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桁深吸一口气,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嗓音沙哑,“就一会。”
走廊的灯光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在墙壁上。
她犹豫着开口,“你是不是喝多了?”
沈桁低笑,热气喷在她敏感的颈侧,“嗯,醉了。”
“那你还……”
“所以别推开我。”他的唇几乎贴上她跳动的脉搏,“会摔。”
温夏云耳根烧得通红。
骗子。
沈桁似乎察觉到她的腹诽,突然抬头。
灯光下,他的眼睛黑得惊人,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温夏云呼吸一滞,下意识闭眼。
“睁眼。”他声音发沉。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
沈桁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抬手,拇指重重擦过她下唇,“记住了。”
“……什么?”
“下次要这样装醉。”
沈桁退开半步,伸手替她整理散乱的发丝,“送你回家。”
温夏云腿一软,后背抵住墙壁才没滑下去。
“……嗯。”
她低着头,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外走,心跳却迟迟平静不下来。
一个更危险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疯狂跳动。
如果自己真的醉了,她会做什么,沈桁又会做什么。
晨露未干的小路上,沈桁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另一只手捧着沾满水珠的玫瑰。
温夏云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眼底还带着昨夜未散的暗色,“醒了?”
她抓着门框的手指一紧。
昨晚那个近乎失控的拥抱,拇指擦过唇瓣的触感,还有他呼吸喷在颈侧的灼热,全都随着宿醉一起涌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温夏云打开手机一看,才8:30。
“谁昨天晚上抱着我不撒手,非要我一早就来接她去学车?”
温夏云皱起眉头,指尖按着太阳穴打转。
她昨晚……有说过这种话?
沈桁走上前,右手捧着花,左手手指按在她的手指上,“头还疼?”
温夏云闭起眼睛,把自己的手放下,安心享受他的服侍,“你怎么不疼呀。”
“我别的地方更疼。”
温夏云睫毛一颤,猛地睁开眼,正对上沈桁近在咫尺的脸。
晨光透过他身后的树影,在他轮廓上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连睫毛都染成了浅棕色。
“……哪里疼?”她鬼使神差地问。
沈桁的拇指突然加重一点力道,按得她“嘶”了一声,“这儿。”
“沈桁!”
温夏云气得去掐他手腕,却被他反手扣住手指。
“真的这儿疼。”沈桁左手缠着的绷带还带着刺鼻的药味。
温夏云把手上力气卸下,只是托住他的手,垂眼看见绷带边缘渗出的淡黄色药渍。
“昨晚忘记你受伤了,不应该让你喝酒的。”温夏云愧疚地看他。
沈桁挑眉,眼底带着戏谑,“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是你把我打伤的。”
温夏云气得想掐他,又怕碰到伤口,最后只能愤愤地戳他胸口,“沈桁!你能不能正经点!”
沈桁低笑,任由她的指尖在自己胸前泄愤似的戳来戳去,像只炸毛的猫伸爪子挠人,却连皮都没划破。
“夏夏。”他忽然抓住她作乱的手,按在自己左手的绷带上,“真觉得愧疚?”
“……嗯?”
“那补偿我。”
温夏云满脸疑惑,觉得他满脸写着几个大字:不怀好意。
她半信半疑地看他,“怎么补偿?”
沈桁的拇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刮,“吹一下。”
温夏云瞪大眼睛,小声嘟囔,“你几岁啊,还在信这种呼呼就不会疼的戏码?”
“三岁,怎么了?”沈桁理不直气也壮。
温夏云瞪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一把拽过他的手,对着缠着绷带的伤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