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下一地的烂摊子,庄又棠带着池樾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湖畔云庐的大平层是她的婚前财产之一,
当初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个36层,
后来她哥又担心不安全,又将楼上的两层全买了下来。
结婚三年全耗在了蒋家那堆烂摊子里,
直到庄又棠打定主意离婚,她才慢慢将36层收拾出来。
想到这里,庄又棠的眼神扫过沉眸深思的池樾,打定了主意,
“你现在住哪儿?”
鲜艳的红褪去变得暗红,
池樾的手搭在云朵沙发扶手上,似乎并没有听清庄又棠的问题,
只是下意识地回应,
“嗯?”
“我说,你现在住在哪里?”
庄又棠站在池樾身前,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就要往他身上靠。
并不习惯这样随时和人亲近,
池樾的眉头微皱,揽住庄又棠的腰,
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庄又棠。
似乎很是无奈,
“乖,先去洗漱。”
被莫名其妙就哄着进了浴室的庄又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池樾这又是在诱惑自己,而自己还丝毫不争气地就乖乖照办了。
好气。
庄又棠一边洗漱一边念叨某人,
不料一转身就看见站在浴室门上的池樾,
手上还拿着她的贴身衣物。
“你没拿换洗的。”
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池樾面不改色地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
虽然二人早已坦诚相见,
但如现在般,池樾西装革履,而自己毫无遮蔽,
更增添了一点羞耻感。
三步并作两步,庄又棠飞快地从他手中接过,
又遮在跳动的风光面前,故作镇定,
“好了,多谢。”
见庄又棠已经放好了衣物,他才“嗯”的一声淡然离去,
还不忘顺手关上浴室门。
只留下一脸羞赧的庄又棠。
她养的这个确实是太贴心了,下次千万别这这样了。
–
等到庄又棠磨磨蹭蹭地洗漱出来,便见池樾站在阳台上,
修长的手指从精致的铁盒中取出一支烟,
微微低头,打火机砂轮擦出明亮的焰火,
烟云袅绕,食指骨节轻点了一下烟灰,
似是察觉到庄又棠的靠近,
池樾垂眸瞧她一眼,又将烟递远了些,
“烟味重,你先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池樾的身上感受到疏离和矜傲,
明明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模,
思路却好似不知不觉间便被他带着走。
就正如此刻,她竟然就真的想乖乖听话进屋里去,
这简直不符合她庄又棠的性格。
淡淡的烟味传来,不是很呛人,反而有股清冽的香气,
庄又棠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将烟嘴正对着自己。
挑起一侧的眉尾,庄又棠自信地勾起唇角,语气笃定,
“我也会抽烟。”
说完红唇便含上烟嘴猛地吸了一口,冷冽的凉意瞬间呛到喉咙里,
就连鼻子里都是一股凉凉的寒意,
“咳咳……咳咳咳……”
眼尾被呛出薄红,嗓子更是难受极了,
庄又棠满腹怨念地指责在一旁看戏的池樾,
“你是不是抽的假烟?”
手中的烟是私人定制,就连烟嘴上都隐晦地刻有他池樾的名字缩写,
也就庄又棠能把这认成是假烟了。
“嗯,没抽过什么好烟,你将就下。”
池樾顺着庄又棠的话往下说,也不想再让她遭受一次折磨,径直灭了烟。
轻轻擦去庄又棠眼角泛起的泪花,
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歉意,
“进去喝点水,我先去洗漱。”
–
躺在床上的庄又棠还是感觉有些难受,
她想,自己抽一口都这么不舒服,
那池樾天天抽这种劣等香烟该是多么大的危害。
她翻身坐起来,打了个电话出去,
直到池樾从浴室出来,庄又棠才匆匆挂断电话。
“还没睡?”
池樾站在床边擦着头发,一边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他的作息向来规律,除非是有重要应酬,
否则他都是十点准时睡觉,每天也会准时六点半起床锻炼。
俗称,老年人作息。
不过,他自认为这是健康的生活方式,并且多年来一直执行。
只是,碰到庄又棠的三天,
他都完完全全打破了自己坚守的原则,今日也是如此。
头发还未擦干,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便缠了上来,作势要帮他擦头发。
暗含的意思,池樾心知肚明,擦着擦着就指不定擦到哪里去了。
放下手中的毛巾,他将捣乱的庄又棠塞回被子里,
语气十分正经,
“好好睡觉,很晚了。”
被无情拒绝的庄又棠内心抑郁,果然还是她老了吗?
她不过才刚二十三,正是如狼似虎的大好年纪。
背对着庄又棠的池樾能明显感受到身后幽怨的眼神,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该多休息休息。”
而不是一直缠着他。
毕竟还擦着药,昨晚又刚伺候好了这位金主。
–
怎么搞得像她欲.求不满一样,庄又棠恨恨地翻过身去,
背对着他,就差把“我不高兴”这四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身后一直都没有动作,庄又棠觉得委屈极了,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花钱的人,凭什么还要受气。
柔软的床垫陷了下去,隐隐有木质香气传来,
庄又棠立马假装熟睡地闭上了眼。
真丢人,明天老娘就换一个。
灯光暗了下来,只余下皎洁的月光从缝隙中偷溜进来,洒下一缕缕清辉。
见庄又棠根本不领他的情,池樾的神色颇有些无奈,
他不过是担心她的身体罢了,
更何况,要论精力,难道不是他更旺盛?
伸手揽过庄又棠的腰,又将她拥入怀中,
池樾的头抵在庄又棠的发顶,轻轻蹭着柔软的发丝,
嗓音低沉,
“生气了?”
这么明显,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庄又棠更生气了,伸手就要推开他,
口不择言道:
“明天我就换一个更乖更听话的。”
池樾也被庄又棠动不动就拿换人这句话来威胁他气笑了,
他顾及她的身体不动她,庄又棠还非得认为是自己不够上进努力是吧?
他低头咬住垂涎已久的粉嫩耳垂,
语带威胁道:
“你再这样说,我就不能保证你还能安稳睡觉了。”
仿佛是故意为了印证什么似的,
池樾不动声色地贴紧了庄又棠,
无声的威胁正蓄势待发。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低低的诱哄,
“乖乖的,我就帮你。”