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震惊。
心海仿佛掉入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江初月皱眉道:“殴打五品官家的儿子,要是闹到公堂,会不会影响兄长仕途?”
宝珠:“小姐不用担心。那户部侍郎溺爱幼子,弹劾刘家的折子堆积如山。将军此举大快人心。再说啦,将军和摄政王是故交,朝中谁敢动将军呀。”
江初月这才稍稍安心。
也是,萧府和摄政王府关系亲近。摄政王只手遮天,朝中无人敢动萧府。
江初月托腮,望着轩窗外金色的夕阳。萧戟就是这样,总会替她出头。
当年只有五岁的江初月初来京城,常被萧家亲戚的小孩嘲笑,骂她是没爹娘的丧门星。
萧戟捞起袖子,将亲戚家的小孩结结实实地揍了个遍,从此再没人敢当面嘲讽江初月。
萧戟是江初月的天,是遮风挡雨的港湾。少女的心事随着年岁增长开始显露,明知是飞蛾扑火,却也无法克制汹涌的情愫。
“小月!”
屋外传来萧戟的声音。
江初月回头,看到萧戟大步迈进来。萧戟身上还穿着黑沉沉的铠甲,金色夕阳洒在他肩膀,他在闪闪发光。
萧戟说:“你莫怕。我打断刘青书那混账的右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造次!”
江初月觉得自己是得到阳光的花,她轻声道:“嗯,我不怕。”
她知道,萧戟总会护着她。
萧戟问:“你常去樊楼?”
江初月:“樊楼的点心好吃。”
萧戟笑了,点了下江初月的鼻梁:“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馋。我留两个护卫在府里,你下回出门,由他们护着。”
萧戟又送给她一把嵌宝石的小匕首。
匕首精巧锋利,用于护身。
寒暄一番,见江初月并无大碍,萧戟离去处理玄武军的内务。
知道江初月受了惊吓,一向忙于军务的萧戟特意告假一日,留在府里陪伴江初月和萧老夫人。
共用早膳,共用午膳,共用晚膳,短短的一日宛如梦境般美好。
江初月仿佛掉进蜜罐子里,她万分珍惜相处的光阴,恨不得永远停留在这一日。
但时间还是会走的,次日萧戟又去兵部忙碌,偌大的萧府又变得空荡荡。
江初月短期内不敢再出门,一个人窝在闺房里看话本子。
她翻看话本子,心思慢慢漂移,忽然想到摄政王谢临渊。
谢临渊两次出手相助,她似乎只是口头表达感谢,并未登门道谢。
要不,亲自登门拜谢?
可想到谢临渊鬼气森森的脸,江初月打了个寒颤。摄政王相貌确实俊美,可他的气势实在渗人。
江初月还挺怕他。
京城没有人不怕摄政王。
江初月仔细想了半日,吩咐宝珠:“将库房里的那枚墨玉扳指找出来,送到摄政王府。就说,这是我报答王爷恩情的薄礼。”
谢临渊位极人臣,衣食无忧,江初月实在不知道送他什么,干脆随便送他一枚玉扳指。
墨玉扳指,江初月买来送给萧戟的生辰礼物,但萧戟平日里舞刀弄枪,手指不便佩戴饰品,所以这枚玉扳指一直在库房里吃灰。
与其放着,不如送人。
宝珠办事麻溜,很快将谢礼送到摄政王府。
王府管事接下礼盒,关心地问:“多谢姑娘。不知江小姐可好些了?”
宝珠回答:“我家小姐身体无碍。她感念王爷救命之恩,可又碍于男女有别,所以特意让奴婢来送谢礼。”
宝珠告辞,王府管事捧着礼盒,回到王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