好了，谋害大唐太子。
就连一直以阻止李世民为乐的魏征都没有站出来为那些人说话，因为在魏征看来太子比他们的九族重要太多。
没错，魏征也被长孙无忌那番话说服了，认为那些人确实不忠。
魏征可是死前还在劝谏李世民以巩固李承乾的太子之位，是硬邦邦的太子党！
……
李承乾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床边。
不是称心。
“太子殿下，您醒了。”
再次想起与称心的初见，李承乾心情低落。
“闭嘴！”
看着眼前的侍女惶恐下跪，拙劣的故意弄出声响。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瞬间冲进房间。
“都闭嘴！”
“别给我搞什么冒死进言为孤好，敢出声孤杀你们全家。”
“这个侍女孤刚刚让她闭嘴，她故意弄出声响把你们引进来。”
“孤怀疑她别有用心，压到门口斩了，孤要亲眼看见她人头落地。”
“饶命，饶命太子殿下！”
刚喊出声，侍女的嘴就被堵上了，然后寒光闪过。
看着刚刚还鲜活的少女就这么死去，李承乾面无表情。
“孤知道，孤睁眼第一时间看到的人，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危险。”
“知道孤为什么要杀了她吗？因为孤已经看清楚了尔等的嘴脸。”
“知小礼而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
“现在，来人侍候孤穿衣。”
命令下达，两个侍女走出人群，身后还跟了一个应该是太医的老头硬着眉头开口就要说话。
“太子殿下息怒，您大病未愈不宜情绪激动，还请容许老臣为殿下把脉。”
“不怕死全家？”
“臣若不出言，殿下身体有个三长两短，在场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臣也难辞其咎，臣听闻太子殿下素来仁德……”
李承乾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昔日仁德的太子已经死了！”
哗啦。
嗯，不出意外又跪了一片，吓得。
“接下来我的命令，你们照做就可以，没有我的允许，所有人禁止说话，如有违背当场处死。”
“你，去将杜荷给我找来。”
“你，让太子妃带着孩子老实待着，就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们。”
“你，派人出去传话，孤谁也不见。”
“差点忘了，把这老头斩首，脑袋和那个宫女的一起挂树上，顺便派人杀了他们全家，毕竟孤一直以来言而有信！”
看着老太医先是磕了个头，然后去院子里引颈就戮，李承乾心中毫无波澜。
重新树立一个冷血的形象，才能让世人知道曾经的太子有多可贵。
复仇，少不了诛心！
“带我去称心的坟。”
跟着侍从走出寝宫，李承乾第一眼就看见了墓碑。
称心之墓。
“挖，把称心挖出来，动作轻点。”
看着侍卫挖开坟墓，露出来其中的棺材。
“打开。”
淡淡的尸臭出现，看着棺材中的称心，李承乾心中松了口气。
“盖上，埋回去。”
棺材盖挡住了李承乾的视线。
待到杜荷赶到的时候，李承乾已经盘腿坐到地上，烧起了纸钱。
“妹夫，这呢。”
“太子殿下，那日之事……”
抬手阻止了杜荷继续说下去，李承乾指了指远处的侍卫。
“妹夫，如果我想离开长安，你会怪我吗？”
杜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陷入了挣扎。
因为在他看来，李承乾这个时候想要离开长安，就是放弃了储君之位！
“何至于此啊太子殿下？或许还有办法。”
“妹夫，留在朝廷，或者和我离开。”
“殿下去哪我就去哪！”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李承乾点了点头。
“今晚陪我去祭奠母亲，顺便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明早陪我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