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妈，这件也不错。”
香槟色的重工礼服，跟旗袍感觉完全不同。
旗袍更温婉，礼服更隆重，各有千秋。
许乘月一改昨日挑选餐碟的艰难情景，今日一上来就获得了两件备选。
许乘月很高兴，正欣赏着又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忙忙又去找手机。
“绾绾，你参加宴会的衣服，妈妈也给你选好了。”
“你快看看，更喜欢哪件。”
姜绾微皱了下眉：“妈，不是说好了，我自己准备？”
许乘月嗔了她一眼：“但是你最近不是忙吗？”
姜绾刚想反驳解释，再忙还能没时间准备一件衣服吗，再说了，不过是江启年的寿宴罢了，她随便找上一件不就行了。
反正也没有多少她的事。
但许乘月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发问：“难道你已经准备好了？那给妈妈看看是哪件？”
姜绾：……
随便找一件，倒也不是快到可以凭空出现的地步。
许乘月见她无话可说，前脚说完，后脚就把自己手机里的图片调了出来。
姜绾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许乘月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眼前。
她一共给姜绾选了三件，一件纱制吊带礼服裙，颜色比她那件墨绿色略浅。
一件月牙白抹胸长裙，胸口处做了立体花苞，优雅大方。
最后一件是黑粉色的拼接礼服裙，修身简洁，最富有设计感的是后腰处的粉色蝴蝶结。
要论喜爱程度，这三件姜绾最喜欢第三件，她喜欢的风格并不固定，有设计感的向来居上。
但考虑到场合，她独独舍弃了第三件。
“第一件和第二件都可以，您看着定吧。”
许乘月又滑回去看了两眼，她似是刚考虑到场合，点了点头。
这没什么可让姜绾意外的，许乘月一向如此，说好听些叫天真简单。
不过这在姜绾看来没什么不好的，想的越少人就越容易开心。
许家虽不是什么富商大族，但也小有家业，许乘月作为姜绾外公外婆唯一的女儿，从小便呵护至极。
后来，嫁给了姜父，两人也是真心相爱过的，虽然最后走到了离婚这一步，但姜父从未对她红过一次脸。
想起自己的父亲，姜绾不自觉的出了些神……
短暂不过一分钟，她再抬起头时，许乘月刚好围着她绕完了一圈，保持着一副细细打量的姿态。
许乘月神情似乎看得有些过于细致，姜绾莫名有些心虚。
昨晚赵砚舟留的印子着实有些显眼还不好遮，她今天去公司时穿的衬衫就是普通翻领，反正也只会见姜然一人，她把头发散下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晚上许乘月电话来的有些突然，她嫌折腾也并没有回家换件高领衣服，只是在来江宅的路上，用随身带的气垫掩盖了一下。
但气垫，过于轻薄，能遮住大概但经不住许乘月这般细看。
姜绾心虚的拨弄了一下颈侧的头发，正不知道要说什么转移许乘月注意力的时候，许乘月倒先开了口：
“你这最近是又瘦了吧？”说完又给了她一个嗔怪的眼神，不过也没让她进行什么无力的狡辩，她又道：“尺寸是不是得重新再量一下？”
姜绾内心呼出一口气，赶紧回复了一声：“都行。”
许乘月便又回到镜子前，让姜绾360度再帮她评判下这件香槟色礼服。
母女二人从礼服又聊到珠宝、护肤，再下楼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姜绾挽着许乘月走在楼梯上，客厅里正有人在说话，是江启年回来了，听声音的确是去应酬了，带着几分醉意。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那天必须把赵家人给我请来。”态度强硬的正在对谁发号施令。
“我能有什么办法，赵砚舟那个助理油盐不进，我去了三次都没有见到赵砚舟本人。”江宇声音随即响起，语气中带着几丝愠怒。
江启年似乎恢复些理智，或是意识到了任务的“艰难”程度，很快退了一步：“不是赵砚舟亲自来，其他赵家人也行。”
他要的不过是一层和赵家似有的交情罢了。
今日的应酬酒局，是他新看上的那个项目，对面的负责人推推拒拒，他必须给自己再镀上一层金。
而且他这次寿宴如此隆重，总要有一个镇住场子的贵客，没有谁能比海城的顶级豪门赵家更有分量。
哪怕不是掌权人赵砚舟，也足够了。
毕竟赵砚舟本人亲自一年参加的晚宴，一只手怕是都数的出来。
江宇没有再吭声。
江启年喝的有了些醉意，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他皱了皱眉想要提起一个人：“那个谁……”
刚说三个字，就被余光扫到姜绾的江宇出声打断。
江宇忽然勾起一抹笑，对着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二人，他的视线从姜绾脸上滑过，看向许乘月。
“阿姨，您还没睡啊。”
这句带着些礼貌意味的普通问候，从江宇嘴里说出来，不可谓不稀奇。
江宇对许乘月，大多数时候算不上恭敬，在江启年的威压之下保持基本的礼貌已是不易。
眼高于顶的纨绔子弟唯一害怕的人就只有握着他经济命脉的父亲。
所以一直以来，江宇在江启年的视线下，不敢有所造作。
但不造作也就只能体现在保持基本礼貌上，主动散发出友好气息，那只能是有所图。
姜绾低下头扫了一眼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人，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个人了，上一次见他大概还是在公司。
心中忿忿的人企图在工作上对她公报私仇，却被她将计就计，借机从李知薇手下独立了出来。
李知薇对设计一窍不通，姜绾虽然现在就职江氏，却也不会让自己工作上不顺心。
也是那一次，江宇似乎回过了些味来，又给她打来了电话。
以前打电话是吩咐她找赵砚舟要各种各样的好处，都被她以“放长线钓大鱼”搪塞了回去。
那一次打电话，就是质问了。
姜绾打得一副“爱莫能助”的无能为力牌，对面的人似乎一拳打在棉花上。
姜绾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反正那次之后她安生了好久，感觉着实还不错。
此时此刻，稍微一联想刚才在楼梯上听见他们交谈时提到的熟悉人名，不难猜江宇现在这个做派是意欲何为。
想让她去请赵砚舟，他们把她在赵砚舟面前的面子，想的还真大。
把他们江家在她姜绾面前的面子，想的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