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婳刚要再次明确拒绝,手腕上传来一股灼烫的热意。
她尚未反应,猝不及防被谢瑾臣不由分说地拽了过去,
男人力气很大,但不至于让她疼痛。
“啊!”
谢瑾臣顺势抱着她的身子,一手从后揽着她的腰身。
动作强势却又温柔。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姜明婳霎时脸红耳热,只觉脸上热意比刚才更甚。
她从来没有离男人这么近,更别说坐在男人的腿上,
她的家教和礼仪不会允许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
心跳剧烈加速,双手抵住他厚实宽阔的肩膀,
推拒着他,对上那双她不敢直视的黑眸:
“谢先生!放开我,我不要这样坐!”
谢瑾臣身上的气息很熟悉,跟那天晚上一样,清冽好闻,带着点沉木香。
姜明婳只觉她被他的气息轰地心尖都在颤,双腿紧紧并拢。
谢瑾臣看着她不停推搡的动作,黑白分明的眼睛水光颤颤,
像是被雨水清洗过的玻璃水晶珠般明亮耀眼,
手落在她腰上的力道不断加深,沉哑着嗓子警告:
“不准乱动,就这么坐。”
姜明婳听他突然变冷的嗓音,心中莫名有些委屈,不懂他怎么忽冷忽热的,
她又不是非要让他抱她,委屈转为怒火,小手加重力道捶打他,反抗的厉害:
“你干嘛生气,又不是我非得让你抱我,我不要坐你腿上,快松开!”
谢瑾臣耐着性子,顾忌着怕伤了她,一把攥住她不停捶打的双手桎梏在姜明婳身后。
姜明婳不受控制地向前倾,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迎合他的姿态。
“你干嘛?”
她又羞又恼,还在不停挣扎,完全不知道到底惹了多大的火。
谢瑾臣凑近她的脸,目光落在她喋喋不休的唇上,姜明婳登时感受到脸上一阵热意,
抬眼,面前骤然出现一张近在咫尺、无限放大的俊脸,
姜明婳倏然瞪大眼睛,下意识屏住呼吸,没有落在地面上的脚尖霎时绷紧。
话语瞬间噎回喉咙里,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断靠近,大脑空白一片。
谢瑾臣在距离她的唇几毫米的位置停下,对上姜明婳水光澄澈的眼睛,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姜明婳一时又羞又痒,
她完全不敢动,心跳到了嗓子眼,怕一不小心就碰上他。
秋千的位置很隐蔽,特别现在是在晚上,如果不仔细看,
根本不会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花园里此刻藏着一对看上去姿态亲密、实际上你推我赶的未婚夫妻。
姜明婳注意到谢瑾臣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深沉热烈,
带着浓重的、难以掩饰的玉、望,她脚心都泛起热,手心里全是汗。
谢瑾臣是不是想亲她?
两人一时安静无声,就那么看着对方,暧昧灼热的气温渐渐升高,
姜明婳甚至隔着西服都能感受到男人体内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意。
须臾,谢瑾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嗓音低醇,很沉厚,似乎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哑:
“还动不动了?”
姜明婳心跳如雷:“……”
两人实在太近了,她都觉得他在说话时都能似有若无地碰到她的唇。
谢瑾臣:“说话。”
姜明婳无语,要她怎么说?!
她目光略带幽怨,脸颊仍旧很红,
尽力避免着谢瑾臣的脸往后靠,审时度势该忍就忍:
“不、不动了。”
谢瑾臣仍然没有半分后退的意思,今晚的月光皎洁,
花园没有亮灯,但足以看清姜明婳脸上任何情绪变化。
女孩本就清绝艳丽的容颜此刻因为害羞染上一层浮红,浓密又卷翘的睫毛像蝴蝶振翅般簌簌抖动,
看上去十分可怜又诱人。
姜明婳忍着身体的僵硬,听见他说:
“结婚的事考虑好了吗?”
姜明婳怔了瞬,呼吸乱了几拍,
不懂他怎么突然谈起这个,但还是按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实话实说:
“我考虑过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话音落,姜明婳明显感觉到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一瞬,又松开。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似瞬间降了几个度。
他会生气吧,像他这种众星捧月、要什么都手到擒来的上位者应该是被人第一次这么直白的拒绝。
但姜明婳没什么害怕的,早说早解脱,如果他能主动解除婚约,那再好不过了,
毕竟她人微言轻,如果谢瑾臣执意联姻,她是怎么也不可能逃离两家的联姻的,
但谢瑾臣不一样,他的话分量足以,如果他能主动退婚,那这婚是不可能结成的。
姜明婳的手腕被他松开,她的心里下意识松了口气,
没敢看他的神色,估摸着他是同意了,她也该自觉地从他腿上站起,
脚尖落地,身子还没抬起,下一瞬就被谢瑾臣再次带进了怀里。
揽着她腰的力道比刚才更甚,也更近。
姜明婳不可置信地抬眼,对上谢瑾臣深沉似海又难以捉摸的黑眸。
“我不同意,结婚是两家的事,你一个人拒绝没用。”
声线一如既往地低醇,波澜不惊,掷地有声。
姜明婳整个人都伏在他怀里,惊讶他会这么说,反驳:
“可是我们不合适呀,我说是没用,但你说有用呀,
结婚要的是两情相悦,彼此了解,我们才见了几次面,怎么可能结婚。”
谢瑾臣手圈着她的腰,微不可见地摩挲,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手腕,
刚才没有控制好力道,她的肌肤太嫩,一不小心就留红印。
谢瑾臣笑了笑:“嗯,上次查玺臻国际是为了了解我吗?你想知道什么,不用查,我都说给你听。”
姜明婳心中惊愕,陈凌茜不是说没有留下痕迹吗,谢瑾臣这都能猜到是她要查的?
看了眼谢瑾臣的脸色,温柔清隽,没有任何被触怒的意味。
但她也绝不会承认是自己想要查他,莫名感觉有点丢脸,好像自己是上赶着要了解他一样。
“我没有查你,你不要随便乱冤枉人,什么为了了解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姜明婳脸不红心不挑一本正经地谎话张口就来。
谢瑾臣洞悉她的意图,也不在意,调整姿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谢瑾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时间还长,
结了婚可以慢慢了解,但就目前来看,我没有看出我们有哪里不合适。”
姜明婳注意力都在结婚的话题上,完全没有发现男人的手在不老实地抚摸她的腰。
姜明婳觉得他有些难以沟通,耐着性子继续讲:
“很多地方不合适呀,你的性格有点冷漠,我喜欢热情的,你喜欢工作,个人时间很少,
婚后陪伴我的时间可想而知,我不想结了婚就独守空房,你太自律,早晨醒的太早,我中午要睡到十二点,
最重要的一点,你年纪比我大太多,学历阅历为人处世都比我强出一大截,我不认为我们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谢瑾臣不紧不慢地听她讲话,听她列出一大堆两人的不合适,
手心里的温软实在太过舒服,
即便她说的是有这么多不合适,他脸上依旧风轻云淡,矜贵自持。
姜明婳话音落,眼神一眨不眨地瞄着他。
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心如擂鼓。
片刻,她听见谢瑾臣轻描淡写地开口:
“可我觉得我们在床上很合适,除了年纪比你大之外,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