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小鱼小姐在从疗养院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追尾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车,那个男人骂的很难听,还说小鱼小姐是……”
“说什么?”
三个字,从赵随舟的喉骨间溢出来,如狂风暴雪般的冷冽刺骨。
“说小鱼小姐是做鸡的。”
唐昭话落,赵随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森寒一片。
“既然有人这么不会说话,那就让他以后再也不会说话。”他命令,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溢出来。
“是。”唐昭点头。
赵随舟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缓和了嗓音,“去把人带上来。”
“是。”
楼下保安亭外。
江稚鱼怔怔地望着近处耸立的大楼前不断变幻的璀璨灯光,静静的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鱼小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唐昭走到她的面前,笑着解释,“刚刚我和总裁在开会,您打的电话,我们都没听到。”
江稚鱼笑笑,“没关系。”
唐昭也冲她笑,却笑的心虚,对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您请跟我来,总裁在等你。”
“好。”江稚鱼点头,像是被抛弃的无所依靠的孩子般,安安静静,亦步亦趋的跟在唐昭后面。
唐昭心疼的紧,却又不好说什么。
公寓有一部电梯,是专供最上面的三层用的。
搭乘专用电梯,江稚鱼和唐昭很快到达顶楼。
从电梯出来便是入户。
顶楼超六百平的大平层,只住赵随舟一个人和他的贴身保镖。
“小鱼小姐,总裁在里面等您,您进去吧!”唐昭停在电梯口。
江稚鱼看了一眼敞开着的公寓大门,冲他点了点头。
唐昭转身回电梯,又下去了。
周遭一瞬间静的可怕。
入户灯光明亮。
光滑的大理石墙面犹如洁净的镜面般,清晰地映出江稚鱼的身影。
她朝墙面看去,而后,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提步往公寓里走去。
公寓的灯光大亮。
她踢掉了脚上早就湿透的鞋子,然后穿过玄关,继续往里走。
这里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了。
可一切,仍旧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到有些可怕。
客厅里。
赵随舟正坐在沙发上,交叠着一双长腿靠在椅背里,腿上放着一份文件,正随意翻着。
双眸低敛,姿态慵懒又闲适。
听到声音,他掀眸看去。
明亮的灯光下,他眉目深镌又淡漠,黢黑的眸子沉静,深不见底。
江稚鱼的目光和他对上,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而后,一边脱衣服一边往他走。
她身上没有一根丝是干的。
赵随舟所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聚焦在她的身上。
见她把一件件将自己剥干净,最后什么也不剩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身段玲珑。
肤白如最上好的凝脂。
真真的秀色可餐!
江稚鱼没有犹豫,直接爬上他,跨坐到他的腿上,而后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去吻他。
当女人身体贴上来的时候,饶是体温一直偏高的赵随舟也冷的打了个寒颤。
此刻的江稚鱼浑身就像一块冰。
在她吻下来的时候,赵随舟撇开了头,然后扔了手里的文件,托住她的臀,像抱小孩一样,将她面对面抱起来,大步往主卧的浴室走。
江稚鱼不老实,像条水蛇一样,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舔他,咬他的喉结。
他浑身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酥麻直窜天灵盖。
“啪!”
一巴掌重重拍在江稚鱼屁股上,他低呵,“老实点!”
声音低哑磁性,分外温柔。
江稚鱼听话,老实下来,却将脸深埋进他的颈窝里,嘤嘤地抽泣起来。
赵随舟知道她受委屈了。
大掌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唇瓣落在她的耳鬓,不停地吻她。
进了浴室,他抱着她坐在浴缸边缘,将水温调到最热,放水给她泡澡。
两个人都不说话。
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等水放了半个浴缸,赵随舟将人往里面放。
“烫!”
屁股才沾到热水,江稚鱼就搂紧他的脖子往回缩。
一冷一热,温差巨大,她哪里受得了。
赵随舟闷闷地笑,“不烫,你进去就知道了。”
“我不。”江稚鱼不肯,死死搂着他不肯松手。
赵随舟无奈,只好抱着她跨进浴缸里。
衣服裤子全没脱。
他抱着她往浴缸里坐,这样她就没办法逃了。
当屁股再次碰到热水,她还想缩的时候,就被赵随舟牢牢摁住,身子跟着他一起,慢慢沉进了热水当中。
“我就说不烫,你不信!”
等慢慢适应了水温,江稚鱼也就老实不挣扎了。
赵随舟靠坐在浴缸里,大掌掬起一捧捧热水,往她的肩膀后背上泼。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好一会儿,等热水都快漫出浴缸时,他才停下,双手去捧起江稚鱼的脸。
因为泡在热水里,她的体温逐渐回升,脸上也终于有了血色,开始变得白里透红。
不过,她的一双眼此时却比脸更红。
眼泪盈盈,跟只受伤的小兔子似的。
“你。”江稚鱼答的毫不含糊。
赵随舟没有半丝心虚地扬眉,“噢,我怎么欺负你了?”
又风流又无辜的样子,真真像是被冤枉了一样。
“我在疗养院等了一天,可你为礼礼聘请的德国脑科专家团队没到,你取消了。”江稚鱼说着,像是又要哭。
赵随舟微微粗粝的大拇指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眼角。
洇开一片嫣红,像极了三月盛开的桃花,惹人心神荡漾。
“谁说取消了?”赵随舟一本正经,样子看起来更无辜。
“不是取消了那是什么?”
“当然不是取消。”赵随舟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红彤彤的鼻尖。
他今天早上大概没剃胡子,冒出来的青茬又粗又硬,实在是扎人。
江稚鱼缩了缩。
“团队为为首的专家忽然身体不适,所以,行程推后了,改到了一个星期后。”他接着说。
“真的?”江稚鱼问。
赵随舟颔首,“没骗你。”
不管他说的是真,亦或是假,江稚鱼除了相信,别无它法。
“赵随舟,你不许再骗我。”
赵随舟再次点头,“嗯,不骗你。”
“除了这件事,没别的呢?”他又问。
江稚鱼摇头。
赵随舟看着她,无奈一声叹息,大掌滑到她的后脑勺,扣住,而后头压过去,吮住她的唇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