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的看向萧著。
他扯了扯嘴角,“陈主任,即使现在不能公开举报人,但是现在证明举报有误,等你们走完流程,江团长有资格向组织申请了解举报人信息。”
萧著瞥向江秀,轻笑一声:“所以你承不承认,早晚都会知道。”
江知微眉梢一抬,上前一步:“江秀,你是自己承认,还是非要等到那个时候,真到那一步,我们不会放过你的,有权起诉你侵犯我们家的名誉权,你作为亲侄女,无凭无据举报养大自己的亲伯父,是什么后果你想过没?”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给外人插话的机会。
江秀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短短的时间,后背让冷汗浸湿,她眼神闪了闪,一阵心慌意乱。
哪里能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后果,她亲眼看见江正业在书房观看萧父寄来的信件,就是前两天的事。
挡在前头的裴祈安不曾质问江秀一句:“江秀是什么人,我比你们都清楚,这么大的黑锅,你们也想往她头上扣?”
“江秀,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冤枉你。”
他出手抓住江秀的手腕,眼含鼓舞,让她不用害怕。
江秀咽了口口水,在江知微与萧著的逼视下,忽然笑了,“陈主任,没错,是我举报的,我亲眼看到伯父和萧家来往的书信,不可能有假,一定是让他们藏起来了,你们找仔细了吗?”
遮羞布就这么一把扯下。
陈主任神情古怪:“江秀,既然你确定,那你知道书信在哪?如果你知道,你来带路。”
裴祈安呆愣在原地,神色僵硬,久久难以回神。
一眨眼,江秀已经带着调查组的成员上楼了,带头在书房寻找。
那一瞬间,裴祈安感到无比的陌生。
江家人连忙跟上,站在书房门前,看着江秀翻箱倒柜,不放过一本书,恨不得把地板掀开翻找。
她以为是调查组的人找的不够仔细,不信邪,在江家父母难看的脸色下把书房翻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几封信不翼而飞。
江知微看了眼父母铁青的脸色,目光落在书房里大惊失色的江秀,大步上前,揪起她的衣领,抬手狠狠一耳光落下,揪着她拽出了书房。
“啪”的一声,江秀人傻了。
“找啊!你找到什么了!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出现在我家里翻箱倒柜,你有那个资格吗!?”
江知微不给她一点脸面,“滚出去,你再捣鬼,我们起诉你!”
一路跌跌撞撞的江秀撞进裴祈安怀里,神色慌张,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亲眼看到,肯定是他们藏起来了,还有其他房间,你们都找过了吗?”
这下,陈主任脸上也挂不住了。
“江家我们都搜过了,没有东西。”
下属摇头否认,请示陈主任的意见。
“江秀同志还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江团长误会一场,对不住了!”
陈主任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朝着江正业挤出一抹笑,推开下属,率先下楼。
调查组的成员眼含鄙夷与愤怒,从江秀身边经过,纷纷朝她投去注目。
军区大院谁不知道江秀和江家的关系,白眼狼他们见得多了,像江秀这样的还真不多见。
江秀几乎站不稳,后背贴在墙上,对上江家人带着杀气的目光,张了张嘴,心里恐慌,忙不迭求助裴祈安。
裴祈安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里。
记忆里温温柔柔的江秀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面?
江知微:“还不滚?是要我们请你们吗?”
年少的江明轩无声举起了手里的扫帚,气势汹汹,“滚,你们滚!”
他年纪虽小,在大院耳濡目染见过不少家破人亡的场面,都是像江秀这样的人害的。
“啊!”
江秀避之不及,被扫帚打了两下,四处乱窜。
裴祈安神情莫测,一阵心浮气躁,扫了眼江秀,出手扯过。
“江叔……”
他挤出一抹笑,不敢去看江家父母的面色,急忙带着江秀离开了。
他们一走,夏子衿再也撑不住跌坐在地,心里的后怕疯狂涌来,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她不理解,同时忍不住害怕,一旦信件被查出来,这个家就要散了。
江正业眼神闪躲,不敢去看妻儿的双眼,笑容苦涩,一瞬间老了十岁,无力至极。
萧著扯了一把江明轩,将他推到夏子衿身后,看了眼他笨拙的安慰,无声下楼。
江知微跪坐在夏子衿面前,心里五味杂陈,“爸妈,别难过了,应该高兴及时看清她的嘴脸,咱们家还是好好的,有这样一遭也好,等我下乡也能放心了。”
她僵硬地替夏子衿抹去眼角的泪,很是不自然。
站在角落的江正业唉声叹气,听到江知微的话,眼露赞赏:“小微说的对,是我差点害了这个家。”
“你还说!江秀和信都是你招来的!!!”
有所平复的夏子衿忍无可忍,转头咆哮出声。
江正业面露讪讪,“是,不过那信是怎么回事?”
天知道调查组前往书房时他吓得心脏都要裂开了,胆战心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信就放在书桌抽屉里。
这话提醒了夏子衿,夫妻俩面面相觑。
见此,江知微弱弱举手:“爸妈,是我。”
“什么!?”
夫妻俩差点惊掉下巴。
江知微笑了笑,解释道:“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我就担心江秀趁机报复,所以昨天半夜把信给藏起来了。”
江正业提起的心这才落下,“那就好,那就好。”
“我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等以后我再还给您。”
江正业摆了摆手,浑身湿透,“你藏好就行。”
调查组一大清早闯进江家,军区大院有目共睹,个个探头探脑,下午,江团长遭亲侄女举报的消息传遍大院。
……
“啪!”
裴家,火气冲天的裴父忍不住给了裴祈安一耳光。
“你是不是疯了?拿钱退婚,放着江知微不要,娶一个江秀,你脑袋被门夹了!?”
跪在地上的裴祈安眼含隐忍,脸颊高肿,脊背笔直不愿屈服。
躲在屋里的江秀浑身一缩,委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