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宁愣下了,出去拿电报,心里却忐忑着,可千万别是原主那个狗屁相好发来的电报。
邮递员等她签字拿了电报,又塞给她一封信:“还有你一封信。”
许岁宁看了眼信封上寄件人名字,署名陈景辰,眼前一黑,还真是他。
没兴趣看信里的内容,打开电报看了眼,就四个字,父病,寄钱。
许岁宁当没看见,又塞回信封,进屋主动跟霍青山提起:“一封电报,一封信,信是一个叫陈景辰的人寄的,我又不认识,给我写什么信啊?”
边说着边拎起水壶,把没拆的信和电报都扔了进去。
原主娘家想问她要钱,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霍青山还是有些意外,她竟然不看就烧了?
许岁宁又赶紧趁机表决心,进屋把日记本和信都拿了出来,全塞进炉膛,看着轰一下蹿上来的火苗,很认真的看着霍青山:“这些我看过了,我觉得失忆前的我思想很不成熟,甚至有被资本情调腐蚀的嫌疑。”
“所以,我要坚决和过去划清界限,和你好好过日子。”
霍青山看着许岁宁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开口:“你先把水壶放上,要不炉子里的火苗蹿出来,会烧了后面的报纸。”
许岁宁愣了下,低头一看,确实有火苗要舔到后面贴在墙上的报纸,赶紧把水壶放上去,看眼已经平静收碗筷的霍青山。
心里不确定,她刚才的保证,他能不能听进去啊?
下午,霍青山就带了四个战士过来,还推了一板车的椽子,木板。
许岁宁惊喜不已,还想着物资匮乏,这些板材不好找呢。
好在她刚才画了个简易的图纸,递给霍青山,给他简单说了下,要什么样的棚子,还有灶台的方向,以及水龙头前面要放个水槽。
霍青山看了眼她画的有模有样的图纸,心里已经明白个大概,给几个战士说了下,就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许岁宁在一旁看了会儿,又进屋去烧开水泡茶。
霍团长家里要修小厨房,让院子里的人都惊讶不已,谁不知道许岁宁跟个千金大小姐一样,什么都不干,天天苦着一张脸。
怎么跑了三天回来,变化这么大?
冯舜华也听见动静,抱着姐姐家最小的儿子出来,看见许岁宁站在霍青山身边,一直笑吟吟的说着话。
心里酸的冒泡!
她可是活了五十年,活到了二零零四年,见过经济腾飞的盛世。
怎么可能熬不过许岁宁?
怀里的孩子才两岁,这会儿站在太阳下,晒的满头大汗,哼哼唧唧的不乐意。
冯舜华看着哭闹的孩子,灵机一动:“虎子不哭,是不是想看那些叔叔盖房子啊?我带你过去。”
抱着孩子就朝霍青山和许岁宁走去。
到了跟前,笑着跟霍青山解释:“霍大哥,虎子闹着要看盖房子,我们就过来看看。”
霍青山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吱声的又转过头去。
许岁宁却有些想笑,看孩子脑门一头汗,应该是在太阳下站了不短时间。
估计是远观后实在忍不下去又过来了。
冯舜华见霍青山不理她,又靠近许岁宁两步:“嫂子,你也要弄小厨房?”
许岁宁嗯了一声:“天气热了,屋里做饭太热。”
冯舜华还有些不死心:“嫂子,霍大哥对你真好。”
许岁宁看了眼,说出的话都酸溜溜的冯舜华,眼底带着笑意:“他是我男人,又是我孩子的爹,不对我好对谁好?”
她声音可不小,一旁的霍青山听的清清楚楚,忍不住耳尖都发热,这个女人,不仅性情变了,脸皮也变厚了,说话还这么大胆。
冯舜华讨了个没趣,她还是不甘心,许岁宁真的会和霍青山好好过日子?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回来,其他人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
或者说,上一世许岁宁和霍青山这个时间段,关系也有了缓和,只是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想着,又有些不舍的看着霍青山的身影,她难道还要等六个月才行?
冯春华出来找孩子,远远看见冯舜华抱着小儿子,眼睛珠子都要黏在霍青山身上,赶紧小跑着过去:“舜华,你咋把虎子抱这里了?他还没睡午觉呢。”
说着从冯舜华怀里抱走孩子,还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站在一旁的许岁宁把姐俩的小动作看的清楚,原来冯春华也知道妹妹的心思啊。
冯舜华有些委屈:“是虎子看霍大哥家盖房子热闹,伸手指着要过来的。”
冯春华又瞪她一眼,两岁的孩子知道个屁,倒是她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行了,你先回去把泡在盆里的碗洗了,我哄虎子睡午觉。”
冯舜华只能先转身回去,临走还偷偷看了眼霍青山。
气的冯春华想掐死她,怎么这么不要脸?
许岁宁乐得看个热闹。
冯春华等冯舜华走了,才笑着跟许岁宁打了个招呼:“你们这是也要盖个小厨房?弄的还怪好的。”
许岁宁知道冯春华不待见她,站在这里说话,也不过是为了缓解刚才她凶冯舜华的尴尬,笑了笑:“嗯,方便一些。”
冯春华点点头,话锋一转,开始为妹妹说好话:“我家舜华还是年纪小贪玩,从小家里就惯着她。不过舜华聪明,可惜没赶上好时候,要不这么聪明,上学一定能成才。”
许岁宁挑眉:“舜华确实看着不像十八岁的姑娘,沉稳的很。嫂子是打算在团里给她找个对象吗?”
冯春华愣了下,干笑一声:“她还小呢,我爸妈没打算让她那么早相对象。”
许岁宁不再说话,就算冯舜华是书里女主,她只要不死,那书中剧情就得崩。
到了傍晚,小厨房按许岁宁的图纸完成,可以说是一比一的还原,甚至比她想的还要完美。
棚子上面,战士们去砍了杨树枝压在上面,带着一股新鲜树枝的清香味。
霍青山不知道让人从哪儿找了一个石槽,洗干净,用石块垫起来,放在水龙头下,成了一个大大的水池。
许岁宁观察了一下,这石槽应该是喂猪或者喂驴的槽子,放在这里还挺合适,有一种朴实的山野风。
战士们洗了手离开,临走时,许岁宁给每人塞了一块老面包。
家里也实在也没啥可以招待人的。
四个年轻小伙子推推搡搡不好意思的接过,然后冲着夕阳跑步离开。
许岁宁看着都觉得有一种很向上的生命力,扭头看着还在洗手的霍青山:“晚上,你搬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