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忘了,湛哥儿还未娶妻,这钱得花在刀刃上。”
是呀,她还有个宝贝孙儿,得为他考虑。
苏老太太张了张嘴,无话辩驳,再次开口:
“这玉簪,共有一对。两个孙女一人一支。云栖那支,你置办到她的嫁妆中,也是我这做祖母的一片心意。”
说完,下人已将锦盒奉上。
她对苏云栖心怀愧疚,没脸亲自赠她,只能交给朱氏。
“媳妇知晓。”
可苏老太太前脚刚走,她已将锦盒打开,将苏云栖的那支发簪插进了发丝间。
这玉簪一看就价值不菲。
如此贵重的东西,她怎么舍得给苏云栖。
——
济世堂。
苏云栖按照约定,已经帮傅砚行取出了蛊虫。
仅仅三日,傅砚行竟觉从前麻痹无力的小腿,有了些好转。
他试着抬起腿。
苏云栖开口制止,“我是医者不是神仙,傅公子体内的毒素。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彻底清除。”
要这么久?
傅砚行拧眉,“聘礼已经送到苏府,婚期定在五日之后,可有异议?”
“没有。”苏云栖浅笑,“谢傅公子愿意娶我。”
她还想多说些道谢的话,傅砚行的随从追风敲响了房门。
“进来。”
门刚开,就见几十个箱子堆在了门外。
苏云栖面露惊异之色,“这是……”
傅砚行淡淡开口:“给你的聘礼。”
“傅公子不是已经将聘礼送去了苏府?”
“那只是九牛一毫。”
继而又道:“你不是说全家都是被他们所害?若真将这些聘礼送去苏府,也是落入他人口袋。”
“不如聘礼做嫁妆。”
苏云栖悄悄打量他一眼。
这人看似冷漠又毒舌,心眼儿倒是真的挺好。
还会为她考虑。
只是,他一个侯府不得势的庶子,哪来这么多钱?
“看我做什么?”傅砚行不习惯苏云栖直勾勾的眼神,偏过脸去。
苏云栖莞尔一笑,“傅公子,你真是个好人。作为回报,你体内的余毒,我一定尽力帮你清除!”
傅砚行唇角扯了扯。
好人?
还是第一回听到别人这么夸他。
可惜,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突然沉下脸,“若你不能解毒,这些聘礼我会尽数收回。”
苏云栖笑笑,“傅公子放心,我不会白白收人钱财。”
五日后,侯府又大办了一场喜事。
原本按照侯府老夫人的意思,讲究双喜临门,想将婚礼放在同一天置办。
可她的儿媳妇江氏无论如何也不愿意。
即使她没明说,老夫人心里明白。
她是嫌弃砚行庶出的身份,怕他福气较薄,撞喜会沾走她儿子的喜气。
“吉时到——”
黄昏时分,随着一声吆喝,花轿抬到了仪门。
苏云栖由人搀扶着走下花轿。
在跨门槛时,却费了好大力气。
必定是有人暗中使绊子,故意将门槛加高两层。
即便苏云栖猜到,也不能多说什么。
结婚当日,门槛等于德槛,不能随意拆卸,否则会被视为德行有亏,惹人耻笑。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傅砚行下马后,拄着拐杖前行,却在跨门槛时,停滞了一瞬。
围观的亲眷瞧见此情此景,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嘲笑声。
“这嫡出的和庶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瞧瞧世子爷前几日娶妻的阵仗,再瞧瞧他们,也太寒碜了些。”
“哈哈,一个是侯府庶出的瘸子,一个是父母双亡的孤女,简直天生一对。”
“害,你们快看,傅二公子的腿,连门槛都跨不过去。”
……
随风看出是有人故意将门槛加高,让腿脚不便的公子难堪。
他问:“公子,要属下扶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