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楼下，姜绾没有理由不配合。
她从包里翻出门禁卡，刷卡进门摁了电梯。
一梯一户的户型，一栋楼本就没有几个人住，在这个深夜十一点的时间，电梯似乎显得更快了些。
幸好现在的姜绾，不再需要心理准备的时间。
……
今日的赵砚舟，兴致不是一般的好。
两个小时之后，姜绾不免开始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被欢愉记忆，冲昏了头脑。
只是走神那么一瞬，也被抱着她的男人所察觉。
赵砚舟低下头来看她，正好和姜绾泛着悔意的眼神四目相对。
赵砚舟不知在想些什么，动作反正是慢了下来，姜绾的注意力转到了面前带着薄汗的俊朗的脸上。
姜绾不得不承认，赵砚舟长得的确是好看，很好看的那种，还正正好好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尤其这一刻，沉稳内敛中夹杂着数不尽的性感。
开口时，声音还带着几分情动的沙哑，赵砚舟问她：“怎么了？”
声音又低又哑，像是带着钩子，勾走她的理智。
床上和床下，赵砚舟也是有几分不同的。
发消息时总是言简意赅、不说半句废话的人，在床上多了些许耐心，但往往也没有太多。
这三个字已经是他递给姜绾叫停的好时机，也或许是唯一一次机会。
虽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赵砚舟的确还算是个绅士。
当然，姜绾这个评价只针对于他在床上的表现，毕竟下了床，两个人实在也没有什么其他交集。
但姜绾没有接过这个机会，即使她的确已经有些累了。
没有办法否认，她再一次被“男色”迷了眼。
姜绾眼睛轻轻眨了眨，片刻间便将刚才的悔意尽数敛去，上方的赵砚舟微挑了眉眼。
然后修长的手指从背后握住那截柔软细腰，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纤细指尖轻抚在了喉结上。
指尖被喉结带着上下滚动一番。
身下的人，这才轻笑了一声，似嗔似怪，却一副纵容意味：“你轻一点……”
不是叫停，而是继续。
赵砚舟晦暗幽深的眼神倏而更甚，五指用力将人微微托起，又低了低头，将人吻住……
……
翌日姜绾睡醒时，身边果然已经空了，身侧的被子已经完全变凉。
大概昨晚体力得到了近期最大的透支，她睡得很沉，竟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
很巧，赵砚舟也是睡眠时对光线很敏感的人，所以这间卧室的窗帘拥有极佳的遮光性。
姜绾伸手在床边柜上摸了又摸，终于在桌角处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看见时间时，她不免震惊了一瞬，竟一觉直接睡到了十二点。
她的睡眠质量向来不算太好，多梦还易醒，大学时曾认识一位辅修心理学的朋友，说她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拽了个枕头靠在后肩，查看未读的手机消息。
最上面的聊天框是她的工作搭档，半个小时前询问她今日去公司的时间。
她俩约好今天一起，要再审一遍周一就要提交的男装设计图。
跟对方约好下午两点，姜绾缓了片刻，放下手机拐进了浴室里。
赵砚舟的确算是个合格床伴，事后给她洗的干净清爽，除了那些洗不掉的吻痕。
姜绾定睛仔细瞧了瞧，镜子里照映出的肩颈，吻痕密布，作为当事人，也略微惊讶了几秒。
赵砚舟向来有分寸，也或许是由于他们这段关系的秘密属性，即使有时会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痕迹，也只会是在能轻易遮挡的地方。
这里……姜绾指尖滑过细颈上侧边的那枚，怕是只有超高衣领才能遮住，但她不爱穿那种衣服，会觉得不舒服。
她想着，思绪却轻易被昨晚的记忆覆盖，画面太清晰也太过分，想起来的一刹那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烫。
耳边传来“啪嗒”一声，是卧室的开门声，很轻，却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门打开，身着崭新平整衬衫长裤的赵砚舟走了进来。
姜绾没想到，赵砚舟竟然还在这里。
她以为这个时间，这间房子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在，所以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打算洗漱，并没有带上浴室的门。
赵砚舟只进了两步，便立定在原地，视线的重心随着她的姿势落在她颈间的指尖上。
姜绾皮肤很白，红色落在她皮肤上格外明显。
指尖覆盖的那枚吻痕，不知怎么，被遮住半个，还露出来半个。
姜绾看见他视线的那一瞬，反应过来慌忙撤了指尖。
在床上配合默契的人，下了床说话时莫名带上些尴尬：“嗯？你怎么还在……？”
闻声，赵砚舟的视线也跟着移到了姜绾那满是意外的巴掌小脸上。
赵砚舟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静静的看了她几秒，眼眸深深，却不是昨晚那般。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姜绾没等两秒便有些后悔，这话问的，这房子本来就是人家赵砚舟的，他想待多久，什么时候待，那是人家的自由……
她讪讪微笑，结果还不等她找补一句什么，赵砚舟先她一步开了口，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