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辉膝盖快跪烂了。
埋怨姐姐：“不是，你就不能小心点！事后吃点药不就行了，还能整出孩子来！害得我这膝盖快废了。”
苏念安狠厉地剜了他一眼。
这次的新闻，辟谣，澄清，花了她很大一笔积蓄才压下来。
要是让她查出来是谁爆料的，一定饶不了人！
这事迟早是个定时炸弹。
得早日与陆家定下来了。
–
叶棉联系不上陆聿川了。
短信不回，问问题不理，电话拨过去也是占线。
不过临近期末，她没空管他是把自己拉黑还是删除。
专心忙起了学业。
这个时候，杨园给叶棉介绍了兼职。
“这个女孩读高二的年纪，辅导这个周让人顺利期末考就好，老师信任你，跟家长推荐了你。”
叶棉其实有点纠结。
她是缺钱，但最近确实忙。
杨园接着说：“卓天巧是卓玉山的独女，对你来说，不会有坏处。”
卓玉山，是那个国际闻名的画家。
杨老师总是这样，尽自己所能悄悄帮助着她。
“谢谢杨老师。”
杨园笑着摸了摸女孩纤细的胳膊。
真乖，又懂事。
当晚，叶棉就去了手机上的地址。
照着手机讯息所说，找到了对应的地方。
开门的是个身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见到她，礼貌道：“是天巧小姐的家教吗？”
叶棉点了点头，跟着人一起进了门。
别墅外郁郁葱葱，内里，倒是沉素了许多。
一楼的客厅里，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是黑色的皮质沙发，头顶吊着盏极简的线性吊灯，冷白的灯光映着屋里更冷冽了几分，整个空间简而奢，处处透着股冷峻的艺术感。
跟叶棉想象得不同。
她以为这样的大画家，家里应该满目古典红木家具，所见之处都该挂上字画装饰才对。
相反，这里没有鲜活女孩子的生活痕迹，连空气都沉稳得夹带着沉静的气息。
让她不禁想了一个人。
去了二楼，卓天巧是敷着面膜给人开门的。
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称赞道：“棉棉姐，你好漂亮。”
卓天巧很聪明，只是生病时落的课太多。
叶棉不过辅导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卓天巧已经对教过的内容掌握得得心应手。
休息的时间，卓天巧跟人解释：“我平时住学校寝室的，这是我舅舅家，这周为了功课才临时搬来住几天……”
卓天巧看了眼腕表，蹙眉道：“棉棉姐姐，今晚到这里吧，我舅舅要回来了，他好凶的。”
棉棉姐姐那么软绵绵的性子，说话都轻声细语生怕吓着她似地，别见到她舅舅后打退堂鼓了。
叶棉离开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还是这道门，被人打开了。
陆聿川几乎是一进门就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
更贴切的形容是，一股似曾相识的纠缠。
他下意识开口：“谁来过。”
卓天巧在沙发上抬起头来，实话实说：“是我爸爸给我找的家教老师。”
那就不是了。
陆聿川没再接着话题说下去。
卓天巧瞧着舅舅的脸色，小心道：“嗯……怎么啦舅舅。”
陆聿川敷衍了声：“没什么，好好学习。”
卓天巧：“哦……”
果然是干老师的，张口闭口都是学习。
没劲！
没劲透了！
还是棉棉姐姐这样温柔可爱的老师好。
就这么辅导了近一周时间。
这天天气不好，从下午开始浓云便层层叠叠压着，天阴沉得可怕。
叶棉下了公交，举着伞走了不过百米，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落，阵阵的风裹挟着雨点肆意朝伞中人打去。
卓天巧开门，被几近要湿透的叶棉吓了一跳。
忙进屋拿了毛巾和毛毯，给人裹住身体。
“棉棉姐姐，怎么淋成这样？司机没给你送进来？！”
叶棉听了女孩天真的疑问，回答道：“没，我坐公交来的。”
卓天巧不可置信道：“公交？！那得一个多小时啊！怎么不打车啊？”
叶棉擦拭着头发，换了鞋。
抬头，换了话题：“天巧，今天天气不好就早些开始吧。”
卓天巧一拍脑门，“哦哦好嘞好嘞！”
原本叶棉想着上完课，雨也该小了。
足等了一个小时，非但没缓下来，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叶棉合上课本，说：“今天先到这里吧天巧，雨太大，再等下去，我恐怕不太好回学校。”
卓天巧的眉头蹙得紧紧的。
这么大雨，车也不好打。
棉棉姐虽是教她的老师，其实也不过一个柔弱的女大，就比她大三四岁，她要怎么放心的下。
这时候，楼下门声响了。
卓天巧瞬间意识到是陆聿川回家了。
她蓦地蹦起来，来了主意。
“棉棉姐，你等着，我舅舅今天回来得早！我跟他说声，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就好！”
叶棉没有留宿别人家的习惯，刚欲阻止，那道轻巧的身影像阵风“嗖”地开门窜了出去。
陆聿川正低头换着鞋，一抬头，外甥女便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卓天巧其实是有点怵她这个小舅舅的。
明明不过二十九的年纪，看着比她四十多的老爸都要深沉难懂。
为了叶棉，她踟蹰着开口：“舅舅，外面雨太大，我的家教老师不方便回去，今天可以留下住一晚吗？”
生怕舅舅不同意，卓天巧迅速补了一句：“和我一个房间就好！我保证，绝不会打扰到你！”
陆聿川独来独往惯了，实在不习惯也不喜欢家里来陌生的人，更别说借住。
他沉声拒绝：“不方便我可以找人把她送回去。”
听着这不容商量的语气，卓天巧瞬间漏了气，垂头“哦”了一声。
这时候，叶棉正好从楼梯下来，与门口站着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叶棉只愣了一秒的功夫，便理清了关系。
卓天巧转头看人，“棉棉姐姐，我舅舅说他送你回去。”
陆聿川没纠正卓天巧错误的传达。
只是静静与不远处穿着拖鞋的女孩对视，眼神没什么情绪。
叶棉走近，抬头迎上男人的目光。
她声音很轻：“那就谢谢您了，天巧的……舅舅。”
卓天巧一通电话被叫进了屋。
陆聿川收起视线，拿起手机，“我找人送你。”
叶棉双手覆上他抬起的手腕，又轻轻压了下去，收到那道睨下来的眼神。
她蹙眉道：“陆教授，我想要您送我。”
陆聿川任凭她压着自己的手腕，静静地看着她。
他开口：“理由呢。”
叶棉笑得温软：“我说了，我喜欢你。”
陆聿川毫不留情地戳破她：“可是你也说了，我年纪太大，你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