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被他撞开,一股陈旧的空气扑面而来。
然而,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他如坠冰窖——林昕言的房间,同样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缕灰尘在透过窗户的微光中缓缓飘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宋明屿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柳茵茵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半天才回过神来道,“林昕言呢?”
宋明屿这才如梦初醒,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脑袋里像有根弦“砰”地绷断。
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拍去身上的灰尘,目光在屋内疯狂扫视,似乎还期望能找到一丝林昕言留下的蛛丝马迹。
“我不知道……这不可能!昕言她怎么会……”宋明屿语无伦次,脚步慌乱地在各个房间穿梭,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带着深深的绝望和不解。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发疯似的冲向院子。当看到原本停放自行车的位置空空如也时,他的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自行车也不见了,这个发现如同一记重锤,让他彻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昕言!一定是她干的!”宋明屿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和懊悔在心中交织。
回想起这两年对林昕言的冷落,将心思都放在柳茵茵身上,他隐隐猜到林昕言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想不清楚,林昕言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搬空了自己的家呢?
柳茵茵跟在宋明屿身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安。
她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走上前拉住宋明屿的胳膊,故作镇定地说:“明屿,先别慌。说不定昕言只是一时生气离家出走了,应该还没走远。
咱们赶紧去火车站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只要找到她,说不定东西就回来了。”
宋明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甩开柳茵茵的手,冲回屋内,看了一下母亲,见她还没醒,也不管了,出来拉着柳茵茵火急火燎地朝火车站赶去。
火车站里,人潮涌动,喧闹声此起彼伏。宋明屿和柳茵茵在人群中疯狂搜寻林昕言的身影,眼睛瞪得滚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们逢人就问,是否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然而得到的回应大多是摇头。
就在宋明屿几乎绝望的时候,柳茵茵突然指着远处喊道:“明屿,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林昕言?”
宋明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酷似林昕言的女子正和一群知青有说有笑地朝火车走去。
“昕言!昕言!”宋明屿扯开嗓子大喊,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身影冲过去。
人群被他撞得东倒西歪,纷纷投来不满的目光,但他丝毫不在意。
当宋明屿终于冲到女子面前时,却发现认错了人。女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宋明屿尴尬地愣在原地,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
柳茵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时,广播里传来火车即将启动的通知,知青们陆续登上火车。
宋明屿望着缓缓开动的火车,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知道,林昕言很可能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他无力的回头对柳茵茵道,“茵茵,对不起,你的工作,可能泡汤了……”
柳茵茵强忍着心中的不快道,“明屿,没关系的,我们先回去,工作的事以后再说……”
心中却大骂:林昕言这贱人竟然临走还骗自己800元买工作的钱,为什么她不去死……
不过骂归骂,日子还得过下去的,两人没找着林昕言,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宋家。
柳茵茵看了一眼宋明屿一无所有的家对他说道,“明屿哥,我回去我那儿给你拿点东西过来,你赶紧去找嫣然姐,让她回来一趟……”
宋明屿听了,觉得柳茵茵说得有理,家里东西一点都没有了,得去想办法啊!可自己每个月工资都花在柳茵茵身上了,手中已经无现钱。
“好,那你快去快回吧!……”
柳茵茵一听宋明屿的话,拔腿就往自己的住处跑去,她可是不想再在这多待一分钟了,她生怕宋明屿现在问她要钱,她身上就只有十块钱了。
宋明屿每个月给她的工资她全部花在衣服和面部保养上了,她哪还有余钱给他!
所以她第一件事就是让宋明屿去找宋嫣然,自己找个借口离开。
宋明屿看着柳茵茵快步离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有忙着去找妹妹宋嫣然,而是进了杨翠莲的房间。
因为他是知道母亲身上还有钱,于是用力摇醒了还在地上昏睡的母亲。
杨翠莲这会儿迷药大概已经过了,终于醒了过来。
她觉得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自己房间里所有家具都被人偷走了,就连自己放在柜子里的2000块钱也没有了。
“妈,我家被偷了,你的钱呢?快拿点钱给我去买些东西回来啊!要不然咱家这日子怎么过?”宋明屿问杨翠莲道
杨翠莲睡眼惺忪,被宋明屿大力摇晃得脑袋发晕,好不容易回过神,听清儿子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浑浊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与愤怒。
“明屿,你说什么,你说我家真的被偷了吗?”杨翠莲有些不敢相信。
但双眼扫了一圈空空荡荡的房间,才明白,她不是做梦,她家是真的被偷了,而且连床都没给她留下。
“钱?我的钱啦?”杨翠莲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尖叫着,刺耳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宋明屿一听这话,身子晃了晃,差点再次摔倒。
“妈,难道你的钱没放在身上吗?……”他又重重的摇了摇母亲。
杨翠莲被摇得一阵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狠狠拍开宋明屿的手,声嘶力竭道:“我就藏在那柜子最深处,柜子都没有了,我还有钱吗?……”
说完,石破天惊的哭了起来。
杨翠莲这一哭,把大院子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大家看着宋明屿空荡荡的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