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林茉一行人就早早起床,麻利地收拾好摆摊要用的东西。
刚准备妥当,林水生就准时赶着牛车来了。
众人纷纷上车,林水生先将林母和林二强送到镇上,接着再载着林茉和林大虎前往府城。好在去府城的路正好经过镇上,不然林水生可就得再多跑一趟了。
抵达府城后,林茉和林大虎在一个热闹繁华的街口寻了处空位,迅速摆开摊位。
刚把烤架支好、食材摆上,那诱人的香气便如灵动的精灵,瞬间飘散开来,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没过多久,摊位前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咦?这不是云来镇卖的烤猪蹄吗?”一位妇人路过,惊喜地发现了这个熟悉的美味。
她凑近一瞧,看清了摊主是林茉,不禁笑着说道,“我说怎么这么香呢,原来是你啊!上次我回娘家,买过你家猪蹄,这几天可把我馋坏了,没想到你们居然摆到府城来了。”
“原来是老顾客呀!镇上的摊位还在,是我娘和二哥在打理。我们也是想多挣点辛苦钱,就和大哥来府城试试。”林茉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耐心地解释道。
“太好了!以后我就能经常吃到啦!给我来两个……不,四个烤猪蹄!多放辣椒!”妇人兴奋地说道。
“好嘞,一共一百四十三文,就收一百四十文啦。”
林茉手脚麻利地开始烤制猪蹄,林大虎则在一旁熟练地收钱、递货,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有条不紊地应对着络绎不绝的顾客。
……
就在生意正火爆的时候,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缓缓来到了林茉的摊位前。
男子皮肤黝黑,身形微微发福,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股精明劲儿。
他便是府城首富苏家的独子——苏逸尘。
苏逸尘平日里吃遍了山珍海味,对美食的品鉴有着极高的要求,寻常食物根本难以入他的眼。
可当他路过林茉的摊位时,那股独特而浓郁的香味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勾住了他的嗅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林茉眼尖,很快注意到了苏逸尘,她礼貌地微笑着,问道:“公子,要来一个烤猪蹄尝尝吗?”
苏逸尘早就被这香味馋得直咽口水,想都没想,立刻掏钱买了一个。
他也顾不上这是在大街上,接过猪蹄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刹那间,只觉得他吃过无数珍馐佳肴,却从未尝过如此独特美味的猪蹄。
苏逸尘三两口就将一个猪蹄吃完,意犹未尽。
这时,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家的生意遍布各地,名下的酒楼更是数不胜数,万福楼便是苏家的产业,仅在府城及周边几个县就有好几家。要是能把这烤猪蹄的秘方买下来,那酒楼的生意……他爹不得把他夸上天!
苏逸尘见林茉正忙着招呼顾客,便耐心地在一旁等待。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时辰,他急得抓耳挠腮,眼睛却始终盯着林茉的摊位。
终于,林茉的猪蹄卖得差不多了,最后一位顾客离开后,苏逸尘连忙快步走上前,对林茉说道:“姑娘,我想买你这烤猪蹄的方子,价钱你尽管开,只要不太离谱,我都能接受,你看怎么样?”说话间,他一脸自信,仿佛在说“你随便开价,我都买得起”。
林茉闻言,着实吓了一跳。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苏逸尘了,见他买了猪蹄后就一直没走,像个憨憨一样站在旁边,脸上还时不时露出傻笑,心里正纳闷呢,没想到是来买方子的。
林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不卖!”
苏逸尘万万没想到林茉拒绝得这么干脆,不禁疑惑地问道:“姑娘何不听听在下愿意出多少银子?”他打量着林茉一行人身上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心想,给个几十两银子,这姑娘说不定就同意把方子卖给他了。
“多少我都不卖!”林茉态度坚决,没有丝毫犹豫。她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这方子可是她的摇钱树,哪能轻易卖掉。
“五十两!怎么样?”苏逸尘不死心,又提高了价格。
林茉差点被气笑了,说道:“你都不问问我摆一天摊能挣多少钱?光在府城,我一天就能挣二两银子,你就拿区区五十两,就想买断我的方子?”
