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升级还有这种立竿见影的好处！
不仅仅是面板上冷冰冰的数字变化，更是实实在在的身体反馈！
那股暖流虽然微弱，却像久旱逢甘霖，精准地滋润着他最为疲惫酸痛的肌肉纤维，原本因为长时间奔跑而开始变得沉重、僵硬的双腿，似乎又恢复了几分轻盈。
连带着，他那有些急促的呼吸，也再次变得悠长而平稳起来。
这种感觉……太爽了！
简直就像是开了个小小的“恢复挂”！
张扬心里美滋滋的，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又稳健了几分。
而他的这份“轻松”，落在一直若有若无观察着他的连长周正眼里，就显得格外扎眼了。
周正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小子……有点意思。
五公里武装越野，虽然新兵没负重，但强度也够了，加上之前那上百个俯卧撑，就算是老兵跑下来，也不可能像他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有越跑越轻松的趋势？
怪哉！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整个队伍。
与张扬的“轻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新兵蛋子们的“惨状”。
一个个脸色煞白，嘴唇发紫，汗水像小溪一样从额头、脖颈往下淌，浸透了迷彩作训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弱或者虚胖的轮廓。
不少人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纯粹是靠着一股“不能倒下，倒下要做俯卧撑”的恐惧在支撑着，两条腿如同灌了铅，机械地往前拖动，与其说是在跑，不如说是在挪。
队伍的末尾，已经有几个实在撑不住的，速度慢得几乎要原地踏步了。
再看看那些已经出列，正在跑道内圈草地上“享受”俯卧撑待遇的倒霉蛋……嗯，姿势千奇百怪，表情痛苦不堪，效率嘛……聊胜于无。
周正的视线最后还是落回了张扬身上。
这小子，不仅跑得稳，姿势还很标准，步幅和呼吸节奏都保持得相当好，完全不像个第一天入营的“菜鸟”。
倒像是……在部队练过好几年的老兵油子？
可资料上明明写着，刚从地方高中毕业（虽然中间去参加了个选秀），没有任何从军经历啊。
难道是……天赋异禀？
周正眼神闪烁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常毅。
常毅也正用一种混合着惊讶、探究，或许还有点“果然如此”的复杂眼神看着张扬。显然，他也注意到了张扬的异常。
两个老兵痞子再次用眼神无声地交流了一下。
——这小子，是个好苗子！得重点“关照”！
周正心里有了计较，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跑下去，估计真得有人要抬着回去了。下马威给得也够足了。
“全体都有——！”周正洪亮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操场上空。
那些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新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当场腿软跪下去。
“立——定！”
“向右——转！”
“原地——休息十分钟！”
“呼……”
当“休息”两个字钻进耳朵时，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啪”的一声断裂！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噗通”声响起。
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刚刚还站得“笔直”的新兵们，瞬间瘫倒了一大片。
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军姿，什么形象，什么纪律，如同被海浪冲上沙滩的咸鱼，四仰八叉地躺在冰凉的塑胶跑道上。
胸膛剧烈起伏，嘴巴大张着，贪婪地、却又痛苦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汗水混着尘土，糊满了年轻而疲惫的脸庞。
整个操场，除了少数几个还能勉强扶着膝盖弯腰喘气的，以及……那个依旧站得笔直，只是微微调整呼吸的张扬，几乎成了一片“尸横遍野”的景象。
同班的徐盛，就瘫倒在张扬脚边不远处。
这哥们体格看着还行，比张扬要壮实一些，但此刻却像一摊烂泥，脸憋得通红，汗如雨下，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还站在那里的张扬，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敬佩。
他挣扎着抬起一只胳膊，颤巍巍地指向张扬，喉咙里挤出几个嘶哑的音节：
“扬、扬哥……”
张扬低头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嗯？”了一声。
“你、你他妈……还是人吗？！”徐盛猛地吸了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吼道，虽然声音依旧沙哑无力：“跑、跑了五公里……之前、之前还做了那么多俯卧撑……你、你他妈居然还能站着？！”
他瞪着张扬那张除了汗水，几乎没什么痛苦表情的脸，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我、我他妈……”徐盛喘匀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哭腔：“服了！老子彻底服了！五体投地那种！”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懊恼和自嘲：
“以前……以前我还跟他们偷偷嘀咕……说、说现在电视上那些小鲜肉，一个个细皮嫩肉的，肯定都是娘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现在跟你一比……”徐盛看着张扬，眼神复杂：“我、我他妈才发现……老子自己……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娘们儿！”
“……”张扬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娘们儿？小鲜肉？
他心里默默吐槽：哥们儿，你怕是没见过凌晨四点的练习室。
想当年，为了出道位，每天挥汗如雨，唱跳训练七八个小时是家常便饭，高强度舞蹈动作练下来，累得瘫在地板上不想动弹的时候多了去了。那时候流的汗，消耗的体力，跟这五公里比起来，只多不少好吗？
这点运动量……对于经过系统强化的他来说，确实……还行吧。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只是淡淡地看了徐盛一眼，没吭声。
就在这时，一直黑着脸的班长常毅，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来。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都他妈给我起来！”常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杀气。
他抬起穿着作战靴的脚，用鞋尖轻轻“点”了点离他最近的一个新兵的屁股。
“刚跑完就躺尸？！”常毅低吼道，目光如刀：“想抽筋抽死过去，还是想明天两条腿彻底废了，站都站不起来？！”
那个被“点”到的新兵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嗷一嗓子就想爬起来，结果腿一软，又差点摔回去。
“废物！”常毅骂了一句，又转向其他人：“都给我起来！立刻！马上！”
“原地踏步！或者小范围走动！把气喘匀了！把筋骨活络开！”
“谁他妈再敢躺着，晚饭别吃了，直接去那边，陪着他们做俯卧撑去！”他指了指还在跑道内圈挣扎的那几个倒霉蛋。
“唰——！”
效果立竿见影！
“俯卧撑”三个字，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
刚刚还瘫软如泥的新兵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个个如同被按了弹射按钮，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
虽然站起来的过程依旧龇牙咧嘴，痛苦不堪，甚至需要旁边的人互相搀扶一把，但至少都站起来了。
然后，也不用常毅再多说，一个个都强忍着肌肉的酸痛和极度的疲惫，开始在原地小幅度地踏步，或者慢吞吞地来回走动，活动着僵硬的四肢，努力调整着呼吸。
“呼……吸……呼……吸……”
沉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再次充斥着操场，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哀鸣，而是努力求生的挣扎。
张扬见状，也自然地直起了身子。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需要挣扎，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腕，然后便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在原地踱步起来。
他的动作协调而放松，与其他新兵们那种僵硬、痛苦的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一边走动，一边感受着身体在LV2长跑悟性加持下的细微变化，同时，眼角的余光也瞥见了不远处，连长周正和班长常毅那几乎同时投向他的，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趣”的目光。
张扬心里嘀咕：“又看我……这俩大佬，到底想干啥？”
他决定暂时不去理会，先恢复体力再说。
毕竟，这才是第一天，鬼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