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振瞿难得失态地瞪了季今禾一眼,坐在了与苏斥面对面的位置。
应淑婉亲自倒了茶送到苏斥面前,苏管家也算是在苏家能说得上话的人,要是能帮着在苏总面前美言几句,也能让苏家对许家印象好一点。
“苏管家。”顾玄舟朝苏管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顾玄舟没有跟着一起去迎苏管家,当也站起来以表尊敬。
顾家在京城是有一定地位了,所以顾玄舟不至于讨好苏家一个管家,但也不能无视。
许锦亦看见季今禾坐在主位的位置,觉得她胆大的同时又无知,只暗暗看戏,期待苏斥走后父亲能够训斥季今禾一顿。
季今禾不知道此时许锦亦心中所想,她只好奇地看着苏斥,想着苏夫人会给许锦溪什么。
苏攸是因为她才刁难许锦溪的,苏夫人算是给她俩处理烂摊子了。
要是很贵重的礼物的话,她一定要抢回去还给苏夫人的,许锦溪可不值得。
苏斥不动声色地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没有多说废话,往兜里一掏,拿出一张卡放在了桌面上。
“苏管家,这是?”许振瞿疑惑地发问,显然并不明白苏斥的意思。
“许先生,这就是苏夫人给许小姐的歉礼。”苏斥保持着标准的微笑。
季今禾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里迸射出一道亮光。
“这是……一张卡?”连顾玄舟都觉得匪夷所思。
“是的。”苏斥顿了顿,为众人详细地解释道:“许小姐的裙子市值五十万,考虑到许小姐受了惊,另额外加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一共七十万。”
苏斥说完手指轻敲点了点卡,示意钱都在卡里。
季今禾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夫人的礼可真是送到了她心巴上。
许家众人的面上顿时五颜六色,夹带着错愕,显然没想到苏夫人的歉礼这么的……直白。
像家里小孩跟人打架后赔给人的医疗费。
苏斥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许家人怎么想他不知道,但是季小姐看起来很开心。
苏斥拿起茶杯,吹了吹后轻抿了一口。
心中暗暗思忖着,回去之后要跟夫人仔细说一说许家对季小姐的态度。
片刻后,许振瞿终于像是缓了过来一样,扯出了一抹很难看的笑容:“苏夫人太客气了,本就是一件小事,还劳烦苏夫人费心了。”
仿佛今天没有去公司,在家中特意等待的不是他一样。
“赔礼实在不好意思收下,本就是锦亦冲动了些,扰了苏家的宴会,改日定携子女登门道歉。”许振瞿把卡往苏斥方向推了推,变回了谦虚温和的模样。
“苏夫人一向说话算话。”苏斥不动声色地回绝了许振瞿。
许振瞿见苏斥态度坚定,只好命许锦溪收下了那张卡,连声道谢。
七十万对于许家不算什么,不过许锦溪几个月的零用钱,重要的是苏家给的。
虽然直接给钱的举动多少有点看不起人,但是苏家不是许家能得罪起的,即使对方态度再轻慢也无可厚非。
苏家是京城为数不多的百年世家,能一直在京城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屹立不倒,自有他存在的道理。
待许振瞿把苏斥送出门时,苏斥特意回头跟季今禾说道:“季小姐,再见。”
季今禾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上了楼。
许振瞿刚把苏斥送走,回头想与季今禾聊与苏斥的事情,就见客厅内已然没有了季今禾的身影。
……
季今禾打算最近在许家住下,她准备偷偷潜入许振瞿别墅后面的书房,这事关于能否让许家倒台的关键证据。
半年前,她回许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在一次回许家的路上却发生一起车祸。
要不是暗中保护她的保镖开车挡在了前面,不然季今禾现在恐怕已经死无全尸了。
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是许锦溪的爱慕者不满她回来抢了许家大小姐的身份,为此预谋了那次车祸。
季今禾也因此调查到了许家见不得光的地下产业,牵扯到的人还不少,谋划车祸的人正是许振瞿手下员工。
也不知当许振瞿知道自己培养的势力差点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时是什么感受,但季今禾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原本那天季今禾是打算回许家准备跟许家一刀两断的,许家虽然更重视许锦溪,但许家于季今禾终归是有生恩的。
季今禾准备了许多好处,只要许家答应签断亲书,那么因着这份生恩,许家将来在京城的路比现在要好走得多。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祁家大小姐自然不是白当的,祁家夫妻虽然十分地宠爱她,但是并没有把她养废。
她跟祁修绪受到的教育是一样,祁家夫妇都是很善良的人,她跟在他们身后耳濡目染,因此也十分的看不上许振瞿做的那些事。
即使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季今禾自车祸后就一直在暗暗收集证据,证明许振瞿犯法的证据,至于许家的其他人,只要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就与他们无关。
目前已经收集到不少了,前两天手下的人给季今禾发消息说,许振瞿电脑里有一份详细的参与人员名单及与同谋的录音。
如果不出季今禾所料的话,资料应该在后院中,那个后院季今禾没去过,许振瞿从不让人靠近那里。
之前有一次季今禾误打误撞靠近那里,当晚许振瞿就唤了她过去试探。
想到这里,季今禾脸色沉了沉,许振瞿很谨慎。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季今禾一直待在房间里,只有佣人叫她下去吃饭时才会走出房间。
她不愿意与许家人有过多的接触,因此应淑婉才会觉得这个女儿不亲自己。
傍晚时,季今禾刚替楚烬接下了一部综艺,她站在阳台中伸了个懒腰。
视线不经意间滑过不远处的道路上,那里似乎停着一辆车。
车很隐蔽地停靠在路边,周围的树荫遮挡了大半视线,隐在黑暗中像一只潜伏着的狼。
季今禾怕是跟许振瞿有关的,于是眯眼睛来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只不过越看越眼熟,季今禾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那不是祁修绪的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