林大虎在一旁,听到五十两这个数字时,眼睛都直了,差点就按捺不住想劝林茉答应。
可紧接着又听小妹说一天能挣二两银子,而且还不算镇上的收入,顿时腰杆一挺,胸脯一抬,恶狠狠地瞪着苏逸尘,心里想着:哼!五十两?我小妹一个月不到就能挣到!
苏逸尘虽然觉得林茉的烤猪蹄味道绝佳,但着实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他心里清楚,这摆摊才卖三十文一斤,要是放在酒楼里,价格肯定得翻好几倍。
“那一百两呢?”苏逸尘试探着问道,此时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了,他隐隐觉得这方子可能买不下来了,毕竟谁会把能下金蛋的母鸡卖掉呢?
虽说卖方子能一下子拿到一大笔银子,可留着方子,那就是源源不断的财富啊。而且看这架势,估计用不了多久,其他酒楼的人也会找上门来。
听到一百两,林大虎又心动得不行,那可是整整一百两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刚想开口劝林茉,就听到林茉说道:“不卖,不过嘛……”林茉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苏逸尘的胃口。
“不过什么?你快说!我一定尽量满足!”苏逸尘一听有转机,顿时眼睛放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可以给你的万福楼供货,我提供卤好的猪蹄和烧烤料,你们卖的时候烤一下,再撒上烧烤料就行。”林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卖掉方子,但供货的合作方式倒是完全可行。
“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苏逸尘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对啊,供货也能达到目的,而且摆摊的食客和酒楼的食客本就是不同的消费群体,互不冲突。
可突然,苏逸尘又想到一个问题:“姑娘有所不知,我在其他地方还有几十家酒楼,如果只给府城供货,别的地方可就……”
“别急,我正打算过段时间开个作坊,专门生产卤肉料包和烧烤料。到时候你可以从我这儿采购料包和烧烤料,运到各个酒楼去。”林茉早就深思熟虑过了,之前一直没行动,是因为缺少资金,而且空间里的东西不能频繁买卖,免得被人发现异样,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当真?那可太棒了!就是这供货的价钱……”苏逸尘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
“卤猪蹄我卖三十文一斤,要是你要的量大,就给你二十五文一斤。另外,卤料包和烧烤料的价格,等作坊建起来再商议。”林茉给出了自己的报价。
“好!府城我家有三家酒楼,每家每天要两百斤,一共六百斤,其他地方暂时先不要了,这天儿热,怕放坏了。”苏逸尘爽快地说道,说完便掏出一两银子作为定金递给林茉。他心里盘算着,这价格其实挺划算的,毕竟放在他的酒楼里,一只烤猪蹄至少能卖到两三百文呢。
“行,明天开始我让我大哥来送货。”林茉点头应下。
谈妥之后,林茉准备收拾东西收摊,这才发现林大虎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脸呆滞。“怎么了?大哥?”林茉疑惑地问道。
“小,小妹,六百斤呀!这一天能赚多少银子啊?”林大虎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除去成本,再加上镇上摆摊的收入,大概能挣十二两左右吧。”林茉大致估算了一下。
“这么多!我的老天爷啊!小妹你这是要发大财啦!咱们赶紧回家!”林大虎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连忙手脚并用地跟着收拾东西。
林茉看着大哥的样子,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儿,林水生就赶着牛车来了。三人齐心协力,把东西搬上牛车。
路过镇上时,接上了林母和林二强,接着又去肉铺买猪蹄。
他们打算买七百斤猪蹄,可第一家肉铺没有那么多,只买到三百斤,于是又跑了另外两家肉铺才买齐。
林茉分别跟这两家肉铺商量好,以后每天在他们这儿各订两百斤猪蹄,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家赶。
一路上,林大虎的脸上笑开了花,仿佛已经看到了数不尽的银子在向他招手。回到家后,林大虎连口气都没喘,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