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接过钱,用手指沾了沾口水,就数了起来。
确实十五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二弟都交了,你们一家子的呢?”钱老太看向潘裕海。
潘裕海神色踌躇,一边从兜里掏钱,一边道:“妈,我和赵桐都觉得让我们交二十块的家用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还得养大辉子,存钱供他读书、娶媳妇,我们就只交十块吧。”
潘裕海话音刚落,钱老太就一耳光扇了过去。
“亏你还是长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刚才你媳妇阴阳你亲妹的时候,你怎么有脸在一旁听着的!你们对玉丽说得那些话,我听了都替你们害臊!”
钱老太又一大逼斗扇去:“家里的活,你们干过一点吗?你们在家里吃喝这么多年,交过一分钱,给家里添过任何东西吗?玉丽下乡才回来一天,干得活、交得钱都比你们多!”
钱老太再扇一耳光:“没良心的畜生!让你们交家用的时候,你们就要为大辉子存钱了!之前大辉子生病,你们有出过钱吗?每年给大辉子添置衣物,你们有出过钱吗?”
钱老太继续扇潘裕海巴掌:“供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了,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家人的算计,你学得那些东西是不是都去喂屎了?!”
“我告诉你,要么你就老老实实每月交二十块钱家用,要么你就把你们一大家子这些年花家里的钱全还回来,滚出去自己过!”
钱老太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连潘辉也不敢嚎了。
潘裕海顶着火辣辣疼又肿的脸,垂着眼从兜里又掏出十块钱,连着刚才拿出来的十块钱一起,放在了钱老太面前。
他没说话,但态度已经很明了了,他要交家用留在家里。
钱老太把二十块钱揣进了自己兜里,也一句话没说。
潘裕海正要坐下,钱老太一脚把他身下的椅子给踹远了,潘裕海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摔得屁股生疼。
“你还有脸吃你小妹做得饭菜?你们刚才不是很瞧不上么。既然如此,这一顿你们就别吃了,自己想办法解决去。”
钱老太刚才那么一通火力全开的猛输出,这下潘裕海和赵桐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表达出来了。
他们一家三口灰溜溜地出了门。
门刚被关上,钱老太理了理因为刚才扇巴掌用力太猛而导致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对剩下的人道:“吃饭吧。”
“妈……”潘裕林弱弱出声。
钱老太凌厉的目光看过去,潘裕林生怕钱老太要像扇大哥一样左右开弓也扇他巴掌,忙道:“早上你说得对!我既然没赚钱交不了家用,我就多干点家务活!一会吃完了,碗筷我来洗,厨房我来收拾,地我也来扫。”
顿了顿,他暗中观察了下钱老太的神情,见她没有要扇巴掌过来的迹象,才接着弱弱地道:“我能和你们一块吃吗?”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就不合时宜但又很配合的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潘裕林捂住饿得乱叫的肚子,脸都羞红了。
古人说,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他饿了一天了,愿意为五斗米折腰啊!
钱老太扬着脑袋道:“既然你醒悟过来了,就说话算话,吃吧。”
潘裕林如同得了赫令般,忙坐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潘裕波和潘玉丽、田萱也坐下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