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也是这样。
明明自己家和沈秋家都盖了楼,自己家还比沈秋家多盖了一层,比她家房租能多三分之一。
可她的日子过得却比自己滋润得多。
为了三个儿子,自己那是节衣缩食,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骨头都要榨了油上赶着去贴补他们。
而沈秋呢?
天天描眉画眼,穿金戴银,时不时的就会买件新衣服,买点保养品。把那张脸抹得滋滋润润!
自己明明比她还小两岁,可看着跟她大姐一样。
上辈子冉晚音可看不上沈秋了,觉得这人太不会过日子了,心里只有自己,太自私!
可后来呢?
在自己晚景凄凉,没人管没人问的时候,人家沈秋握着大笔的拆迁款,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她去公园捡瓶子的时候曾经遇到过沈秋一回,她正跟一个时髦老头搂在一起,跳那个什么探戈呢!
哎,咋就这么同人不同命啊?
即便重活一回,冉晚音也想不通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但想通想不通的,她肯定不会再按照老路走一回了。
在冉晚音感慨的时候,沈秋凑了过来。
她盯着冉晚音上下打量,问:“你今天咋想着要问这个啊?这是家里出啥事了?”
冉晚音来之前就想到她会这么问,也想好了要怎么说。
于是答道:“能有啥事啊?就是我和老常想着把现在那个院子也盖起来,这不是钱不够吗?
我就想问问这房子的产权是个什么情况,这样也好出去借钱。”
沈秋看了看她:“你又要去找你妈借钱?”
冉晚音并没这个想法,但这会儿还是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沈秋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着冉晚音:“我刚还想你这人可算是长脑子了,知道给自己谋权益了。没想到你那脑仁还是没个松子大!
我问问你,你去找你妈借钱打不打借条?”
“打。”
“那借条是谁打?谁签名?将来谁还?”
“肯定我打嘛,将来也是我和老常还。”
之前就是这样的。
“那房子盖好了,写谁的名?万一将来拆迁你们给不给那三个小子分?
合着吃苦受累的都是你,赚钱享福的就都是他们了啊!
冉晚音啊冉晚音,说起来你曾经也是城里娃,咋这脑子比我婆婆还封建呢!”
沈秋的一番话,说得冉晚音只觉得无言以对。
“行了,我也不说你了,你这榆木脑袋我再说也不会开窍,还净惹得你背后骂我。”
“没有。”
“管你有没有,我不稀得说你了。”
沈秋说着站起来,竟准备送客了。
冉晚音也问完了自己想问的,也不想听这人再说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
看到冉晚音拎来的那一堆东西,沈秋迟疑了一下,又说了句:“看在你来我家还知道拎东西的份上,我再多句嘴。
这世上最能信的只有自己。
你要是再想多信一个人,那就信你妈吧,其他人一个都别信。
不光要防儿女,别的人也得防着点儿。不是那不吭不哈的就是真老实!”
冉晚音被沈秋这话给说糊涂了。
她想再问问清楚,可那家伙还矜持了起来,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冉晚音干脆也就不问了。
她出来后越琢磨越觉得沈秋话里有话。
可到底是什么呢?
难不成她说的是自家老头?
可自家老头那点成色,冉晚音还是知道的。
那就是个闷葫芦!
而且她有上辈子的经历,只知道要不了两年,自家这个闷葫芦就因为心梗死了。
这也是她重生回来,哪怕与常振全吵架,通常也比较让着他的原因。
她不想让那个老头子死太早。
以后还是得多注意,得给他补充补充营养。
他那身子骨还是亏空得太厉害了。
想到老头子,冉晚音又把沈秋的话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加快脚步,想着赶紧回去给老东西做点吃的。
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呢。
可是在走到村口的果园时冉晚音停下了脚步。
远远的她看到那桃树边上站着两个人。
背对她站着的是个女人,离得远倒也看不出是谁。
可正对着她的那老头子,即便看不清眉眼冉晚音也知道那是常振全。
“常振全!”冉晚音喊道。
同时朝那俩人走去。
听到声音两人一起朝这边看了过来。
看到她,常振全立马黑了脸。
不等冉晚音走近,他竟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理都不理她了。
而那个女人则朝着冉晚音迎面走了过来。
亲热地问:“嫂子,你咋过来了?哎呦,是找我振全哥回家吃饭的吧?我就跟他说了,这夫妻哪儿有隔夜仇?吵架归吵架,吵完低个头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叫刘凤女,是老刘头的亲妹子。
之前嫁到了外村,后来她那个男人家暴,她就和那男的离了,带着个小闺女回来投奔了亲哥。
如今刘凤女就住在老刘头家,租了她哥的一间门面开了个小卖部。
这刘凤女的年纪也不小了,但长得还挺秀气。
也不知道是被婆家欺负狠了还是咋的,竟学得一身卖惨的本事。
天天弱柳扶风的,说话小声小气,那眼睛啥时候都是水汪汪的,跟快哭了一样,看着就不爽快。
村里的女人们都看不上她,但好些男人却都喜欢这一口。
时不时地找理由和她搭个讪。
她那小卖部明明里面的东西很一般,好些还是贴牌货,可生意就是非常好。
都是那些臭男人贡献的。
冉晚音很不喜欢刘凤女。
此刻看到自家老头子不仅和这女人在一块儿,还把家里的私事说给她听,甚至还给自己摆起了脸色!
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也不理会刘凤女说什么,冷声问道:“你和常振全怎么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