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带戏谑。
“大小姐愿意嫁给我?呵……可我现在偏偏不想娶你了。”
他说到这里,稍作停顿,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曲婉婉。
“本王觉得,二小姐聪明伶俐、更胜一筹。三日后,本王会亲自到府上提亲。”
这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刺人心,其中带着深深的恶意与报复之心。
这分明是一种赤裸裸的报复!
你以为我是病怏怏将死之人,不堪匹配你高贵的身份?好得很,我偏要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代替你的位置!
这些话语虽然未曾出口,却透过摄政王冷漠的眼神传递出来,如同寒冬里的刀锋一般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曲婉婉听到这里,整个人如遭雷击,颤抖不已,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抓着衣襟,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她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语调悲切又带着哭腔。
“摄政王殿下,您三思啊!请您三思啊!求您收回成命吧!”
她的哀求声在屋内回荡,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对于曲婉婉这样的哀求,摄政王并不买账。
他最厌恶这种娇弱和哭啼的声音,尤其是搅乱了他的清静,更是令他心中怒意升腾。
眉梢微蹙间,他只瞥了身旁站立的侍卫一眼。
这一眼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那侍卫立即心领神会,当即上前一步,毫不留情地甩出手臂。
“啪”的一声狠狠扇在曲婉婉的脸颊上!剧烈的疼痛让曲婉婉整个身体猛然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她本能地抬起手捂住被打红的脸颊,那原本白皙如玉的皮肤瞬间浮现五指掌印,殷红的痕迹清晰可见,显得格外刺眼。
这一刻,曲婉婉不敢再发出任何哭声,甚至连啜泣都不敢放纵,只能咬紧牙关,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小声呜咽掩饰内心的恐惧和委屈。
“不要哭,也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摄政王慢悠悠说道,脸上仍旧挂着那抹冰冷至极的笑容。
忽然,他淡淡地抬起下巴,对着另一侧的侍卫示意什么。
侍卫迅速会意,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走向屋内放置的一张雕花檀木软榻。
一手拎起榻上躺着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将他丢到了地上。
酒气熏天的男人顿时清醒过来。
他的脑袋迷迷糊糊地左右摆动,目光呆滞地环顾四周。
当最终看清眼前的情形时,那些酒精所带来的虚假安全感尽数消失。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张开似要说些什么,含混且急促:
“嗯?怎么回事?干什么呢这是?你们这是在演什么闹剧啊!等等,等等,大小姐,你说句话啊!刚刚分明是你派小厮去邀请我来的嘛!到底怎么回事,别吓唬我啊!”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股阴森森的杀意便如潮水般笼罩在他的头顶,
摄政王冷冷吐出几个字,宣判了男人的死刑。
“太吵了。”
随即,他修长的手臂蓦然探出宽大的袖袍,一柄闪过森寒光泽的宝剑瞬息显现,剑身寒光凛冽。
动作迅捷精准,完全不给男人反应的时间,只听“噗嗤”一声,那柄冰冷的利刃已经深深扎入了男子嘴里。
随着腕部轻微的扭动,剑尖在腔道中肆虐搅动。
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男人瞪大了双眼,疯狂挣扎着想要拔出贯穿口腔的利器,但却徒劳无果。
鲜血不断涌出,顺着他扭曲的脸庞滑落,染湿了前襟,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最终,他的喉咙里只有沙哑破碎的呜咽,随后彻底晕厥过去,重重倒在地板上,生死不知。
这一下,把曲婉婉都看呆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仿佛被定格在了时间里。
鬼…这简直就是地狱来的恶鬼啊…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让她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像是一座被冰封的雕像。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颤抖着,嘴唇微微哆嗦,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化作一片无声的恐惧。
即便是上一世在修仙界随师兄们下山历练时,见过不少大人物的曲珞珞,此刻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眼眸中闪过些许惊讶。
这样的处理方式未免太过残酷。
“方才我在隔壁听到了。”
摄政王的声音沉稳而冰冷,宛如寒冬腊月里的霜刀,刺入人心。
“这人不守规矩,竟敢上前轻薄曲家大小姐。本王秉持惩奸除恶之精神,已将此人去舌。”
他的语调平静得近乎冷酷,仿佛不过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全然没有半分愧疚或愤怒,仿佛眼前的血腥场景只是一场不痛不痒的闹剧。
在场的人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寒意从心底涌起。
“可有异议?”
他抬起头,环视了一圈众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眼神扫过之处,皆让人感觉芒刺在背。
他的存在就像一道无形的压力笼罩全场,逼得每个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生怕引起这位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的注意,招来杀身之祸。
摄政王身上的衣袍微动,手中的长剑依旧沾染着新鲜的血迹,在灯光下泛着森然寒光,那寒光仿佛能映照出众人内心的恐惧。
他的神情依旧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可就是这种淡漠反而更让人感到畏惧,仿佛他随时都能再次出手,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短暂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疯狂地摇头,像是躲避瘟疫一般后退几步。
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得罪这位杀伐果断的摄政王。
他们心中暗叹可惜,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或许罪有应得。
但更多的是对于强权和威慑力的深深敬畏。
气氛压抑至极点。
摄政王淡淡扫了侍卫一眼,随后随手一挥,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