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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书荒

第7章

紧接着“哗”的一声,苏瑶吓得全身瞬间绷紧,背上仅剩的另一箱啤酒瓶直直坠地,发出“呲啦”的脆响。

苏瑶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

他单手轻轻松松就提着啤酒箱,步伐稳健地朝她走来,那双眼紧锁住她,可苏瑶眼中流露的只有惊恐。

“不要,萧长野,求求你放过我!”苏瑶喃喃自语。

她这副模样。

让萧长野眉头微微皱起。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他记忆中的苏瑶,明媚,顽强,像是一株拼命生长的野草。

绝不可能露出这样绝望、悲伤,一副被全世界遗弃的神情。

萧长野的心猛地一震,“你怕我?”

他听不清苏瑶嘴里在念叨什么。

只看到原本脸色就苍白如纸的苏瑶,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恐惧,一边不停地往后退,一边将自己蜷缩进角落,抱着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苏瑶怕极了眼前的萧长野。

回想起当年,萧媛媛遭遇车祸后,萧长野对夏父夏母以及夏家人的片面之词深信不疑,他认定了是苏瑶害死了萧媛媛!

他差点想杀了她!

苏瑶自然坚决否认。

她慌乱中拿起手机就想报警。

可萧长野已然对她定了罪,怎会轻易放过她。

“苏瑶,媛媛丢了一条命,你以为去监狱坐几年牢就能了事?”

“我要让你后悔终生!”

就这样,苏瑶被强行送进了精神病院。

被送进去后,苏瑶当然不肯屈服,一直大声喊冤,坚称人不是自己撞死的,可根本没有人相信她。

精神病院里的人更是以她不服管教为借口,肆意折磨她。

他们用鞭子抽打她,用电棒电击她,还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寒冬,逼她去雪地里罚站,像狗一样爬行,甚至强迫她喝汗厕里的脏水。

后来苏瑶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萧长野。

当年的她无力反抗,被关了整整五年。

如今,她刚从那噩梦般的地方出来,又能拿什么去对抗权势滔天的萧长野呢?

在他面前,自己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萧大少爷,你说过只要我去精神病院里面赎罪五年,你就会放过我。”

苏瑶声音颤抖,但明显已经冷静许多。

她是在提醒他别忘记当初说过的话。

可萧长野一听,怒火更深,他一双眼眸死死盯着苏瑶,“你叫我什么?”

萧大少爷?

前一秒还柔和的男人,此刻却是已经生气了。

他在气苏瑶的不知好歹,更气她为什么要杀害他的妹妹!

他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苏瑶,“呵,你以为在里面待上五年,曾经犯下的过错就能一笔勾销,罪孽就能彻底洗净了?”

“是你开车撞死了媛媛,你欠她一条命,她已经死了,可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这罪孽你就永远也洗不清!”

又是她的罪孽,又是她撞死了萧媛媛。

当初夏诗薇酒驾撞了萧媛媛之后,夏父夏母也指责她为什么撞死萧媛媛,萧长野也要问她为什么这么恶毒。

所有的谩骂声涌入耳中,她几乎要头痛欲裂,一桩桩的罪名压下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差点连她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撞死了萧媛媛。

可不是她,也没有人相信她。

苏瑶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骤然响起。

酒吧经理看着那被打碎后洒了一地的昂贵酒水,气得脸色涨红,差点就要跳起来。

“苏瑶,你是怎么做事的?知道这酒多贵吗?你赔得起吗?”

苏瑶看着洒了一地的酒,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忙不停地道歉。

这份工作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多亏了夏家人的“关照”,自己没有任何学历,如今也只能找到这样的工作糊口。

“对不起,经理,是我手滑了,您就从我工资里扣吧。”

经理指着苏瑶的鼻子破口大骂:“当然得从你工资里扣!但就你那点工资,根本不够赔这酒钱!这酒的价值抵得上你一年的工钱了!”

很明显,这是想让苏瑶在这里白干一年来抵账。

苏瑶望着地上的酒水,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萧长野终于开了口。他唇角微微勾起,可眼神却冷若冰霜,摆明了是在等着苏瑶开口求他。

“瞧瞧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真是个穷鬼!没那本事还非要逞能揽这活儿,你不抢着出这风头能死啊?这下好了吧!”

“我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今天要是赔不起这酒钱,我立马报警,把你关进局子里去!”

苏瑶局促的站着,一如五年前。

萧长野的目光紧锁着苏瑶,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对着酒吧经理说的:“这些酒,多少钱?”

酒吧经理忙看向萧长野,他可是个人精,一眼就瞧出萧长野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

连忙放轻了声音,脸上堆起谄媚的笑:“不多,五万块。”

话音刚落,萧长野凌厉的目光扫了酒吧经理一眼,这一眼,把经理看得心里发虚。

实际上,这些酒的价值当然没有五万,不过是经理想趁机捞一笔油水,而苏瑶这个倒霉蛋正好撞上来了。

萧长野心里清楚经理的那点龌龊心思,却也没有当场戳破。

他转而看向苏瑶,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如果你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帮你付这笔钱。

“虽然进局子这种事对你这个有前科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你也不想刚出来又被送进去吧?”

“跪下求我,我可以保你今晚睡个安稳觉。”

安稳觉?苏瑶心里一阵苦笑,她连个家都没有,哪来的安稳觉可睡?

