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确实指过了,
姜柠蔫了,小脑袋低下:
“好吧”
这副模样太过可爱,薄京慈有些不忍心,于是凑近小姑娘耳边,轻轻开口:
“不过,你以后可以都住到近郊来,算对你的补偿”
然后就见小姑娘睁大眼睛,一整个不可置信的模样,唇瓣颤抖着,薄京慈揉了揉她的脑袋:
“开心了吧”
能和他在一起了,瞧,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姜柠:“……”
不嘻嘻。
*
姜柠咬了咬唇瓣,心中有过懊悔。
她的目的没有达到,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以后都要回近郊住了。
果然,在随着薄京慈吃过晚饭后。
薄京慈就理所当然的带她回到了近郊。
日常亲亲结束后,姜柠想去画室画画。
但被薄京慈勒令在他身旁画画。
就像此刻。
一开始姜柠还想拒绝说是在这他身边没法静心。
但却被薄京慈随意的打断,薄唇吐出的话带着无情:
“静不下心那以后都不画”
姜柠只得将所需要的画具从画室搬到卧室里的客厅里去。
薄京慈也就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微微支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认认真真的小姑娘。
颇有一副昏君的模样。
姜柠一开始还会被他的注视看的来回不自在,但是真的沉下去构思的时候。
感觉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只见小姑娘,拿起画笔托腮,白嫩的小手在画布上比来比去,在思考时眉头轻轻皱着,眼睛里尽是灵气。
小姑娘是有天赋的。
只见慢慢的,小姑娘动笔了,一笔一笔的轮廓画上去,眉眼间就是认真。
薄京慈就这么看着,也不打扰,颇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声音响彻整个卧室。
小姑娘顿时扭头看他,眼睛里充满了雾气与不满,虽然没有开口,但是那双灵气的眼睛似乎在说,你打扰到我了。
薄京慈漫不经心的按掉电话:
“抱歉,打扰到你了”
见小姑娘还在看他,薄京慈又说了一句:
“不会再有下次了”
姜柠才又将头转过去,认认真真的作画。
……
良久,
一个苍鹰的简约线条出现在画上,小姑娘的眉头紧紧皱着,下不去手了。
“柠柠,克隆羊多莉只活了6年7个月”薄京慈看着这幅画,缓缓说着。
顿时,姜柠歪头问他,眉眼间尽是烦躁之意:
“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一味的去模仿,柠柠,这是走不远的”
“我没有!”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
姜柠就像是踩到了尾巴的猫咪,失去了往日的乖巧软糯,只剩下恼怒与指责:
“我的每一幅画都是我自己想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见小姑娘一副尖锐模样,薄京慈瞳仁微沉,理智告诉他,这是小雀鸟自己的事,自己不该插手。
模仿不模仿的都与他无关,又不是他的职业生涯,现在还惹小雀鸟生气了,完全没必要。
但是,
想到平时也算是合自己心意,薄京慈轻叹,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整个人站起身,修长的大长腿一下子将气势显现出来,薄京慈声音带了些冷淡: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跟我来…”
闻言,
姜柠站起身,内心有些惴惴,刚刚她不是故意要朝他发脾气的。
但是她真的没有模仿,所有东西都是她自己想的。
所以现在,要被他罚了是吗。
但是她没有错,是不会认的。
姜柠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白嫩的小脸上撒上一小片阴影。
但是,只见。
薄京慈直接将她带入了庄园内另一栋大楼里。
瞬时,
姜柠便被挂满画的房子震撼到了,一幅幅画,各式各样的,各种风格的,都在一排排墙上排列整齐。
有E国克拉姆斯柯依作品《雨夜女郎》,乔尔乔的《维纳斯》,卡拉瓦乔的《占卜师》……《宫娥》…等享誉世界的知名画作。
还有一些A国知名画家的作品《肖像》《珍珠少年》《星月》等……
甚至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画家画的,都一一展示在这里。
但是,只见,薄京慈将她带到了三层一个小展室里。
里面的作品风格,均不一,但是落款无一例外,都是SU。
姜柠微微张大了嘴巴,因为一个画师,真的很难驾驭这么多不同风格的作品。
薄京慈指着其中一副低飞的鹰,开口:“柠柠,你觉得你刚刚的作品和这只鹰有相似之处吗?”
姜柠看到这个鹰的线条,也只得点了点头,线条流畅,风格,几乎和她一样。
“但这也能只能证明我们的想法撞了,不能证明我在模仿他呀…”
薄京慈没理会这句话,而是继续开口:
“你知道SU是谁吗?”
姜晚点点头:
“他是这几年横空出世的,小有名气的匿名画家,没人见过真容”
“她是苏若雪”薄京慈淡淡道。
顿时,姜柠整个人身体一僵。
而薄京慈的话还在继续:
“据我所知,你们是同一组的人,并且有着同一个导师。
并且这两年你的状态都不太好,导师也会时常对你施加压力。
但是苏若雪却相反,每次的画作基本都能够得到老师的夸赞,并且拍卖上一个好价钱。
柠柠,如果说出于同个导师你们风格相似是正常,那么这幅画,你应该见过,在这种情况下,这算是什么呢?”
薄京慈说完,静静的看着她。
姜柠有些痛苦的拧了拧眉,上面的落款是半年前,顿时思绪复苏。
姜柠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这幅画,她见过的,她当时很艳羡苏若雪能画出来,导师在开会时对她也赞不绝口。
后面苏若雪说她要拿去匿名拍卖。
所以,是因为这,羡慕还是嫉妒?自己无意识将它画出来了,这种情况下,模仿已经是好听委婉的词了。
更难听点的说,是抄袭。
姜柠张了张唇瓣,内心深处尽是一片茫然荒芜,看向身前的男人,雾气充满了眼睛:
“先生,我、我真不知道”
然后低头看了自己的双手:
“我抄袭了吗?”
这次,薄京慈直接走向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气:
“不算,没流露出去顶多算临摹。况且你还没见过太多优秀的作品,所以见到周围优秀的人,难免会向其看齐。”
“是吗?”
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薄京慈,如同刚出生的小动物般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