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棉想起来了。
六年之前,于秀兰和她妈妈的确消失了一段时间,对外人说,是去城里亲戚家住了。
难道就是那个时间段生的陆志勇?
于秀兰和陆建平有了关系,却嫁给了陆建军?
元青棉想不通,不知道于秀兰是什么脑回路,难道是舍不得哥哥,又丢不下弟弟?想两个都要?
元青棉回到家,在卧室里等。
于秀兰的妈和于秀兰一样狡猾,生怕自己闺女吃亏,如果知道于秀兰在伺候王桂英,肯定会想办法叫回去。
果然,过不了一会儿,陆志勇来了。
他一路小跑,到门口喊:“秀兰阿姨,大姥姥让你回去一趟,她不舒服。”
于秀兰连忙出来,问:“你大姥姥怎么了?”
陆志勇扯了她一下,小声说:“秀云阿姨,是不是元青棉欺负你了?你放心,大姥姥没事,她怕你累着,让我叫你回家。”
于秀兰一喜。
她早就想回娘家了。
这两天可把她累够呛,如果不是要盯着陆建平的补助,她早就回去了。
现在补助没到手,还贴进去几张票。
真是倒霉。
于秀兰回身,对陆建平说:“建平,我妈不舒服,我回去带她看看,如果可以,今晚回来,如果情况不好,估计得过两天。”
陆建平点头:“好,你小心点。”
两人离开了。
元青棉收回目光,果然!
她走出屋子。
陆建平冷着脸,立刻说道:“秀兰不在家,今天只能你做晚饭了。”
元青棉要让陆建平喝酒,本来就要做点东西,再说,陆建平腿不行,真没法做饭。
尽管如此,她也不想让陆建平闲着,于是把他推到案板前,说:“来,切肉、洗菜,我去搬柴火。”
陆建平脸一沉:“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些?元青棉你怎么现在这么懒?切个肉洗个菜都让别人来?”
元青棉不惯着他:“你不懒,你不懒怎么连切肉洗菜都不干?”
陆建平大怒:“你见哪个男人干这个?”
元青棉:“你看哪个男人啥都不干,光在家让人伺候?”
陆建平更火了,拍了拍腿:“我的情况你也知道。”
元青棉:“你残废你有理?别人都得让着你?”
陆建平气得浑身哆嗦。
虽然他双腿不行,可是,谁想让人叫残废啊!
再说,他的右腿有点知觉了,一切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元青棉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专门戳人短处?
陆建平提供愤怒值+10!
元青棉抱着胳膊,听着愉悦的积分到账声,嘴角一弯。
太痛快了!
他们在这里吵闹,屋里的王桂英能听到,她气得直拍被子,对元青棉破口大骂。
元青棉理都不理。
王桂英提供愤怒值+10!
最后,还是陆建平先服软,老老实实的切肉、洗菜。
元青棉炒了一个花生米、一个豆芽炒肉。
陆建平嘴角一咧,心中暗暗得意。
看吧,元青棉就算再嘴硬,也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不会给他做最喜欢吃的东西。
肯定想赔罪。
虽然奢侈一些,他就宽容一些吧!
闻着炒肉香味,王桂英骂骂咧咧,又馋的流口水。
元青棉把菜端到了另外一个屋子,那个屋子算是客厅,就在于秀兰房间的隔壁。
陆建平分了一点菜给王桂英,然后急匆匆的到客厅。
元青棉已经拿出了酒。
陆建平眼睛一亮:“哪儿来的?”
元青棉拿出一个玻璃酒杯,把酒倒好,声音柔和许多:“我找人换的。”
陆建平“咳”了一声,眼馋的看着桌子上的豆芽炒肉和花生米,故作矜持的入座,沉着脸说了句:“怎么这么浪费?”
元青棉叹息一声:“建平,我就是看你总向着大嫂,生气,这两天才这样,其实,我……”
她差点吐了。
懒得演戏,她把酒递给陆建平:“你知道我的意思,来,喝酒。”
如果在平时,陆建平肯定会敲着桌子讲道理,打压元青棉一番。
可是,看着元青棉现在略带温柔,又有点不耐烦的脸,他有点不敢。
想了想,他沉着脸说:“秀云身子弱,大哥又走得早,我作为弟弟,当然要照顾一些,你以后不许乱想了!”
元青棉点头:“嗯,我知道了。”
陆建平端起碗,一饮而尽。
他许久没喝酒,真馋这口。
喝酒吃菜,几碗酒下肚,陆建平话匣子打开,指着元青棉:“你啊,觉悟一定要够,以后家务事不要让秀云做了,她太苦了……”
元青棉大概知道陆建平的酒量。
现在他没有真醉,不想听他这些发言,她又倒了一杯酒:“行了,喝喝喝,于秀兰真是太苦了,她妈是寡妇,她也是,这命真不太好。”
陆建平把酒杯一摔:“你什么意思?”
元青棉心疼洒掉的酒,又倒上一杯:“就这么点酒,好好喝行不行?”
陆建平不依不饶:“你怎么说秀云呢?”
元青棉拿起酒瓶,脸一沉:“废什么话?喝不喝?不喝砸了!”
陆建平:……
他有点醉,好像还有点意识,想到这两天元青棉的彪悍,他有点怂。
默默看了一眼举起酒瓶的元青棉,不敢再说。
他好几个月没沾酒了,是真馋。
万一元青棉把酒砸了,那他得心疼死。
陆建平默默喝酒。
又喝了两杯,他真醉了,开始吹牛,无非说他以前多么风光,在部队一路高升。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现在说不定都是团长呢。
又说那时候好几个姑娘想嫁他,偏偏便宜了元青棉。
元青棉撇撇嘴,陆建平真是感觉良好,在他腿没断的时候,的确有姑娘打听他家。
但是听说他有个瘫子娘,还有一个天天腻在一块的小青梅,人家都打了退堂鼓。
也就自己,念着他的救命之恩,又贪恋他那给的一点点温情,跳进了这个火坑。
现在想起来,还是脑子进了水!
元青棉不想听陆建平废话,故意引导:“对对对,而且你人还特别善良,那时候我被人贩子抓到,幸亏你及时赶到……”
陆建平摇头晃脑,眼神迷离:“嘿嘿嘿,呵呵呵,那时候我和秀云在一块……啊,秀云,呜,她明明说喜欢我,我哥却逼她嫁给他,啊,呜呜……”
眼看陆建平要哭,元青棉头皮发麻。
她急忙往回拉话题:“好了好了,你哥死了,秀云还不是你的?来来来,说说,是不是秀云发现人贩子的?”
陆建平:“哇!”
他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