她缓缓抬起头,唇瓣干涩起皮,强撑着与萧长野对视:“萧大少,如果刚才你没有出现,这酒也不会碎。”

如果求人真的有用,她愿意,哪怕现在就跪在这碎瓷片上给萧长野磕头,她也会去做。

可经历过五年前那场噩梦的苏瑶心里明白,求人根本无济于事,尤其是求萧长野。

他恨她入骨,不会帮她。

他不过是想看她的笑话而已。

萧长野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酒是我打碎的,我愿意在这儿工作一年来赔偿。”

对旁人而言,这或许是刁难,可对一无所有的苏瑶来说,这份酒吧工作至少能让她在未来一年有温饱的安身之处。

不用在像过去那样,怕半夜突然被一桶水浇下来。

毕竟是自己打碎了酒,在酒吧出份力偿还酒钱,怎么也强过被夏家人污蔑撞死人,在精神病院里不明不白地“赎罪”五年。

酒吧经理同样愣了一下,但稍作思索后,还是点了点头。

本以为事情就此尘埃落定,可就在这时,萧长野却突然朝着苏瑶大步走去。

他的气息刚一靠近,苏瑶便害怕得连连后退,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对萧长野的气息怕到了极点。

“你怕我?”

怕,怎么能不怕?

萧长野双眼猩红的模样,跟五年前的雨夜,一模一样。

但这里早已不是任由他掌控的精神病院了。

“萧大少,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

苏瑶壮着胆子,尽管她隐藏的很好。

可熟悉她的人,还是轻而易举听出她的恐惧。

萧长野的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拧起眉头,望着苏瑶瞳孔中弥漫的深深恐惧,他的内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猛地一颤。

五年前,那时苏瑶刚考上京北大学物理系。

有人给萧长野打电话,告知他长久以来保持的分数线神话被打破了,而且对方还领先了10分。

萧长野一直以为是哪位物理系的天才,可当真正见到苏瑶时,他没想到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

那时的苏瑶,眼睛澄澈明亮,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还没有如今这些浓重的哀伤与警惕。

可此刻,苏瑶湿漉漉的眼眸中满是惊惶,恰似一只被猛兽咬断脖颈,却仍在倔强地垂死挣扎的小鹿。

萧长野觉得看到此刻的苏瑶,他该满意的。

只因为她是一个心口不一,十分恶毒的女人。

可事实上,此刻的他却被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翻涌。

五年前的回忆涌现。

那时,苏瑶还不知萧长野的真实身份,她像一道倔强的光,毫无遮掩地照进了萧长野的心底。

每次苏瑶做完兼职准备回去后,都总是能偶遇萧长野,他会主动帮她提重物,还带着她去买水果,叮嘱她太瘦了,要补一补。

只是,那时的苏瑶还不太愿意接受萧长野的好意。

直到两人渐渐熟络起来。萧长野会细心地帮苏瑶削苹果,苏瑶也总会带一些小饼干给他。

每当萧长野的公司遭遇棘手难题,他总会以第三者的名义,来向苏瑶探讨解决办法。

那些连众多精英都束手无策的问题,苏瑶却总能独辟蹊径,一眼看穿问题的本质,提出合理又精妙的解决方案。

萧长野望向她的目光中,倾慕与赞赏愈发浓烈。

“你这么有天赋,在物理系一定会大有作为,我等着被你远远甩在身后的那天。”萧长野微笑着说道。

苏瑶却微微摇头,咬了一口苹果,“怎么会呢?”

她觉得很多时候,她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是萧长野把她拉出来,或许他没有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苏瑶沉默片刻,低声道:“其实我是喜欢物理系,但我可能不会选这个专业,我想学金融。”

萧长野满脸疑惑,不禁问道:“为什么?”

苏瑶耸耸肩,无奈地说:“听说金融更赚钱,搞科研需要投入的资金太多了,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草根,实在负担不起。”

她早已私底下悄悄打听过,物理系的学费相较于金融专业实在是高出太多。

她还是决定放弃。

对于她这样的人走到现在实在是太难了,人生,总要有取舍。

她该知足的。

可萧长野听了她想学金融的理由后,并不赞同。他极力劝说苏瑶选择物理系,还表示学费的事情他会想办法解决。

他突然用力,将苏瑶狠狠推到墙上,双眼通红,近乎疯狂地咆哮道:“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媛媛那么听话懂事,你到底得有多恶毒,才会开车撞死一个16岁的小女孩?”

“你说啊,回答我!”

嘶吼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将苏瑶的耳膜震碎。

苏瑶面无表情,双眼沉寂的看着失控的萧长野。

他在问她,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呢?

夏诗薇和萧媛媛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怎么会知道呢?

她要是知道,怎么会被关进精神病院承受五年的刑罚。

随着萧长野的手收紧,喉咙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苏瑶嘴唇微微颤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是我。”

萧长野看到苏瑶到现在还一副死不悔改,无可救药的样子,竟是突然平静了下来,可那平静之下,是恨不得将她掐死的滔天恨意。

“苏瑶,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你不过失去了五年时光,可媛媛却失去了一条命!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来日方长!”

萧长野转身离开,苏瑶眼神空洞而失神,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呢喃:“那就来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苏瑶!”

一声怒吼从身后响起!

苏瑶正要蹲下身收拾碎酒瓶的动作顿住,下一秒,夏慕尘凶神恶煞的冲过来!

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用力一甩。苏瑶的后背狠狠撞在墙上,紧接着又是“嘎巴”一响。

她的手臂脱臼了。

夏慕尘见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苏瑶,我真是小看你了。在疗养院待了五年,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往这种地方钻,自甘堕落成这样,你是打算出来卖了吗?”

自从出来以来,连一声哥哥也不知道叫。

疗养院那种地方真是给她惯坏了!

看到夏慕尘,苏瑶没有丝毫意外。以夏家的地位,能知道她的行踪不是难事。

她强忍着手臂脱臼处传来的剧痛,用那只完好的手,狠狠掰开夏慕尘钳制着她的手。

目光直直地逼视着他,冷声道:“我的事情,就不劳烦夏少爷关心了。”

夏慕尘猛然抬起头,“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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