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面对着眼前这群如恶狼般的歹徒,
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与愤怒,却也清楚自己已被逼入绝境。
她不怕死,可一想到母亲可能会因为自己而遭受无尽的折磨,内心就像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刺扎。
此刻,生与死的抉择如同千斤重担,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心一横,打算屈辱投降,用自己的余生换母亲周全时,白母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儿的妥协。
白母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那泪水顺着她满是沧桑与疲惫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望着白星,眼中满是不舍与慈爱,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
“星儿,娘亲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生了你。你父亲已经去了,娘亲不能再失去你啊。还有来生,娘盼着你还能做娘的女儿。”
白星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预感到母亲要做什么可怕的事,
她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要——”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白母咬着牙,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趁身旁侍卫一时疏忽,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头朝着侍卫手中那锋利的刀刃撞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利刃直直刺入白母的身体,
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白母的身体如一片凋零的落叶,缓缓倒下,没了声息。
“不——”白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充满了绝望与悲痛。
她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母亲倒下的方向,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崩溃之中。
领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与惊恐。
他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双手,急忙叫人捂住白母的伤口,
试图挽回这一切,可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又转头看向白星,扯着嗓子喊道:“白小姐,你现在过来,我还能救你的母亲!”
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垂死挣扎,白母早已没了生机。
白星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死死地盯着领头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告诉朱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说完,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母亲的尸体,转身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了身后那湍急的河流之中。
河水瞬间将她吞没,汹涌的波涛翻滚着,好似要将她所有的痛苦、仇恨与不甘都一并带走,
领头人下令找,但是夜色太黑,河流太喘急,一切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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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是一块厚重的幕布,缓缓落下,将整个桃河镇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季思渊站在私塾的屋檐下,抬眼望向天边那一抹渐沉的夕阳,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瘦而坚毅的轮廓。
身为桃河村唯一的秀才,他在这桃河镇的私塾里担任教书先生,日复一日,
在朗朗书声中挥洒着自己的才学,同时也为了攒够进京考取功名的资费而默默努力着。
他转身走进那间熟悉的教室,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讲台上的书本、笔墨。
这些物件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日夜,见证了他对学问的执着与坚守。
每一本书都被他翻得边角微微卷起,每一支毛笔的笔尖都透着岁月磨挲的痕迹。
他轻轻将它们整理好,放入一个陈旧却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布包中,动作轻柔而郑重,仿佛在与一位位老友告别。
临近秋收,学堂按例会给学生放一个月的假期,让他们回去帮助家里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